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紫雷劫,紫色劫雷比起青色劫雷威力更加巨大,望著這水缸粗細蓄勢待發的淡紫色劫雷,段天不敢有絲毫大意。
全身丹力凝聚,以最強狀態來硬接此雷。轟隆巨響聲中,這道淡紫色劫雷如期而至,狠狠的擊中段天頭頂。
段天頓時覺得全身筋脈刺痛無比,又熱又麻又痛,從頭頂穿過,直擊金丹之上,隨后又游走全身。
段天的大腦一暈,感受到還未穩定的金丹都似乎被打裂了,全身劇震,這道紫色劫雷將段天直接擊飛,全身紅腫,便如煮熟的大蝦一般。
渾身瞬間麻痹,絲絲電流在體內亂竄,不斷沖擊段天筋脈。此刻若不運轉靈力將這些散雷化解,必然是被大成殘疾,甚至斃命。
段天強忍劇痛,運轉功法,驅動靈力對抗在體內沖擊的劫雷之力。
這些充斥在全身的劫雷果然難以對付,以段天的修為,這些劫雷比起尋常修士還要厲害得多。
好在段天心智堅定,靈力精純,不斷運功化解體內劫雷,最終將所有的劫雷全部抵消。
良久,四肢抽搐的段天才艱難的活動了一下小指頭,證明自己終于是熬過雷劫了,沒有死。
此時段天全身滲透出一絲絲黑色污漬,正≌↘長≌↘風≌↘文≌↘學,w≠ww.cfw⊕x.n☆et是被雷劫擊中身體之后,逼出的雜質。
沒有哪一刻,段天感受到自己心神通明到了如此境界,只覺得世界和自己完全融合,再無半點間隙,似乎自己就是整個世界,整個世界就是自己。
就在成丹之后雷劫結束的瞬間,段天神魂突然現出一幅幅畫面。這畫面如此逼真,便如現場觀看一看。
段天心中一動,心知定然便是金丹回溯了。
根據典籍記載,金丹結成的瞬間,會讓人神智大開,回憶起幼年神智初開時的經歷。
若是化嬰之后。據說連出生之后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回憶起來。
段天現在能回憶起來的便是出生后九、十個月靈智剛開的情形,這段經歷對于普通人而言,自然是極為模糊的。
若非金丹回溯,段天也絕無可能重新清晰的回憶起這些。
此時幼年的記憶一幕幕清晰的烙印在腦海里,許多模糊的記憶不清的東西頓時明了。
原來自己這具身體叫做秦斷天,是大家族秦家嫡子。檢測出自己體內的所謂的神血濃度竟然是萬年難得一見的雄厚。
家族上下,自然是喜氣洋洋,當重寶供養。按照家族規矩,嬰兒年滿周歲。便可去祖祀之地激發血脈,進而修習無上神功。
自己的父親便是秦家當代家主,更是族中第一高手,修為通天。
出生這樣的家庭,按理說是千寵萬愛集一身。但自己出生后便沒看見過母親,不知道母親去了哪里。只有父親陪伴,縱然仆人成群,嬰兒時期卻并不覺得快樂。
變故的關鍵是在祖祀內激發神脈之血的過程中。出了大問題。
那處祖祀之地,乃是一超大的宮殿之內。這宮殿高約數百丈,大門十二根高約百丈、數丈見方的柱子雄踞殿口,每根柱子上都雕刻著一只威武的巨獸。
段天現在倒是可以認出來,這些巨獸都是天品妖獸或者是頂級魔獸。
殿內墻壁一面刻畫著場景,都是人族的戰斗場面,和這些人族戰士作戰的除了人族本身之外。另有無數魔族、妖獸、蠻族,以及段天從未見過的其他異族。
有些異族生有雙翼,血紅一片,有的異族身材高大,面目猙獰。有的異族雪白如玉,英俊無比,讓段天也是大為驚訝。
此界真的有如此多強大的異族?
地面上鋪的石板,每個一丈見方,大小均勻,都是晶瑩如玉,光滑如鏡。
殿內,侍衛林立,皆穿全身金甲,手持長戈,一望皆知是沙場雄兵,個個都是煞氣凜然。
大殿正中前方,有一座高約數十丈,長寬約百丈的巨大祭臺,通體為紫色墨玉所制。
祭臺四周有八根圓柱,直通殿頂,每根圓柱皆和祭臺中心處一座白玉石床連接,這白玉石床便是激發血脈之力的地方了。
自己在父親的懷抱里,帶著眾多侍衛和家族高手走進大殿。
段天此時再看父親的容顏,比起原來模糊記憶中的更加俊偉,氣勢沖天,段天直覺青云子和逍浪子似乎也不如父親這般威勢。
父親恭謹的走到祭臺下,將自己雙手舉起,而祭臺上有八名金裝老人,為首一人,雙眉狹長,面貌清奇,雙手一起,空中出現兩只氣化的手臂。
隔著十丈高的祭臺,憑空將龍斷天抓向祭臺,仔細看了數眼,道“若海,你生的好兒子啊,果然是根骨絕佳,血脈雄厚至極啊。”
父親則躬身施禮:“崖叔繆贊了,犬子日后若有作為,當首推崖叔今日之功。”
為首老人雙手一擺,一揮手,“老伙計們,開始。”
隨后將自己拋向石床,輕飄飄穩當當的落在石床上,金裝老人打出一道法決,但見白光一閃,石床上靠枕位置一道石閘緩慢合上。
然后和另外七名老人,每人都遁到八根圓柱后面,伸手運功緊貼圓柱。
頓見八根圓柱上光華大盛,然后轟鳴之聲通過八根圓柱傳來,一道道光華通向石床,而自己便沐浴在八種光華之下。
但就這時,異變突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眾多高手,突破種種禁制,殺進祖祀之地。
這些人個個身手高絕,侍衛皆死戰抵擋,一時間,殿內柱倒墻塌,光陣閃閃,爆裂聲、呼喊聲不絕于耳,還聽到有人大喊:“有內奸”。
祭臺上一處空間波動,突然冒出一群藍衣人,皆是臉生細鱗,頭生雙角。眉目猙獰,兇惡至極。
為首藍衣人臨空伸手,一只碩大遍布鱗甲的巨爪憑空而現,將在祭臺上準備激發血脈之力的自己舉起來。
面無表情的對所有人說到:“此孽障何德何能,竟有如此雄厚的神脈之血,我今代表我族將之收回。讓爾等賤族知道,爾等終究仍是螻蟻!”
祭臺上八名金裝老人,全力施法激發圓柱之力,一時竟然抽身不及,強行散功,但見八名老人皆狂吐鮮血,但全部電射而來,意欲搶奪自己。
嘴上紛紛怒罵不止:“敖鳴,竟用大挪移匿身珠潛藏進來。進入我秦家大陣還想活著回去嗎,爾敢如此做,來日定當踏平你們老家。”
敖鳴巨手虛按,但見絲絲血霧活生生從自己身體被吸出,段天頓覺全身刺痛,萬蟻啃骨穿心怕不如其萬一之痛,就一瞬,全身神血便幾乎被吸空。
即便過去這么多年。一旦回憶起這精血被吸的痛苦,段天仍然覺得痛苦萬分。
原來這個藍衣人叫做敖鳴。敖鳴,你記好了,若是你還沒死,定要讓你百倍償還我身軀所受之痛苦。
八名金衣老人攻勢瞬間而至,那藍衣人隨手將自己的身體甩出去,意欲活活撞死在墻上。
另一只手拿出一個晶瑩的玉瓶。將吸出的神血收集起來,敖鳴哈哈大笑。同時身形化虹,率領身后幾人迎向攻來的八名龍家老人。
段天看到父親身邊同樣圍著八名看起來和藍衣人同類的人,牢牢的牽住他。
為首還有一名特別雄壯的紫衣男子,那男子頭戴高冠。負手而立,氣概沖天,如帝王降臨一般。
為首男子一出手便是一道可斬天劈地的攻擊,父親雖然神威無敵,一刀劈開九人圍攻圈,奮力殺出血路。
但仍來不及搶下藍衣人吸空自己的血脈,堪堪趕至,正逢藍衣人將自己扔向大殿墻壁,父親一刀劈出,一道烈火瞬間擊潰藍衣人的手爪。
父親伸手接過自己,此時,大殿內一陣劇烈的搖晃,似乎外面還有巨力在轟擊大殿。
父親眼中射出一陣精光,毫不遲疑,一抬手,長刀再現,劃破虛空,將自己放進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梭型器物里面。
這器物應該便是金火二龍口中所說的神機天宗秘寶暗影穿空梭了。
如此看來,自己家族和神機天宗定然有莫大的關系。
段天看到父親從體內擠出一滴精華血液,打個法決下去,順手將自己手腕上環狀裝飾物用力一抹,將精華血液沒入環中,那環狀裝飾物頓時變的黑乎乎如同普通鐵皮環一樣。
原來自己手上的鐵環并非是現在這個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樣子,本相是金光燦燦,精致無比。
那紫衣人狂笑道:“秦若海你果然夠決斷,已知我家六長老在外轟擊大殿,今日要將你們秦家連根斬除。爾竟敢將未曾修煉過的人放進虛空,就算你擁有昔年神機天宗至寶“暗影穿空梭”,也無非能抵擋百息而已,同樣是一死。”
隨后段天記憶中便是自己躺在暗影穿空梭里,遁入虛空之中。
不知道何原因,這暗影穿空梭一陣劇烈的抖動,似乎轉換了方向,繼續向前。
或許便是這個時候被龍族敖家的大人物動了手腳,讓暗影穿空梭改變了方向,未能在正常地點出現。
段天相信自己父親絕不會無的放矢,應該是有后手準備接受自己的,可惜被龍族大能改變方向后,流落到了定山城。
心中暗嘆,若非被動了手腳,自己未必能從地球上穿越到這具身體之上,這一切實在太過神奇了。
隨后的記憶便是暗影穿空梭突然炸裂,一股幾乎可以毀天滅地的壓力悍然及身,然后便突然昏迷過去,記憶里隱約可以看到一道紅光一閃。
等段天再度回憶起來時,就發現自己落在定山城段家大院里,正好段德志在掃地。
此后的一切,便是段天在段德志撫養下開始長大。
此番回憶起幼年之經歷,段天終于知道為何自己會流落定山城了,原來是被暗影穿空梭帶來的。
神魂從地球上被另外一半造化之基帶來,不知道隔了多少個時空的兩人,便在這種玄之又玄巧之又巧的情況下融合了。
段天這些年來,早已和這具身體融合的完美至極,再也難分彼此,此番清晰的回憶起家族之難,頓覺一股殺氣上涌,我定要報此大仇。
之前從敖明沖那里拷問的一點點信息,如今更加確定攻擊自己家族的果然是天之洋的龍族敖家。
只是段天更加疑惑的是,依舊不知道自己秦家到底是何宗門的,家族所在地到底在哪一個州,畢竟幼年的自己實在太小,僅僅周歲而已。
再清晰的回憶,所知也是有限得很。
龍族敖家何等強大的勢力,段天早已知曉,龍族老祖敖擎天威震天下,敖家的實力還在人族任何一個超級大宗之上,掌控的地域之廣甚至還在九州面積之上。
這樣強大的龍族敖家,為何與自己家族為敵?自己身上被敖家吸走的所謂神血,到底是何物?
父親到底是何厲害的人物,居然引的強大無比的龍族敖家也要動用如此多力量來攻打。
不過眼下雖然謎團不少,但段天也是知曉了仇人是誰,父親定然是個大人物,日后肯定可以查出自己的家族出來,許多未解之謎也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