思考了一會,張龍初正想要出爾反爾,隨便找個借口拒絕掉自己當初因為不耐煩又不知真假,隨口應允下來的承諾。
不過他正想要開口時,卻無意間瞥見了周圍仆人們圓睜的大眼和崇敬中帶著一絲畏懼的表情,心中一動,閉上了嘴巴。
之后臉色陰晴不定的猶豫了好一陣子,張龍初突然改變了注意,猛的站起身來,將沙涌巴家管事奉上的木盒抓在了手中,拿捏著腔調的沉聲說道:“我和安替.沙涌巴拿督在位面戰場之上曾經一見如故的做出過承諾。
現在既然他真的按照古老禮節邀請我成為其首席顧問官,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能得到您這樣的回答,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大人。”聽到這番話蒼老的古私來竟跪倒在地,輕聲說道:“接下來只要在禮聘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我歸入沙撈越國王室的檔案,您就正式成為沙涌巴家的首席顧問官了。”
看到古私來竟突然間如此鄭重的行下跪拜禮;
聽說自己的禮聘書還要被歸入王室檔案;
再聯想到仆從們剛才驚駭、敬畏的表現,對馬來西亞真正的傳統文明根本一知半解的張龍初,隱約感到似乎這個王室支脈首席顧問官的職位,遠比自己想象中要有分量的多。
于是他態度變得更加肅穆了幾分的打開木盒,取出一式兩份用獸皮揉制而成,寫滿古老馬來文字的紙卷,在古私來的提示下,用手指沾著木盒里的金色墨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份自己留了下來,另外一份則交還給了沙涌巴家的管事。
接過簽好名字的聘請書,古私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對張龍初說道:“大人。拿督一向嚴苛律己,在軍中服役時從未請過一天事假,所以一周后部隊休整完畢,才能來見您…”
“我知道了古私來總管事。”不知道自己的抉擇是對是錯的張龍初,揮斷了古私來的話道:“七天后我會把時間空出來的。”
“是,那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告辭了。”古私來鞠躬行了個禮說道,之后看張龍初朝自己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別墅大廳。
等到他背影剛一消失,突然間,站在張龍初身后的浦新異常激動的跪倒在地,結結巴巴的說道:“老爺,浦新恭喜老爺一步登天成了SecondClass(二級拿督),這,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從此之后咱們門前也能,也能名正言順的立像宣威了…”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仆從也如夢方醒的屈膝下跪著叩頭叫嚷道:“恭喜老爺成了拿督…”;
“老爺您做了拿督。我們也臉上生光啊…”,弄得整個大廳都亂成了一團。
張龍初在加里曼丹島發家做莊園主已經超過半年的時間,期間雖然管家、仆人們對他是恭敬有加但卻從來都沒人下過冇跪,因此看到如今跪倒一片的景象,他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之后通過浦新的解釋張龍初才知道,原來在構成馬來西亞聯邦的沙撈越、沙巴、馬來三國歷史上,王室家族中支脈的首席顧問官,便相當于主脈也就是蘇丹(國王)的代官或宰執,千百年來都必然擁有著貴族身份。雖然其地位不能世襲,但在普羅大眾眼中卻也堪稱極為尊貴。
只是馬來西亞聯邦成立,進入民選政府的社會后,各王室主脈的代官、宰執由皇帝任命改成了公民投票選舉。名字也變成了所謂的首相、州長,于是連帶著支脈的首席顧問官也失去了冊封貴族的機會。
不過即便如此在民間,首席顧問官作為王室支脈地位最高的屬官,仍然天然就有著終生貴族的身份,雖然沒有正式的官方封號,但就算在王宮中自稱拿督。也絕不會惹人恥笑。
張龍初以前再有力量、有地、有錢,在社會地位上也只是士紳而已,仍未完全脫離普羅大眾的范疇,所以別墅里的管家、仆人就算全都依靠他來生活,真心實意的想要討好、巴結他,但內心深處卻很難說對其十分敬畏。
可當張龍初突然獲得安替王室支脈首席顧問官的地位后,莊園仆役們內心深藏的那種,東南亞國家平民階級千百年來世世代代潛移默化養成的對貴族階層的畏懼,瞬間便有了具體的投射目標,自然而然就拋去了作為人的尊嚴底線,跪倒在了地上。
了解了這種種內情后,張龍初不由感嘆不同的文化,對人潛意識中思想禁錮的可怕,并對自己一下就成為了普羅大眾眼中的貴族感到莫名其妙,但卻沒有阻止仆從們對自己的頂禮膜拜,畢竟他感到身上隱藏著太多的秘密,身邊的人對自己越是敬畏,泄密的可能性便越小。
于是就這么折騰了好一會,直到張龍初按照沙拉越州的規矩,吩咐浦新給別墅里的仆人們發過一輪喜錢,客廳中才重新安靜下來,而這時已經到了中午時分。
之后吃了頓豐盛的午飯,喝了杯解膩的紅茶,最近一個多月每天都悶在奇物世界十幾個小時的張龍初,感到再也無法堅持著忍耐這份枯燥的煎熬,騎上腳踏車向古晉城中趕去。
因為怎么都愛不上年輕人最喜歡的泡吧、溝妹的把戲,張龍初到了城里看了場電影,又舒舒服服到按摩店里松了松筋骨后,便頂著傍晚的夕陽來到了馬來西亞國立第四大學的校園中。
按照事前做好的打算,他走到巨大的蘇丹銅像下,摸出手機正想要給王鮮兒打個電話,盤算著如果能約到就兩人一起吃飯、聊天、學學功課;
如果約不到的話就自己到大學圖書館里看看書,消磨時間,沒想到剛把手機拿出來,便看到王鮮兒和一群女生談笑風生的從右面步道轉了出來。
“龍初,你又休息了嗎。”在張龍初看到王鮮兒的同時,王鮮兒也一眼看到了他,愣了一下笑逐顏開的揮揮手,大聲問道。
“嗯,”張龍初快步跑到了李仙兒身邊,笑著點點頭道:“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阿姐,本來打算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請你吃飯、溫習冇下功課;
沒時間我就自己去圖書館看書,沒想到還沒撥號就遇到你了。”
男人一生中樣子變化最大的時期就是十六到二十歲之間,這期間很多人一、兩年的時間個頭可以竄高十幾公分,一下就由個瘦弱少年變成魁梧的青年人。
最近一段時間,張龍初的模樣雖然沒有如此巨大的改變,但卻也是身量拔高,骨架隆起,完全稱得上一個月一個變化,此時站在李鮮兒身邊已看不大出小幾歲的樣子,因此一旁便有女孩哄笑著嚷道道:“能約到就請吃晚餐;
約不到就去圖書館看書,這是誰啊李鮮兒同學,怎么在你面前表現的那么聽話呀?”
“程珠秀,你別滿腦子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龍初是我弟弟的朋友,對我來說也像是弟弟一樣。”聽到這話,李鮮兒不好意思的本著臉急聲解釋道,之后對張龍初說道:“龍初啊,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朋友打的生活,我們正要去給她慶生呢…”
“沒關系的,阿姐,你去忙你的事好了。”張龍初急忙打冇斷了李鮮兒的話道,他話音剛落,剛才那個開口哄鬧的女孩又笑嘻嘻的說道:“別走嘛鮮兒的小阿弟,我們一起去慶生啊,生日派對就是要人越多才越熱鬧,越好玩啊。”
而對這種性格過分外向,自以為風趣實際卻令人頗為討厭的人物,張龍初的基本態度就是無視,朝李鮮兒和她身后宿舍里幾個熟悉的臉孔最后笑了笑,他一言不發的轉身大步朝距離最近的一座大學圖書館走去。
之后看了兩、三個小時的閑書,張龍初在馬來西亞第四國立大學唯一一座24小時營業的餐廳里買了份蒜頭燒肉、豬油蓋飯和大瓶果汁,在校園的草地上看著星星愜意的填飽了肚子后,才吹著清涼的夜風,趕回了郊外的莊園。
接下來的日子,他繼續每天十幾個小時沉浸在奇物世界中,一邊欣賞滄海桑田的急速變化,一邊鞏固著自己在初龍族中的信仰體系,不過每隔個3、4天便會抽出半天的時間去古晉城里放松一下精神。
而因為奇物‘世界’質變后,已經無需特別借助黃金骰子引發的時光急流累計元素能量,才可以發揮作用;
張龍初在完成變狼術的5次進化,引發出化身巨熊的能力后,又臨時再沒辦法繼續吸收奇物世界的元素之力,同時在初龍族人口突破數百萬仍在急速增加,超凡者還層出不窮的情況下,想要進一步的鞏固信仰,只有彰顯出更多的神跡。
因此張龍初進入奇物世界期間,開始不再刻意儲蓄元素能量,并將以前存下的元素能量都釋放了出去,以種種神跡幫助初龍族人進一步在奇物世界濃霧驅散之地上不斷擴展。
等到黃金骰子顯示的86年時間急流期全都流逝過去,他的信徒已在面積幾達30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立城過百,丁口超過了千萬之巨,而其中至少有10000人擁有著超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