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球上的機場巴士將乘客送到外出通道入口處,就算完成任務不同,森藍主位面的機場飛行巴士飛出機場后竟自動分裂成十幾個小型飛行器,殷勤的將每位旅客連同他們托運的行李一起,送到了其購買機票時,就預先填好的詳細目的地。
十幾分鐘后,其中一節分裂的巴士來到一座高度不過10層,卻已經是整條街道顯得最為宏偉的建筑物旁停下,和劉留磐石別后,張龍初繼續在法拉格城東轉西拐的好一會,才終于在一條繁華的商業街的中段跳下車來。
這時因為俯瞰良久的關系,對于森藍位面城市地面上,只有寬闊的人行道和停車格存在,所有的城市交通公司全都是各式不同的飛行器,除非降落否則絲毫都不占用城市空間;
無論是鬧市主干道還是相對偏僻的輔路,城區所有的建筑90以上都只有三層而已,而剩余的10的所謂高樓大廈,最高也不過就是10層,陽光顯得十分充沛的奇異格局,張龍初早已了然在心。
站在街頭左右看看如織的行人,他嘴巴里喃喃自語著,“路上走來走去的人那么多,街上的房子那么矮,根本就不夠住。
看來森藍人和冰原主位的土著們一樣,都是像地鼠一樣生活了。”,用飛行巴士上森藍主位面某個不知名的通訊商家贊助的簡易通訊器,掃描了一下金秀珍特意留下的名片。
一瞬間,那雞蛋形狀的通訊器‘擦’的一聲彈開,前端傳出金秀珍驚喜的聲音,“你現在在森藍了嗎,海生,等了那么長時間,我還以為你不能來了呢。”
聽到這話,張龍初正想回答,突然就見一個穿著樣式奇怪,卻給人一種莊重感覺的套裝,容貌出眾,身材高挑、精悍,表情肅穆的年輕人從遠方騰空而起,直接飛到了自己面前,高聲說道:“先生,您應該是來自其它主位面,到森藍渡假的游客吧。
那么請看看這個忘恩負義文明的陋行,發出自己正義的聲音。”,將一份薄薄的宣傳畫冊樣的東西硬塞到了他的手中。
說起來這是張龍初第二次遇到這種怪事,而上一次在地球米利堅被人硬塞了一份作為警訊的宣傳單后不久,他就遇到了差點喪命的狙擊,因此身體本能的一僵。
等到反應過來時,那身穿正裝的年輕人已經一躍3、4米高,十幾米遠的蹦蹦跳跳消失了蹤跡。
看看手里的宣傳冊,見到上面的圖案竟然像是電影一樣演繹著故事,張龍初不由張張嘴巴,脫口而出說道:“秀珍小姐,森藍人真是太奇怪了。
你剛才說完話,突然就有一個家伙用超凡力量縱身來到我身邊硬塞給我一本會動的宣傳畫,說是請我這位來自其它主位面的游客…”
“他是不是請你看看森藍主位面忘恩負義的陋行,發出自己正義的聲音啊,”通訊器的聽筒里傳出了金秀珍的插話聲,“那些發傳單的家伙不是森藍人,而是來自貝殼綠地主位面的游民,他們的世界正一步步走向滅亡,來向森林主位面求助,結果被中央政府給拒絕了…”
“被一個主位面的中央政府給拒絕了,靠給來這個位面旅行的客人發抗議傳單施加壓力,這樣的想法還真是有創意啊。”聽到這里,張龍初已猜出了剛才那么正裝年輕人的用意,忍不住用譏諷的語氣打斷了金秀珍的話道。
他話音剛落,通訊器中突然傳出一個陌生的男聲,“人到了這種窮途末路的處境,明明知道事情已經很難挽救,卻還在做最后的努力,這是很值得敬佩的事情…”
緊接著又有一陣嘈雜聲傳來,“貝魯德你在干什么,真是太沒禮貌了…”;
“還不把聯絡器還給秀珍,姑娘再和自己的男朋友談私密的電話時,你怎么能突然去搶聯絡器呢…”
最后聲音變回了金秀珍,“海生啊,我和森藍的朋友們吃飯呢,我們別再電話里多聊了,你趕快過來吧好嗎。”
“好的,”張龍初點點頭道:“你來森藍前不是給我留了個地址嗎,我現在已經坐著機場的飛行巴士趕到了,然后應該再怎么走,去找你啊?”
“很簡單,你抬頭望左、右兩邊看看,有沒有看到一棟圓形建筑物樓頂的招牌上用華文寫著,尚膳食坊的。”金秀珍語氣有些自豪的答道。
聽到這話,張龍初抬頭環顧四周,發現在街對面一座雖然也是只有三層的高度,可占地面積卻顯得頗為驚人的圓樓頂上,赫然立著一面長不過3、4米,寬不過兩米,書有‘尚膳食坊’四個字的招牌,繼續問道:“我找到了,然后呢?”
“你進去哪座原樓,然后直接到地下17層,記住是17層,一出浮臺就能看到我開的餐廳了,”金秀珍笑著說道:“我和朋友現在就在那里吃午飯呢,快點過來吧。”
“好的那呆會見了。”張龍初點點頭結束了通話,之后看到手里的通訊器重新變成了金屬蛋的樣子不由詫異的笑了笑,漫步闖過街道,走進了圓樓之中。
樓內是個結構古怪的商場,所有商鋪都緊貼著環形的墻壁建造,中間卻空出來一個直徑超過百米,邊緣被半透明而堅硬的玻璃狀物質包圍的黑洞。
張龍初有些錯愕的愣了一下,之后便想要根據金秀珍的說法去找通往地下城區的浮梯,突然看到天花板上降下一塊金屬質地的巨型圓盤,嚴絲合縫的填滿了被玻璃裝物質包圍的黑洞。
而隨著那圓盤落下,周圍的半透明圍墻也緩緩沉入了地底,等到其徹底消失不見,樓中的行人便有一些邁步走上了金屬圓盤。
望見這一幕,張龍初恍然間意識到那圓盤便是所謂的浮梯,急忙跟隨著人流也走了上去,剛剛站穩便看到那金屬圓盤周圍亮起了一圈醒目之極的紅色光線,之后半透明的玻璃裝物質緩慢的重新升起,而圓盤則慢慢向地底降去。
每下降大約10米便是一個層級,那金屬圓盤便會稍稍停留兩、三十秒鐘,供人上下,就這樣足足消耗了7、8分鐘的時間,才終于來到了地下17層。
望著正對面墻壁熒光屏上顯示的森藍數字,張龍初走下圓盤,左右看看,見自己身處的環境和在地面上大同小異,也是在一座圓形大廳中,而一圈貼近墻壁營業的店鋪中,最醒目的便是一間廣告牌上畫著各式韓式料理的大型餐廳,不由悄然松了口氣。
這時正直中午用餐高峰期,可以看到餐廳大門前進進出出的客人川流不息,顯然生意鼎沸。
他順著人流走進餐廳,正想探頭張望,瞧瞧金秀珍坐在哪里,突然看到一位長著青色頭發的年輕女服務生,笑吟吟的快步走到自己身邊問道:“請問您是新海生先生嗎?”
“是的。”張龍初聞言點點頭道。
那女服務生馬上又笑著說道:“那請跟我來吧,金女士在3樓包廂里等著您呢。”
聽到這話張龍初才意識到在法拉格市的地下城區,每一層級還可以修建出三層的建筑物,不由下意識的粗略一算,心中頓時對森藍主位面城市的居民容量感到十分驚嘆,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道:“好的那麻煩你了。”,跟在服務生身后,漫步登上了餐廳大堂墻角的樓梯。
幾分鐘后,兩人走進一間地上鋪著榻榻米,墻壁上掛著水墨畫和毛筆字,顯得極具韓國舊式或者說華夏古典風格的包廂中。
一眼便看到金秀珍正和三男、三女六個服飾、發色明顯是森藍人的同齡人圍著一張木質矮桌,席地而坐,美滋滋的喝著熱粥,張龍初把自己的行李丟在一旁,徑直走了過去,先朝不認識的陌生人按照地球的禮儀微笑著點點頭。
之后直接坐在了金秀珍的身旁,笑嘻嘻的說道:“早飯都沒吃就望飛機場趕,真是餓死我了,拜托給碗肉粥喝吧,金女士。”,兩周前和蘇曉蔻巧遇、和解后,因為愧疚潛意識里感覺不想要和金秀珍見面的為難樣子早已不翼而飛。
這倒不是因為他突然間變得多情起來,而是隨著他所掌握的力量以幾何增長的速度不斷突破,雖然性格不變但處世角度卻自然而然的有了變化。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一個掌握著可以和一個主位面武力匹敵,被多元宇宙億兆普羅大眾視為滅世魔王,不得不隱姓埋名逃亡著繼續積蓄力量的強者,遇到陰差陽錯交往了兩個女孩這種事,因為保有人類的情緒和情感,一時間感到苦惱、煩悶非常正常。
可要是這種情況持續太久,卻只可能在魔幻愛情影視劇中出現。
畢竟這種人所站的高度,需要投入精力的大事實在太多、太多,不由自主就會覺得男女情愛之類的事情實在不足以一直困惑住自己,心中不自覺的產生一種放任自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