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父親一刀劃破虛空,將自己送走,但是給段天種下了劍心種子。
此刀也是深刻的留在段天的心魂之中,隨著段天修為提升,這刀的樣子也是越來越清晰。
不要說此刻殘余一半,即便是化成灰,段天也認得。
這刀怎么會在澹臺若云手上的?
她為何要修補此刀?
段天強忍心中波瀾,道:“果然是好刀,氣勢逼人,雖然僅僅殘余一半,但仍可看出此刀之不凡,持刀之人定然是豪情萬千之人。”
澹臺若云道:“公子果然好眼光,此刀乃是我一位長輩所有,可惜遭遇大變。我祖師趕去時,只是尋得半截刀刃。此刀造型,我非常喜歡,故而想要修復此刀。”
段天心內激動,真想開口詢問,那位長輩后來如何了,卻終究是不知道如何問。
就算澹臺家族和父親是故交,但現在自己修為低下,籍籍無名,又怎敢說出真相?
況且你又如何證明自己?
段天道:“此刀是男子所用,仙子莫非是修復之后送人的?”
澹臺若云平淡的說道:“正是。我和那人有婚約,日后相見,便想送此刀給他。”
此女性格倒是毫無做作,能說便說,不能說便直接拒絕,一點也不拐彎抹角。
澹臺若云語氣雖然平淡,但落到段天耳里,卻是讓段天如遭雷擊。
段天心中驚雷陣陣,手上的刀都差點把持不住,不由得滿心苦澀,她竟然有婚約了,還要送刀給那人。
我只不過是她遇到的有希望修復此刀外型的人,故而要我出手一試,原來根本就沒有其他意思。
段天知道許多大家族之間很早就會定下婚約,能夠和澹臺若云定下婚約的家族,想必也是大家族子弟吧。
可是她既然有了婚約,為何還有那么多男子要去追求她?莫非都不怕他的夫家?
表面依舊平靜將一切都完美掩飾的段天道:“原來如此,卻是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如此幸運,能夠承蒙仙子垂青。”
澹臺若云嫣然一笑道:“這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我只能跟你說他在我心中乃是最完美的,雖然當日見到他時,他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懂,但是那眼神卻讓我心動。”
這笑容如冰花盛開,絢爛無比,讓段天不由自主想起冰天雪地里,廣闊無垠之中的一抹艷紅的雪蓮。
雖是驚鴻一現,但卻深深的印在段天心中,不過卻知道此笑容并非對著自己,而是想起她的那個人,心中不由得更加干苦。
段天強忍苦悶,淡淡道:“能夠讓仙子看上,這人必然絕不平凡。”
澹臺若云道:“那是自然,我自見到他之后,對其余男子便極為排斥,和他一比,都不過明月前之星辰而已。”
“不過遇到公子卻是例外,我許久未曾和人如此交談,在公子身邊,我似乎覺得公子好像和我有些認識,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和你說話便極為輕松,此種感覺還真是奇怪。”
段天笑道:“能夠讓仙子如此高看,實在是段某的榮幸。”
話雖是如此說,心中卻是更加苦澀。若是此女對他不屑一顧,倒也罷了,可是偏偏又似乎極看得起自己。
只是可惜有人先入為主了,而且澹臺若云對他印象極好,又有婚約,自己又無和其他世家子弟一般追求她的本錢和底氣。
但越是如此,段天卻反倒激發了更大的斗志,不管對手是誰,只要做好自己即可。
見識到司空夜月和澹臺若云這等女子之后,其他女子再也難以提起段天的興趣。
澹臺若云道:“此刀公子可否修復,這只是恢復外形,我自會尋大宗師重新煉制。”
段天道:“為何一定要修復成原樣?大宗師自己煉制不是可以嗎?”
澹臺若云道:“此刀極有紀念價值,而且此刀紋理、造型都是極為考究,當初煉制此刀的人乃是那位前輩的夫人,為了煉制此刀耗費極大心血,方才煉制成功。讓其他大宗師重新煉制,或許可以煉制成一把靈寶,但卻可能不再是此刀。我只想要恢復原貌,大宗師皆有自己的想法,終歸是不合我心。”
段天道:“原來如此。不知道此刀叫何名字?”
心中卻更是驚訝,煉制此刀的莫非是娘親?
這一世幼年記憶太少,從未看見過娘親,更不知道是何相貌,連一絲模糊的痕跡都沒有。
原來娘親還是煉器大宗師,親手為父親煉制此刀。段天心中略有些憤怒,這明明是我父親的刀,為何你要拿去送給別人
這明明就是屬于我的啊。
澹臺若云道:“此刀叫何名,已經都是過去,不管他以前如何榮耀,都已經不復存在。我只想煉制好以后,送給他,讓他重新為此刀正名。公子能夠恢復外型?”
段天道:“我盡力一試。”
雖然心中極為苦澀,但卻絕不會故意說不能。
況且此刀乃是父親之刀,無論給誰去用,都不可辱沒父親的威名。
段天道:“還請仙子稍后。”
立刻轉入內室,進入造化之基。
金火二龍似乎知道段天心中苦悶難過,也是不來說話,連齊云豹也是躲的遠遠的。
段天望著殘刃,心內起伏萬千,終于壓抑不住心中悲涼和對父母的極度想念,淚水早已掛滿臉龐。
盡管段天一向獨立,一向堅強,而且修煉如此之久,但依舊難以抑制心中悲苦。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今見到父親遺留的斷刀,段天再也壓制不住這些年的苦悶。
不知道父親到底怎么樣了,看澹臺若云的神情,應該是已經不在了,否則斷不會將此刀去送給別人用,那白玉蛟也說過父親已經戰死。
此刻段天悲從心生,情緒激昂,內心涌起無窮戰意,也罷,不管此刀以后給誰,我都要搶回來。
這是屬于我的刀,誰也不能搶走。
我今日便按照原樣恢復,日后方更能替父挽回威嚴。
段天立刻進入清明狀態,調動造化之基,開始恢復刀身。
對于此刀的樣式段天早已銘記于心,而且有造化之基輔助。在清明狀態下,段天的心神、手感更加的靈活和隨心所欲,將此刀慢慢的恢復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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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小心的接縫、制模,將此刀纏繞全身的龍紋一片片重新雕刻,連每一片龍鱗都不會有半絲偏頗,刀頭位置完全按照原樣打造。
即便有造化之基輔助,加上段天現在狀態極好,又對此刀極為熟悉,但修復起來依然困難重重。
此刀每一個部位都已經做到了極致,似乎無論有任何改變,都會影響此刀的美感。
此刀造型煉制難度極大,似乎已經完美到了極點,不能再有任何修改,弧度極為精確,即便偏之一毫,也是不倫不類,難怪澹臺若云尋到不少人,都無法完整的恢復刀身,故而不能讓人滿意。
段天小心的控制手腕,細細的雕琢,一點一滴的恢復刀身,此刻段天心無旁騖,再無牽掛,完全投入到打造刀身的過程中。
這一煉制,段天完全忘記了時間和周圍一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刀身完成最后一筆的時候。
段天心神豁然開朗,只覺得全身靈力再度滾滾而發,奔騰全身,竟然就此感受到了筑基中期瓶頸開始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