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進食,其實就是吞噬別人的靈魂能量。依希塔布這樣干過,卡西亞魯伊斯這樣干過,甚至是他自己也這樣干過。他當然很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可即便是他自己,甚至是已經進化到純能量形態的依西塔布和卡西亞魯伊斯,他們進食的時候都只是吞噬掉對方的大腦的能量,也就是靈魂能量,而從來沒有將一個人吸食成一舉具干尸!
烈正卻正在這樣做,隨著他的進食的時間的延伸,那個女孩的尸體,越來越干,越來越干,等到他停止的時候,那個女孩的尸體,已經變成了皮包骨頭了。
兩個鮮活而美麗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而外面卻是一片歡呼的聲音。
夏雷的心中在滴血,仇恨的種子也在生根發芽。
“去給他準備更多的食物,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里讓他進入到第二階段。”蘭斯娣說。
“蘭斯娣大人,他對未成年的女孩最感興趣。”別個工作人員說道:“要按照他的喜好給它準備食物嗎?”
“當然,他喜歡未成年的女孩,那就全給他未成年的女孩。”蘭斯娣說。
“是,我馬上去準備。”說話的工作人員轉身離開了。
夏雷的視線還在烈正的身上,烈正的皮膚變得更黑了。照著這個勢頭下去,他那一身白皙的皮膚會變成黑人的皮膚嗎?
“親愛的,等我去多功能會議室吧。”蘭斯娣的心情很好,“我們現在去討論那個情報的問題。”
“嗯。”夏雷輕輕應了一聲,然后跟著蘭斯娣走,然后來到了一個多功能會議室里。
在多功能會議室里夏雷看到了好幾個上了年紀的藍月人,還有邪月和邪月軍團的幾個主要的軍官。會議室里很安靜,里面的人早就在等著蘭斯娣了。
蘭斯娣擺著夏雷進去的時候,多功能會議室里的人都站了起來,有軍職的人給蘭斯娣敬了一個軍禮,沒有君子的人也微微低了一下頭,以示敬意。
蘭斯娣是藍月人之中的貴族,而且身居要位,這些藍月人如此敬畏她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不過當他們看到站在蘭斯娣身后的夏雷時,他們的眼中有充滿了鄙夷和蔑視,甚至還有恨意。樂樂樂雖然是蘭斯娣的伴侶,可在他們的眼里他始終是一個人類,而且那對于他們來說就只是食物。
“大家都坐下吧,相信你們都已經看過我發給你們的情報了吧。”蘭斯娣開門見山地道。
幾個藍月人和幾個軍官都坐了下去。邪月說道:“我們正準備進攻邊荒地下城,突然就冒出了這樣一個情報,而且是樂樂樂小姐發現的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了夏雷的身上。
蘭斯娣應該說點什么的,可是她一言不發。
夏雷也懶得說話,他并不在乎這些人懷疑這個情報的真實性,因為即便是藍月人懷疑這個情報的真實性,他們也會去調查。畢竟,畢竟,安溪森林的援軍,還有那個什么生化炸彈和地獄病毒對藍月人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他們敢不重視?
“樂樂樂小姐,你沒有聽見我說了什么嗎?”邪月的聲音里有了一點不高興的味道,“你難道不想說點什么嗎?”
夏雷微微聳了一下肩,“你想我說什么?無論我說什么你們都不會相信。我知道,我是一個人類,你們對我有偏見。我只是想幫蘭斯娣大人做點事而已,我沒有別的任何動機。那個情報就是那樣,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無所謂,我也不關心,我只關心蘭斯娣大人。”
蘭斯娣的嘴角忍不住浮出了一絲笑容,對于一個心理變態的女人來說,夏雷此時說的話她很愛聽,甚至是讓她暗暗興奮。
邪月會議室里的其他藍月人卻有不同的反應,有人皺眉,有人不悅,可當著蘭斯娣的面他們卻又不敢發作。
“行了。”蘭斯娣終于發話了,“你們都不要爭論了,得到這個情報的時候我也感到很驚訝,不敢相信它的存在。可我剛才親自審問的那幾個反抗軍的戰士,我相信那個情報是真的。”
“蘭斯娣大人,軍部已經啟動了進攻邊荒地下城的計劃,他們正在緊鑼密鼓地做著戰前的準備,難道我們要放棄進攻編荒地下城嗎?”邪月說。
“當然不會放棄,邊荒地下城靠近安息森林,反抗軍的真實總部已經搬遷到了那里,那個地方也是夏雷的秘密據點,必須要盡早鏟除,不能給它任何發展的機會。”停頓了一下,蘭斯娣又說了一句,“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王即將復活,這需要大量的食物。目前藍月上的食物儲備只夠我們自己消耗,無法供應我們的網。就這一個原因,我們也必須進攻邊荒地下城。”
“蘭斯娣大人,可如果那個情報是真實的,夏雷和反抗軍做了那么多的準備,我們的軍隊下去肯定會遇到很大的麻煩。”邪月說道。
“所以,在軍隊出發之前我們必須要弄清楚邊荒地下城的情況。”蘭斯娣說道:“我們的情報網絡已經啟動,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有價值的消息傳回來。”
一個藍月人說道:“蘭斯娣大人,這么重要的情報必須要核實,調查清楚,不能出半點差錯。我覺得我們應該派出最精銳的情報人員深入到邊荒地下城去調查。那些為了一點利益而被我們收買的情報人員,他們的身份都很低級,我估計他們很難接觸到夏雷身邊的人,也難以接觸到反抗軍的高級軍官,所以我對他們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可是我們應該派誰去?”一個邪月軍團的軍官說道:“我們的人根本就去不了邊荒地下城,要刺探這樣的情報必須得是人類。”
邪月一直暗中觀察著夏雷。
幾個藍月人的談話其實已經給了夏雷一個開口自動請纓的機會,可他卻選擇了沉默。邪月正在觀察他,蘭斯娣對他其實也防范很深,他要是在這個時候開口說由他去調查,難免又會引起這些人的猜疑。所以他干脆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蘭斯娣回頭看了夏雷一眼,“親愛的,你是什么意見?”
夏雷這才出聲說道:“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要下去調查清楚,而且是越快越好,如果實在沒人的話,那就我去吧。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就為我跑一趟吧。”蘭思娣說。
“我什么時候動身?”夏雷問。
蘭思娣說道:“等我準備好了你就動身,不會太久。”
夏雷點了一下頭,“好吧,我隨時可以出發。”
這時邪月起身走到了蘭思娣的身邊,將一顆巨大的腦袋湊到了蘭思娣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夏雷站在蘭思娣的身后,他的視角完全可以看到邪月的嘴巴,可是邪月卻抬起了一只蒲扇大的手擋住了夏雷的視線,讓他無法看見,更無法用唇語解讀術解讀兩人的耳語。而他又不敢靠近去偷聽,這一時間他驟然緊張了起來,心中也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邪月說完然后又退回到了他的位置上坐下,然后看著夏雷。
蘭思娣又回頭看了夏雷一眼,“親愛的,你去外面等我,我們接下來要談具體的行動計劃,你不是情報部門的人,你不能留在這里。”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夏雷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金屬房門關上,夏雷看不見會議室里的人在商量什么。他的腦海里也不斷浮現出了邪月跟蘭思娣耳語的情景,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他的心里暗暗地道:“難道我露出破綻了?不可能,就連蘭思娣都沒有發覺我不是樂樂樂,邪月怎么可能?難道是邪月派人查到了我什么?這不可能,三溪村的人都轉移到天府之國基地去了,藍月人的情報人員根本就無法滲透到那里去,他怎么可能查到什么呢?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大壯家的人。
他殺了大壯,可沒有殺掉那些與大壯密謀控制村民的人。那些人在大壯死之后悄悄的離開了,他放任那些家伙自生自滅。
“現在看來,我當時的仁慈埋下了隱患,我根本就沒有被村民看守,更沒有殺害村民逃跑……”想到這里,夏雷的腦門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會議室的房門再次打開,月奴從里面走了出來。蘭思娣沒有出來,邪月軍團長的軍官和幾個參加會議的情報部門的高級官員也沒有出來。月奴一出來,它身后的金屬房門就又關上了,它直盯盯的看著夏雷。
“果然是出問題了,蘭思娣把她的監視者派出來監視我了。”夏雷的心里這樣想著。他的心里也冒出了一大堆念頭,如果蘭思娣再問他逃出來的過程,他該怎么解釋?如果掩飾不過去,他該怎么辦?如果事情發展到最糟糕的程度,他該怎么逃走?
頭頂上空突然傳出了一個巨大的響聲。
這是天幕開啟的聲音。
夏雷的所有的思維突然中斷,他忽然意識了什么,跟著捂著耳朵蹲了下去,然后飛快的在月奴的身邊說道:“人類文明必將復興。”
月奴的雙眼閃爍了一下,切入到了月奴2號的模式。
危機與機遇是孿生的兄弟,危機來的時候機遇也通常伴隨左右。夏雷現在遇到的,正是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