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樣本采集完畢的時候,孫問說道。
“當然可以,什么問題。”夏雷說。
“因為X秘金項目,凡凡曾經對你做過一些測試,她寫了一份報告,那些數據都是真實的嗎?”孫問看著夏雷,眼神銳利。
夏雷的心里暗叫了一聲糟糕。當初上面決定將X秘金項目交給他負責的時候,凡凡確實針對他做了一些測試和醫學上的實驗,而且完成了一份報告。可是那份報告上的一些數據是假的。這次孫問來負責這件事,他會得到新的數據和相關的結果,也必然會有一份報告,如果他的報告和凡凡的報告出入太大,凡凡會成為那個撒謊的人,她會有麻煩的。
心念電閃,夏雷的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絕大多數數據都是真的,有一些……應該不是很準確。”
“呃,為什么?”
夏雷說道:“當時我的情況不是很穩定,時常會產生一些幻覺。另外我的心率也不是很穩定,還有腹痛、肺炎等等癥狀。”
孫問訝然地道:“為什么那份報告里面沒有說明?你怎么會出現這些癥狀?”
夏雷說道:“孫先生,既然你知道X秘金項目,我想你一定知道那種金屬的存在。曾經有一個專家組負責研究那種金屬,可那些專家都死了。我是唯一一個可以接觸那種金屬的人,我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剛開始那會兒我也受到了影響。我覺得,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至于你問我為什么那份報告上沒有寫出來,那不關凡凡的事,是我的原因,我不想讓領導們擔心,刻意隱瞞了這些。那段時期,我在那些試驗中其實有作弊的行為。”
孫問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原來是這么一回事,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告訴我這些。這對我后面的工作很重要。”
夏雷說道:“不用客氣,你我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工作,我們都想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更強大。”
孫問笑著點了一下頭,“我很敬佩夏先生對這個國家所作出的貢獻,真的,你等于是我們國家的軍工產業的中流砥柱,沒你不行啊。”
“孫先生客氣了。”
“嗯,我的工作暫時就這樣。過一段時間我還會來找夏先生,對你做一些醫學檢查,沒問題吧?”
“什么類型的醫學檢查?”
“透視類的醫學檢查,X光片、核磁共振什么的。”
“沒問題。”夏雷答應得很爽快。
“嗯,那么我們下次再見。”孫問與夏雷握了一下手,然后提著冷凍箱離開了書房。
夏雷其實并不擔心這個孫問能獲得什么有價值的結果,他很了解他的身體情況,他的身體其實和正常人沒有多大的區別,現在的醫用檢查儀器根本就查不出什么來。他的進化主要是體現在他的左眼和大腦之上,前者根本就沒法查,而后者卻是深藏在他大腦之中的神奇能量,以及類似與朱玄月大腦之中的那種微微發光的,有點像礦物質粉末的東西。這些,也是無法查到的。
這次“溫和行動”的結果其實不難猜到。
他的身體或許比普通人更健康,各種數據也更優秀,但那不至于提升到“超前進化”的程度。于是上面就需要面對兩個選擇,那么將“溫和行動”升級,變成更激進的行動,可那樣就等于上了美國的當,自廢武功。另外一個選擇就是保持現狀,等到合適的時機。
書房里靜悄悄的。
夏雷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他的腦海里不禁想起了佛森跟服部芽衣說的一句話——一個可以改變人類進化史的存在,無論他去什么地方,為哪個國家服務,他最終的歸宿都只能是實驗室,冰冷的手術床也是他最后會躺的床。
雖然是敵人,可他卻覺得佛森說的是事實,沒有哪個人甚至國家能抗拒AE膠囊所帶來的超前進化的誘惑。
象以牙焚身,蚌以珠割體。
這就是他的命運。
一個時間里夏雷忽然神經質似的笑了一下,“我一個還有兩年多時間的人,我考慮那么多干什么?兩年多的時間,雷馬集團能發展到什么程度就發展到什么程度,能造多少武器就造多少武器。我要是死了,我的尸體他們愛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如果他們能得到什么成果,那也算是我為華夏民族做的最后的貢獻。如果華夏民族因為我而成為這個世界上的最強大的民族,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生命只剩下兩年多的時間,站在這個角度上去看待這件事,這其實也不是什么邁步過去的坎。
腳步聲傳來,唐語嫣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你爸……不見了。”
夏雷收起了思緒,“不見了?”
唐語嫣聳了一下肩,“昨天晚上我動身去海南之前,一支特種兵部隊封鎖了這里,靜止所有人離開。那個時候,你爸還在家里。可現在他不見了,沒人看見他離開過。”
夏雷露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我不知道。”
唐語嫣白了夏雷一眼,“我可不是來問你話的,我只是告訴你這個情況。你爸他真的是FA組織的特工嗎?我看啊,你爸是扮豬吃虎的角色。他這么厲害,豈會屈居在FA組織的旗下?”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他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唐語嫣可能是無心想到這個層面上的,是一個偶然的情況。可仔細去分析,她說的這種情況卻又有可能是存在的。
“難道老爸還有什么秘密沒有告訴我?他一個FA組織的特工,被FA組織追殺了那么多年,卻還組建了生肖戰隊。還有,他一直不肯告訴我蛇是誰……”一個個疑問在夏雷的心里冒了出來。
“他為什么要逃走?”唐語嫣問。
夏雷苦笑了一下,“我爸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強迫他。當年我和夏雪那么艱難,他都不肯露面。現在他要走,誰能攔得住他?不過我猜,他大概是不想接受調查吧。”
“這下沒法交差了,你們父子倆還真是讓我頭疼。”唐語嫣嘆了一口氣,“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們夏家的。”
唐語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直盯盯的看著夏雷,“好了,這里沒別人了,陪我聊聊吧。”
“你還想聊什么?”
“你。”
“我有什么好聊的?”
“當然有聊的,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唐語嫣說道。
夏雷笑了笑,“我的身上還有什么你不了解的地方嗎?我說你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吧,我現在已經夠心煩的了。”
“好吧,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我就不煩你了。”
“那好吧,你問吧。”
“嗯……”唐語嫣猶豫了一下,“你和凡凡還有梁思瑤在一起睡覺,你能同時滿足她們嗎?”
夏雷,“……”
他以為她會問他與AE膠囊有關的問題,卻沒有想到她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回答我呀,你答應了的。”唐語嫣催促道。
夏雷苦笑了一下,硬著頭皮點了一下頭。他說不出口,但算是默認了。
“這是身體進化了的原因嗎?”唐語嫣又問。
夏雷皺了一下眉頭,“不是說回答了你這個問題就不煩我了嗎?”
“這是同一個問題。”
夏雷無語地看著唐語嫣。女人耍賴真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在達旺雪山上,那么冷的環境里,你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給了我,可你還能繼續戰斗,這也是進化的原因嗎?”唐語嫣顯然已經忽略了她剛才跟夏雷的約定。
夏雷起身往門口走去,“我去看看思瑤,她有身孕,不能老坐在車里。”
唐語嫣本來還有好些問題想問的,可被夏雷這句話給堵了回去。這句話也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扎了一下,疼得厲害。
夏雷走出了門,心中一聲嘆息,“對不起,長痛不如短痛吧,你恨我也無所謂。”
他沒走多遠便看見兩個女人從大門口方向往這邊走來,一個是梁思瑤,一個是龍冰。龍冰這個時候來他的家里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龍冰走到了夏雷的面前,低聲說道:“你沒事吧?”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可她的眼神里慢慢都是關切與擔憂。
夏雷說道:“沒事,我能應付。”
龍冰忽然湊到了夏雷的耳邊,“我不敢給你打電話,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點。”
夏雷點了一下頭。
這時唐語嫣從書房里走了出來,她跟龍冰打了一個招呼,“阿冰,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龍冰說。
梁思瑤說道:“阿冰,去我屋里坐坐吧,外面天冷。”
“嗯,好,我去你屋里坐坐。”龍冰很爽快地答應了。
唐語嫣說道:“阿冰,跟我去做事吧,不要耽誤人家小兩口恩愛,春宵一刻啊。”
梁思瑤瞪著唐語嫣,但是沒有發作。
龍冰對梁思瑤說道:“思瑤,那就改天吧。”
“嗯。”梁思瑤點了一下頭。
龍冰忽然湊到了夏雷的身前,擁抱了他一下,然后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下,“不要擔心,有我呢。有事給我打電話,做什么都可以。”
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外表冷漠,但卻熱情似火。
“你也小心一點。”夏雷說。
“嗯。”龍冰松開了夏雷,她向唐語嫣招了一下手,“還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要去做事嗎?”
唐語嫣這才回過神來,她快步走過,路過夏雷身邊的時候瞪了夏雷一眼,“你家真亂。”
夏雷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亂就亂唄,我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