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后,張龍初馬上咬住手機,變身成半透明白狼的模樣,躍入海中。
在大洋深處,他認準方向,破開潛流一直鳧水穿行到岸邊,這才騰空而起,馭風疾行,飛回了澳洲大陸,找回自己藏在山間的衣服,迎著月光,徒步走回了墨爾本市。
之后在城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華國餐廳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張龍初有乘出租車趕到國家藝術館欣賞了一出無聊的歌劇表演,在深夜時分返回了張氏集團配給的住所。
那是處位置在城市繁華地帶高級公寓樓頂層,面積150坪也就是450平方米的豪華公寓,除1主3副4間臥室外,所有房間都用可以充當顯像屏幕的巨大玻璃墻隔開,所以顯得異常通透。
并且樓頂露臺還配有室外泳池和設施齊全的健身房,由單人居住實在是顯得太過奢侈。
不過張龍初早已習慣了人上人的生活,在加里曼丹島時獨自一人住在宮廷中由上百人侍候也不覺得過分,所以住的倒是心安理得,回家之后,他吩咐傭人準備了一升的冰凍鮮榨果汁,泡了個熱水澡一飲而盡,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因為積雪融化,城市本就清冷的氣溫又驟降了幾度。
起身后張龍初在樓頂幾乎結冰的泳池里,游了幾個來回,模仿沒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樣子換上了一身暖和的冬裝出門,驅車趕到了自己辦公的那棟坐落于西城輔街的3層小樓。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他早已知道張氏集團對外聯絡干部的工作要干些什么,走進前廳后和門房微笑著打了聲招呼,便徑直來到辦公室中,吩咐剛剛上班的秘書端上杯熱咖啡,坐在書桌后,開打智腦,一邊瀏覽著墨爾本大學的官方網頁;
一邊耐心的等待起來,幾分鐘后,書桌上的古董電話‘鈴鈴鈴…’的響起,張龍初按下免提鍵,擴音器中馬上傳出秘書呆板、規矩的聲音,“張先,艾菲特先生到了。”
“徐秘書啊,參加周會的幾名干事到了就讓他們直接進來好了,不用一個個的向我報告。”張龍初笑著說道:“還有再幫忙準備一點喝的,一會我們開會的時候提提神。”
“是,張先。”電話里的女聲語氣不分平仄的答道,之后擴音器的聲音就變成了‘嘟嘟嘟…’的盲音。
緊接著辦公室的木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有著金黃頭發的干瘦白人老者邁步進來,朝張龍初熱情的招招手說:“嗨,我們年輕的老板,一周沒見,精神很好啊。”,毫不客氣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前坐了下來。
“早晨好,艾菲特,”望著張氏集團在墨爾本西區任職最久的干事,張龍初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道:“和那些‘老鼠’的談判怎么樣了,他們肯收斂一點了嗎?”
話音落地,就聽那白人老者嘆了口氣答道:“哦,老板,你知道的,我們集團雖然是墨爾本城的實際操控者,但像這種上千萬人聚居的都市,除非是緊急戒嚴狀態時利用武力強行管制,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把一切全都控制住…”
而他的話沒講完,便被張龍初打斷道:“華國有句古老的諺語叫做,水至清則無魚,所以我很清楚集團的力量再強,也不可能排除其他一切勢力的完全控制墨爾本城。
就算能做到也不能這么做,否則整座城市都會變得死氣沉沉。
但我們畢竟是墨爾本真正的操控者,這一點雖然沒有寫進澳洲聯盟大憲章里,但事實上所有人都應該知道,可為什么那些生活在貧民窟里的老鼠卻不明白呢…”
說話間,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身穿著黑色筆挺西裝,身材、長相如同古希臘英雄雕塑,只是頭發和瞳孔是黑色,明顯是華裔血統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朝張龍初微微鞠躬,冷冷的說聲,“張先,早上好。”,便坐在了靠墻的一張古董靠背椅上。
“哦,早上好啊,柔然。”張龍初聲音一頓,朝那年輕男人笑了笑,之后把目光再次轉移到艾菲特的身上,撇撇嘴道:“不能再繼續這樣妥協下去了,艾菲特,你今天就去告訴那些生活在暗無天日的下水道里的垃圾,要么把交易恢復到以前的規模,要么就去死。”
話音落地,辦公室的門第三次被人打開,這次是端著咖啡壺的秘書和一個穿著白色襯衣、黑色鉛筆褲,樣貌異常清純的素顏女孩一起走了進來。
張龍初看她們進門馬上朝那女孩說道:“你來的剛好,靜雅,和家族的對外行動部門聯系一下,讓他們最近準備一批好手待命…”
他的話還沒講完,那女孩突然間插話道:“張先,現在家族行動部門的人手很緊張,申請人手的話,最少也要3個月后才可能得到回應。”
“3個月…”聽到這話,張龍初眉頭一下子緊皺了起來,而坐在他對面的艾菲特嘴角卻不易察覺的輕輕抽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大門最后一次打開,兩個高壯的雙胞胎兄弟和一個頭發卷曲,雙目無神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瞧不出年紀的美艷女人走了進來,至此,張龍初麾下需要參加周會的7名主要干事,總算是全部到齊。
和剛進來的4名屬下打了個招呼,張龍初靜靜等待著自己的秘書給每人倒上杯咖啡,轉身離開,這才開口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西城那些販‘粉’的老鼠最近幾周異常猖獗。
奎寧、福緣、晨星…幾個街區的垃圾箱里現在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幾具,嗑藥過量死掉的尸體。
這件事導致市議員被選舉人質問,區政府被議員們質問,警署被區政府質問…而最終所有的壓力都轉移到了我這里,就因為我所代表的張氏集團是這座城市真正的‘老大’!
各位先生、女士們,自古以來權利這種東西相對應的就是義務,你們雖然在集團內部的職位不高,但在西城卻都是誰也不敢輕易招惹的人物…”
“老板,我們明白你話里的意思,”突然間,艾菲特笑著打斷了張龍初的話,“可是現在情況特殊,集團總部不給給我們提供支援,難道你想要讓我們區區幾個人去面對貧民窟里十幾萬全副武裝的亡命徒嗎?”
“全副武裝…”聽了這話張龍初面無表情的沉默了幾秒鐘,突然笑了起來,“我以前只知道在軍營里有全副武裝的亡命徒,還從來不知道貧民窟里也有這種家伙存在。
好吧,艾菲特,既然你覺得我交給你的任務無法勝任,那就算了,一會把那些老鼠老巢的位置畫出來,我過幾天抽時間親自去踩死它們好了。
對了,鮑勃,你那里應該有大范圍電子干擾器吧,就是那種啟動之后會讓手機、智腦、攝錄機無法正常運作的儀器,給我準備兩臺裝在后車廂里備用。”
話音落地,辦公室中變得一片靜寂,許久過后,那個頭發卷曲、雙目無神的中年男子才像是從錯愕中回過神來,打破安靜到:“是,老板,一會開完周會我就去裝。”
“不用一會了,”張龍初站起身聳聳肩道:“周會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就跟你去裝干擾器,然后吃早餐去大學報到,今天可是復課的第一天,遲到就不好了。
半小時能裝好吧?”
“機器倉庫里就有,只要搬上車,做個支架固定一下就可以了,最多15分鐘就能做好。”鮑勃這次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太好了。”張龍初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目光環顧左右,從辦公室中其他人的身上掃過,“那么各位下周例會的時候再見了。”,之后漫步走到鮑勃身旁,與其一前一后的離開了房間。
望著兩人消失的背影,那清純女孩突然間露出和氣質完全不同的古怪笑容,輕聲說道:“艾菲特,看來你惹得我們年輕的老板生氣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生氣,不會吧,”艾菲特聳聳肩站起身道:“我只是說出實話而已。
經過總部重重考核下派的干部就算年輕,也不會像你說的那么不識大體的,金,他只是有些急于求成,知道現實與理想的差距后,自然會反思,變得更加倚重我們的。”,之后也邁步慢悠悠的走出了辦公室。
目送他離去后,留下的幾個人相互看了看,彼此臉上露出一種含義不明的默契神情,幾乎同時站起身來,魚貫而去,而在同一時間,張龍初已經開車帶著鮑勃穿越兩個街口,來到了一座大型洗車場中。
很快的,一臺兩尺見方的機器被幾個工人用立體支架裝在了休旅車的后箱,鮑勃則把一個只有紅、藍兩個按鍵的液晶遙控器遞到了張龍初的手中,“老板,紅色是啟動,藍色是關閉,簡單好用。
啟動后,可以用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確定干擾范圍,確定后電磁波就會發射,以汽車為原點大約3公里之內的一切電子儀器,除非是特殊軍用級別的特制品否則都會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