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冠宇的話,張龍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低聲嘟囔道:“你說的也對,像他那樣自命不凡又不知自省,心胸狹窄而喜歡妒忌的性格,智商再高也有人性上的弱點啊…”
之后他沉吟了足有十幾秒鐘的時間,扭頭望了望表情因為自己剛才的自言自語變得有些茫然,又不敢隨便開口發問的趙冠宇,輕聲說道:“學弟啊,我看組織的派對除了聯誼的學生之外,還有打碟的dj,炒熱氣氛的領舞全都是辣妹、美女都是哪里找的啊?”
“哦,有的是在夜店里直接找的,有些是看了求職網上的信息聯系的,”趙冠宇雖然不清楚張龍初會這樣問的目的,卻還是詳詳細細的答道:“合作一段時間后就固定了下來,報酬嗎現金結賬,dj一晚要1000澳元、領舞500就可以了。”
“那她們中有特別缺錢的那種人嗎?”張龍初低聲幽幽的又問道。
“老板,要說缺錢的話,這種混夜場,喜歡過紙醉金迷生活的女孩全都很缺,”似乎有些明白了張龍初的想法,趙冠宇笑著說道:“而且大膽的很,只要三、四千澳元,您要她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去安排個聰明點的姑娘去勾引一下我們的林喬生學長,”話音落地,張龍初古怪的一笑,一邊將烤好的肉串、蔬菜裝進餐盤,一邊輕聲吩咐道:“要放長線釣大魚,告訴她只要林學長上鉤了,那么每陪在他身邊一周,就可以得到20000澳元。”
聽到這話,推測失誤的趙冠宇一下愣住,不過回過神后馬上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明白了,老板,馬上去安排。”,之后轉身快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目送他離去,張龍初則喃喃自語著,“希望以前的成功這次能順順利利的再復制一次…”,端起餐盤大快朵頤起來。
吃著吃著感覺有些油膩,他漫步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擺滿啤酒、飲料的餐桌前,選了杯加冰的橙汁一飲而盡,之后尤有余味的咂咂嘴,正想再來一杯,突然聽到身旁傳來一個微微沙啞的女聲,“你以前可是只喝啤酒的,失憶之后連口味都變了嗎?”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清開口講話的那張清純面龐,張龍初故意裝出滿不在乎的態度,聳聳肩道:“失憶嗎就等于以前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張白紙,不要說口味了,就連整個人生都被顛覆了,不是嗎?”
聽到這話,一旁的女孩沉默一會,低下頭,輕聲說道:“如果你早這么灑脫的話,也許就不會失憶了…”
望見遠處,一個身材熱辣的年輕領舞女郎像是跳舞跳累了,用手煽著風,像是無意間漫步來到了始終站在不起眼角落的林喬生身邊,張龍初嘴角再次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輕聲說道:“是嗎,不過我覺得現在也沒什么不好,一切都順風順水。”
話音剛落,身旁的女孩沉默一會,突然間聲音發悶的問道:“所以你就放棄了恢復記憶的努力,把時間都浪費在參加這種聯誼派對上嗎?”
聽了這話,天性就不喜歡被人糾纏的張龍初,厭煩的皺了皺眉頭道:“劉伊真小姐,我既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來參加聯誼派對是很正常的事情,用不著你多管吧。
倒是你自己明明有交往的對象還來這招場合才該自省呢。”,之后拋下氣的嘴唇發抖的女孩,徑直遠遠避開。
而此時,那個走到林喬生身邊的領舞女孩已經和這位墨爾本大學雙博士學位攻讀者,有說有笑的低聲密語起來。
看到這一幕,感覺自己目的已經達成的張龍初從衣兜里摸出手機,撥通了趙冠宇的電話,“學弟,我臨時有事,要離開了。
我一會給你一個電郵地址,你明天清早以前把自己詳細的個人資料給我發送一份,我幫你辦理入職手續。”
“是,老板…”話音落地,話筒里傳出趙冠宇明顯強行抑制著激動心情的聲音,之后他有些口不擇言的表著忠心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您的人了,不管有什么要求,請盡管吩咐。”
“學弟呀,別說這種可能引人誤會的話,我雖然有個關系不錯的gay好友,但本身是個取向非常、非常正常的男人呦,”聽了這話,張龍初用玩笑的語氣說道:“相處的時間久了你就知道我在平時是個很隨和的人。
只要把我交代的事用心做好,大家相處起來可以很隨意,不用那么拘謹的,那再見了。”,掛斷電話,悄然離開了營區。
之后的幾天里,他利用自己家族集團實職干部的推薦權,想盡辦法將趙冠宇變成了人事部門正式列名的集團員工,短時間內徹徹底底將其變成了自己的死忠簇擁,并將他安排在鮑勃手下,開始一點點接管鮑勃以前負責處理的事務。
而鮑勃則正式成為了收受黑幫賄賂被調職前沿地帶,已經橫遭慘死的艾菲特的接任者,勢力大增,所有對于張龍初安插人手接替自己,絲毫都沒有反對的意思。
就這樣,轉眼間兩周過去了,華人雖然已經占據了總人口的60以上,但仍然有35左右的白人居民的華漢斯國,即將迎來一年中最重要兩大節日之一的圣誕節。
不知不覺間,平均氣溫都已將至零度以下的墨爾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圣誕老人和麋鹿雪橇的宣傳畫所占領。
許多市民更是帶上了鮮紅色的尖頂絨帽,或碩大的鹿角頭盔,堂而皇之的出沒在街頭,令整座城市沉浸在一片滑稽又歡樂的氣氛中。
一個周末的中午,墨爾本大學開放式校園附近的一間咖啡店中,張龍初坐在緊靠落地窗的卡座上,一邊品嘗著香醇的奶油咖啡;
一邊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行人,嘴巴里出身的輕聲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呀,轉眼間一年的時間就這么偷偷溜走了。
對了冠宇,昨天你不是說去了趟自己長大的孤兒院嗎,情況怎么樣,有什么改變嗎?”
“孤兒院已經拆掉了,老板。”聽到這話,坐在張龍初對面的趙冠宇有些悵然的答道。
“那樣也好,把以前不好的記憶通通抹掉,才能更好的生活。”張龍初聳聳肩,回過頭來望著趙冠宇道:“那我們高智商的林學長呢,他最近過的怎么樣呢?”
“林學長已經完全被蒂諾迷住了,兩人圣誕節據說要去法國巴黎渡假呢,”趙冠宇恭聲答道:“而且據說要坐頭等艙,住五星級飯店。”
“這么甜蜜嗎,”張龍初笑了笑,撇撇嘴用一種毫不掩飾自己叵測居心的語調說道:“可是感覺以一個家境貧寒,雖然前途光明可目前只靠著學校和導師發給的一點點生活費、獎金過日子的博士生,去負擔這么奢華的旅行未免太重了吧。
讓蒂諾盡量多花點錢,回來我兩倍的付給她。”
“是,老板。”趙冠宇馬上點點頭回答說。
話音剛落,對面張龍初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鈴鈴鈴…’的響了起來,他摸出電話看看,嘴角浮現出一絲掩飾不住的笑容,馬上站起身來道:“學弟啊,我還有個約會,要先走了,嗯,圣誕節后你呆蒂諾來見我一面,就這樣吧。”,便徑直走出了咖啡廳。
室外寒風刺骨,張龍初站在路邊,一邊招手攔車,一邊笑嘻嘻的接通了電話,問道:“蘇理事啊,有什么事嗎?”
下一秒鐘,話筒里便傳出了蘇曉蔻甜滋滋的聲音:“我在樂通廣場美食街的入口處了,你在哪呢?”
“我,我馬上就到,”張龍初微微一愣說道:“可是集合時間我發的是11點呀,現在才10點半你怎么就去了?”
“這段時間過的太累了,所以今天我提前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結果一早起床之后實在是無所事事,就提前到樂通等著了。”電話里蘇曉蔻苦笑著答道。
“哇,你真是工作狂啊工作狂。”聽了這話,張龍初不由撇撇嘴道:“位置坐的再高日子過成這樣也沒樂趣可言…”,卻突然間一下哽住,沉默了幾秒鐘嘆了口氣道:“唉,其實我也是和你一樣啊,蘇理事。
只不過你忙的是家族事業,我忙著提升實力,我們兩個還真是同命相憐啊。”,正說著他看到一輛出租車留下了自己身前,急忙開門坐了進去,朝司機吩咐道:“到樂通廣場,謝謝。”
話音落地,汽車便重新拐進了城市奔馳不息的鋼鐵洪流之中,10幾分鐘后,停在了一座占地面積極為廣大,將各類精品百貨公司、休閑場所、美食餐廳包囊為一體的巨型綜合商業廣場旁。
交了車資,張龍初推門跳下出租車,環顧四周涌動的人潮,認準了美食街的方向正想邁步,突然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快步來到了自己面前,“你總算是到了,美食街那邊的日式料理亭正賣限售壽司呢,要不然我們的午餐就吃魚生壽司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