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田圭介開著車子載著盧顯城繞兩三家牧場之后問道:“下面咱們繼續看?我這里還有三四家的樣子”。
原本按著前面的步調,岸田圭介給安排了六七家,不過從這個牧場出來的時候,岸田圭介覺得盧顯城有點兒顯得‘累’。
“再看吧”盧顯城揉了下臉說道。
“那行,咱們先去最近的這家,杵臼牧場!”說完岸田圭介就帶著老盧繼續上路。
車子駛了沒有多久,拐了個小彎就到了一家小牧場的門口,這個小牧場比岸田牧場大點兒有限,但是人家這設施看起來卻比岸田牧場要好多了,不管怎么說看上的蹭新瓦亮的,氣勢上就占了個先機。
牧場里的人聽到車子響從屋里出來,來到了門口幫著打開了大門,放車子進來。
“汪汪!”
盧顯城這邊一打開門,就聽到了一陣狗叫,抬眼看到了一只不大的小狗正撅著個腚,沖著自己逛吠不己。
雖說狗小,但的盧顯城還是略猶豫了一下,老盧雖說不太怕狗,但是總不能當著人家主人的面伸腳就踹吧。
隨著牧場主的一聲吆喝,這條小日本狗立馬就安生了下來,夾著尾巴賊頭賊腦的鉆到了一邊呆著去了。
接下來大家一陣介紹寒暄,然后按著流程開始看起了馬來。
馬廄里看了之后,盧顯城己經在心里覺得這家牧場估計是沒什么看頭了,誰知道一出了馬廄站到了草場邊上,立馬就給了盧顯城個一個大大的驚喜。
一個腦袋上頂著明晃晃金冠的小馬就在老盧的不遠處,馬兒并不大,看起來就是今年剛出生的,現在正偎依在母馬的身邊張著小腦袋向著三人這邊望了過來。小馬全身栗色,只有眉心和右前腳下部呈現白色,抬著頭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這邊,說不出的可愛。
這幾天下來,老盧看小馬已經不覺得丑了,更何況還是這一匹腦門上頂著明晃晃金冠的馬,盧顯城往邊上這么一站,心里就是長了草一樣,有個聲音不斷的提醒自己:買下它,買下它!
老盧壓了一下心中的激動,伸出手來隨便點了兩匹看起來更加健狀的小馬,問了一下價格。
得出來的結果讓盧顯城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因為就這幾匹幾名小馬,牧場主的開價也要三四千萬日元。這樣老盧心里自然對于買下這匹金冠小馬有點兒擔憂了。
“這匹小馬要什么樣的價格?”盧顯城伸出了手指輕點了一下離著自己最近的這匹小金冠對著馬主問道。
岸田圭介瞅了一下眼前的小馬,隨口就把盧顯城的話翻譯了過去。
開始的時候盧顯城指向了那兩匹小馬,岸田圭介覺得這兩天看了這么多的馬,身邊的這位小伙子真的是長進了。
可誰知道接下來就把手指向了眼前的這位不光是不起眼,而且看起來很瘦弱的馬,那小身子骨兒明顯的比旁邊的小馬駒兒小了一圈。岸田圭介頓時有點兒不看好了,不過不看好歸不看好,又不是自己買馬,這點兒岸田圭介還是很清楚的。
“三千萬!”岸田圭介把牧場主的開價報給了盧顯城。
盧顯城一聽三千萬頓時就放下了一半的心來,要知道這可是金冠馬,不說別的只要它能贏下一場GⅠ,別說是三千萬連上幾年的養馬費也都回來了。
不過這是人家的開價,還價還是要還的,不管還多少總歸少出一分自己在心里就覺得多賺了一分。
“一千萬!”。
盧顯城在心里略一思考先把這價格還到了三分之一。
一千萬這個價格讓牧場的老板看到了點兒誠意,專心的商討了起來。
一陣嘰哩呱啦之后,岸田圭介對著盧顯城說道:“這匹小馬是歌劇院的兒子,是鞍匠井的孫子,北地舞人的重孫子,一千萬的價格人家說你給的有點兒太低了”。
經過這幾天的了解,老盧可以不知道歌劇院是什么鳥,也可以不知道鞍匠井是混那片兒的,但是對于北地舞人可是如雷貫耳啊,這一匹差點兒被閹割掉的馬就是中的傳奇,現在還保持的配種冠軍的紀錄,一百萬美元,并且目前活躍在賽馬場上的賽馬幾乎都有點兒北地舞人的血統。
名副其實的之王!
老盧小聲的問了一句:“鞍匠井很有名么?”。
“英國的冠軍!”
這話聽的老盧心里直搖頭,想講價那重要的一條就是找出這馬的‘不行’之處。原本這小馬的體格就是一個好說法,但是老盧一看到這小馬腦門子上亮閃閃的金冠一下子就沒有想到這點兒,想從老板說的血統上找原因,弄出了北地舞人來也就算了,這什么鞍匠井還是英國的什么冠軍,這可如何是好!
憋了好一會兒,老盧才說道:“現在還有誰沒有北地舞人的血統的么?”。
“他說一千萬是肯定不行的”岸田圭介專注的在兩人之間做個傳聲筒。
“那你讓他開個價,三千萬有點兒太貴了”盧顯城說道。
可惜的是人家聽說了之后僅僅是小降了兩百多萬,現在這位牧場主也對自己的這匹小馬沒什么信心,不說別的父系馬才剛參加配種不久,子嗣們第一撥的成績真是不太如意,誰也不知道像這匹小馬一樣第二撥子嗣是好還是壞,目前來看似乎還是壞的一面更大一些。
而且就看這匹小馬的身形,也讓牧場主有點兒不太滿意,過于單薄了,并沒有表現出一匹良駒的樣子。
“二千八百萬,要知道他的父親成績也是非常棒的……”牧場主繼續拿血統來說事兒。
在這位牧場主的心中,前面盧顯城指的那兩匹小馬才是他看中的,體格健壯,身形勻稱,光看這小模樣就讓人心喜。
不過喊出這個高的價格來,那是因為這位聽說盧顯城這個貨買了買了一匹四條腿一樣長的馬,用以后網絡上的話來說就是此人人傻錢多,速來!哪一個牧場主不想把自己的馬賣出比估計高的價格來。
做生意的人沒一個不喜歡傻缺了,何況還是一個口袋里有錢的傻缺。
在盧顯城心中肯定是不認可這什么歌劇院的血統,盧顯城上輩子可是知道周日寧靜被稱為改變了日本賽馬的,歌劇院算哪只鳥兒?
接下來兩邊開始你扯過來我扯過去,老盧從一千萬往上慢慢加,而這位牧場主則是從兩千八百萬慢慢的往下滑。一個想多拿錢一個想少出錢,就這么一耗就是快一個鐘頭,當然了中間盧顯城又試著把注意力引到了別的馬上,示意這位牧場主給自己一個搭頭。
岸田圭介這時哪里還看不出盧顯城真的想要這匹馬,然后就幫著一起講起了價來。
這一來一去,牧場主發現這位也不像傳聞中的這么傻,開始越來越認真了,想做成這筆生意。
“要不這樣吧,你把連大帶小一起打包給我,二千五百萬!”盧顯城想了一下之后伸手點了一下馬場中的小金冠還有它的母親。
雖說小金冠的母親腦門上什么都沒有,這讓老盧有點兒不解,但是不管怎么樣談到了兩千五百萬能混個搭頭就混個搭頭,大不了等著小金冠出了成績,把它老娘給高價賣了,說不準就能把這坑給填上。
價錢講到了這里,盧顯城其實心中已經是認可了,再這么磨蹭無非是想要更實惠一點兒。這個時候牧場主要是稍一堅持,盧顯城就放棄抵抗了。
可是牧場主這里的心也是懸著呢,老實說他真的不太好看這匹小馬,以目前估計就算是上了拍賣會想賣一千五百萬的價格都難,除非是接下來的時間這匹小馬有了非常大的變化。這種情況有沒有可能?牧場主也知道有可能,但是這樣的情況太低了,低到幾乎可以乎略不計的地步。
現在牧場主的心里就在衡量得失,是再養一年搏一下還是現在就以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價格售出呢?
正想著這事情呢,聽盧顯城說把自己牝馬帶著栗色小馬一起打包,立馬把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樣,直接開始飆日語。
岸田圭介聽了都不由的笑了起來,轉頭對著盧顯城說道:“他的這匹母馬都是在美國引進來的,打包給你根本不可能,更何況母馬的肚子里還有一匹小馬。他的意思是咱們就論這匹小栗馬!”
“那兩千五百萬有點兒太高了”盧顯城一聽,還有磨蹭下去的希望嘛,那咱們就繼續磨唄!一匹金冠小馬花點兒時間又算得了什么!
這么一想加上盧顯城覺得實在不行就掏這二千五百萬唄,反正怎么說自己都是賺的,萬一失手了都沒地兒后悔去。
心中有了底兒,反正這價格講下講不下自己都要拿下這匹小栗馬,盧顯城自然就顯得輕松了一些,主要不談馬了開始亂侃,從北海道的天氣到JRA的比賽機制,半是求教半詢問。
這一句還在北海道,那一句就能跳到現在正運往美浦訓練中心的刨皮刀上,整個談話的內容非常的跳脫。
就這么著又搞了一個半小時,總算是把這價格講到了二千萬日元,再少一分這位牧場主就不肯出售了。
“得!就這個價了!”
盧顯城自己也說的口干舌燥的,加上實在是怕這匹小馬出什么簍子來,一覺得牧場主堅持的很強硬,再低說不準這位牧場主就要不談了,連忙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合同什么的,反正這些都是育成牧場,養馬就是為了賣的,合同都是有的,談了快三個小時,簽合同卻只用了五分鐘。
隨著盧顯城在簽字欄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心中頓時如同一快大石頭落下。
簽下了合同,老盧幾乎是一刻都不能等,直接把這匹小馬拉回了岸田牧場。
等著車子一發動,出了杵臼牧場盧顯城的嘴就咧到了腦門后,不住的說道:“發達了,發達了!”
“這匹小馬比刨皮刀看起來好多了”岸田圭介回頭瞅了一眼后面拖車里的小馬說道。
盧顯城現在興致很好,根本沒有多想,現在老盧的心里正幻想著等自己去拍賣會上弄到了名駒好歌劇之后,自己雙駒一并送上賽道,不知道有多風光呢!
不說別的光是這么一想,老盧都覺得自己有點兒醉了!
等等!突然一下子腦子里靈光一閃:好歌劇、歌劇院?
一想到這兩者之間的名字,盧顯城頓時就有點兒愣住了,喃喃說道:“不會這么巧吧!”。
老盧這位連半調子馬迷都算不上的貨,如何能知道,上輩子的好歌劇正是杵臼牧場出產,生日也是3月13號,也就是說身后的小栗馬正是上輩子的好歌劇。
但是盧顯城心里沒什么底,因為沒這方面記憶啊,說實在的老盧就記住了一個名,你就是牽頭驢放到老盧面前告訴他這就是好歌劇,老盧也要抓耳撓腮好半天,不敢確定。
想了一會兒轉頭對著岸田圭介問道:“你說這匹小馬我叫他好歌劇怎么樣?”。
“行!”岸田圭介直接點頭,別說好歌劇了,就是叫鍋鏟岸田圭介都沒有意見。
而此時老盧心里得意的想道:不管它是不是好歌劇,反正哥哥我先把這名字給占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