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黑了。雨一直下著,狂風暴雨,閃電雷鳴,整個世界都仿佛承受著大自然的怒火。求生的船在驚濤怒浪之中艱難前行,隨浪而起,隨浪而落,隨時都有可能覆滅。
月野杏子蜷縮在夏雷的懷里,夏雷的身上很暖和,這讓她感到很舒服。
夏雷的身體有在超強的免疫系統,它能讓夏雷的身體適應極端的環境,不會因為寒冷或者酷熱而影響到身體的正常機能。在達旺的雪山上,那么低的氣溫,他將身上所有的衣服都交給了唐語嫣,卻還能正常戰斗,眼前這因為狂風暴雨兒引起的寒冷氣流對他來簡直是菜一碟。
月野杏子很舒服,可額爾德木圖卻沒有那么舒服了。寒冷的狂風帶著雨摧打著他的身體,帶走他的體溫。他在塑料板才上蜷縮成一團,他用大腿護著腹,用雙臂抱緊胸部,盡最大的努力保存身體的熱量。可即便是這樣越無法抵御冷風與暴雨的侵襲,他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他被凍得直哆嗦,皮膚也因為缺少血液流動而變得烏紫。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他根本就撐不到到達大瓜島的時候。
夏雷推了月野杏子一下,“你起來一下。”
“干什么?”月野杏子雖然問著這樣的話,可她還是從夏雷的懷里爬了起來。
夏雷三兩下就將他身上的衣服和褲子扒了下來,然后塞到了額爾德木圖的懷里,“穿上它!”
“老大,哆哆……你……不行。”額爾德木圖不敢接受,在他看來夏雷其實和他一樣冷,他怎么能穿上夏雷的衣服而讓夏雷受冷呢?
“別廢話,穿上它!”夏雷的語氣很嚴厲,不容人抗拒。
“可是……”額爾德木圖欲言又止。
“相信我,我一都不冷,多一件衣服和少一件衣服對我來沒有半影響,可它能救你的命,穿上它!然后靠著我的背!”夏雷。
額爾德木圖這才穿上夏雷給他的衣服,然后爬到了夏雷的身邊,靠著夏雷的背。也就在靠著夏雷的背的時候他才發現夏雷∴∴∴∴,m.¤.c▽om的身體非常暖和,根本就不受這寒冷氣流的影響。他暖和了,不只是身體,還有他的心。他的臉龐上滿是水痕,卻不知道有沒有淚水在里面。
月野杏子再次趴在了夏雷的懷里,借他的身體取暖。她發現夏雷雖然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給了額爾德木圖,可夏雷的身上還是那么暖和,就像是一直充滿電的取暖器。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影響。夏雷的身上就只剩下了一條三角形狀的布料,她趴在他的懷里,嘴巴和鼻孔正對在他那敏感的地方,從她的鼻孔之中呼吸出去的熱氣便直接撲到了那個地方。男人身上的有個地方是熱.脹冷縮的,她的熱氣撲卷到那個地方上,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地方發生變化,越來越明顯。
夏雷想往后退一,可后面是額爾德木圖,他根本就動彈不了。
月野杏子似乎是察覺到了夏雷的心思,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帶著一調侃和作弄的意味。然后,她故意將下巴壓了下去。
夏雷頓時緊張了起來,他瞪了月野杏子一眼,暗示她不要亂來。可是這樣的警告顯然不起作用,他不瞪還好,他一瞪,月野杏子居然張開了她的嘴……
“老大。”額爾德木圖突然出聲話。
夏雷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什么?”
“老大,你很緊張嗎?”額爾德木圖的聲音里充滿了好奇的意味。
夏雷慌忙讓他自己平靜下來,“我有顯得緊張嗎?或許吧,這該死的天氣……嘶。”
“我也很緊張,這很正常。”額爾德木圖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仰望著烏云密布的天空,有些感嘆地道:“老大,這一次要是我死不了,回去以后我就娶一個老婆,讓她給我生兩個兒子。我把他們訓練出來,還讓他們跟著你。”
“不要這樣泄氣的話,你不會死的,我們都不會死。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振作起來吧……嘶。”夏雷又嘶了一聲,而且這一次他的嘴角都嘶歪了。
“老大,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額爾德木圖問。
“沒有……有,肚子有疼。”夏雷,然后他伸手擰住了月野杏子的耳朵。
月野杏子的腦袋被提了起來,恰好這個時候額爾德木圖回頭看了一眼,剛好看見月野杏子的半邊臉。
“杏子,你幫老大揉一揉,真是的,我要是一個女生我就幫他揉了。”額爾德木圖不滿地道。
“嗯,算我的,老大,你肚子哪里疼?”月野杏子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用不用,我沒事了。”夏雷真想一腳將額爾德木圖踹到海里去,然后再將月野杏子也踹下去。
就在額爾德木圖回過頭去的時候,月野杏子又湊了下去,而且這一次擰耳朵也不管用了。
“老大,如果我們到了大瓜島,你打算怎么做?”額爾德木圖問。
“干他們!”夏雷又歪了一下嘴,“那個海軍戰士是因為我們而死的,我們要為他討一個公道!嘶!”
“老大,你又疼了?”額爾德木圖道:“杏子,你揉好一!”
“嗯嗯!”月野杏子的聲音,很含混。
夏雷無語了。他現在也開始后悔昨天晚上沒有去月野杏子的船艙,不過這并不怨他,因為于鎮海死活要跟他聊人生,聊國家大事。假如他昨天晚上去了月野杏子的船艙,滿足了月野杏子的愿望,月野杏子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作弄他吧?
求生的船乘風破浪,船上的故事呀呀怎么也不完。
可最終還是完了,因為緊張,超前進化的男人并沒有堅持多久。
月野杏子從他的懷里抬起了頭來,眼神熱熱地看著夏雷,話的聲音里也帶著日本女人所特有的謙恭與溫柔,“老大,我揉得怎么樣?你的肚子還疼嗎?”
夏雷,“……”
月野杏子用舌頭抿了一下嘴角,“如果你的肚子還疼,我可以再給你揉一揉。”
“不不不,不疼了。”夏雷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月野杏子噗嗤笑了出來,然后又趴在了夏雷的懷里,不過這一次她很安靜,沒有給夏雷揉肚子。
求生的船安靜了下來,船上的三個人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額爾德木圖在幻想他的妻子長什么樣,月野杏子在想一些長她害羞的事情,夏雷在想……他的腦袋里其實什么都沒有,仍舊是一片沖刷之后的空白。
沒過多久,東邊的天幕上出現了一縷亮光。天就要亮了,雨也停了。海風吹散了烏云,一大片藍天展露出來,藍得整人不想眨一下眼。很快,一輪旭日從東方冉冉升起,大海一片金色的波浪,天空的白云也仿佛鍍上了一層金粉,成了神佛駕馭的祥云。
夏雷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多功能腕表,一整夜的漂流,塑料板材并沒有偏離方向,行進的距離也讓他感到一絲欣慰,它距離大瓜島還有五十公里。
極目遠眺,夏雷忽然站了起來,“那里有船!有船過來了!”
月野杏子和額爾德木圖跟著也從塑料板材上爬了起來,舉目眺望夏雷所指的方向。在那個方向,一艘導彈護衛艦正向這邊駛來。金色的陽光下,一面紅旗正迎風招展。藍天白云,銀色的戰艦,還有風中的紅色旗幟,這畫面很美。
“啊哈!是我們的軍艦!我們得救了!”額爾德木圖激動得哇哇直吼,他蹦跳了起來,然后大聲吼道:“我們在這里!我們——”
嘩啦!額爾德木圖的雙腳落在塑料板材上的時候,塑料板材頓時失去平衡,猛地往海水里一傾,在它身上三個人頓時滑落到了海水里。
“額爾德木圖,你這個笨蛋!”月野杏子罵道。
夏雷將插在三角形布料上的一支毒蛇手槍扒了下來,然后用槍對著天空射擊。
砰砰砰……
護衛艦上,一個海軍戰士拿著光學望遠鏡眺望傳來槍聲的方向,他很快就發現了那一塊漂浮在海水之中的塑料板材,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轉身就往艦橋跑去,一邊跑一邊嚷叫著,“報告——我發現他們了!我發現他們了!”
艦橋里頓時一片歡呼沸騰!
艦長拿起了通訊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后才道:“報告于首長,人找到了!”
通訊器里傳出了于鎮海的聲音,“立刻救人,立刻!這一次要是再把人弄丟了,你就去給我洗廁所!”
“是!”艦長立正話。
幾分鐘后,一艘武裝巡邏艇往那好會漂浮在海水之中的塑料板材飛馳過去。
在一個海軍戰士的幫助下,夏雷三人爬到了武裝巡邏艇上。一個海軍戰士跟著將一條毯子披到了他的身上,他頭致謝,“謝謝,這位同志,你們是從大瓜島來的嗎?”
“是的,夏先生,我們正是從大瓜島過來的。”海軍戰士道:“我們是執行于首長的命令,能找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
夏雷道:“我的貨物到了大瓜島了嗎?”
“什么貨物?”海軍戰士一臉迷糊的樣子。
“沒什么,帶我們去大瓜島吧。”夏雷。一個普通的海軍戰士顯然沒有權限知道那么高級的秘密,他已經沒有必要再問什么了。
海軍戰士駕駛著武裝巡邏艇往護衛艦駛去,夏雷的視線移到了菲律賓的方向,他的眼神很冷。
在武裝巡邏艇還沒有返回護衛艦的時候,夏雷用衛星電話打了一個電話,“葉列娜,馬上給我查一下美軍菲律賓基地。”
“查什么?”葉列娜的聲音。
“人員出勤情況。”夏雷。
“收到。”葉列娜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