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珠來華國了,這一點夏雷一點都不例外。她的目的他也不難猜到,得到地獄犬病毒疫苗,將他變成韓國人,或者一具不是韓國人的尸體。面對帶著這種目的而來的金大珠,他也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躲著她,一個是殺了她。
接到她的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夏雷選擇的是前者,可是現在金大珠卻在逼著他選擇后者。
夜色漸深,凱佰赫戰盾離開京都往北行駛,半個小時后來到了一個山谷里。山谷里有一個工廠,但已經廢棄了。廠房的彩鋼瓦殘缺不全,一座三層高的樓房的天臺上也長滿了荒草,窗戶上的玻璃十尚有九扇都是空的。
夜風吹過,樓頂的荒草搖動,沒有玻璃的窗戶出嗚嗚的聲音,不穩定的彩鋼瓦出嘩嘩的聲音。這里不是亂葬崗,卻給人一種惡鬼潛伏的感覺。
夏雷將車子停在了廢棄的廠門口,他下了車,站在門口。門柱上殘留著幾個廣告字,華韓合資甜蜜糖果廠,旁邊還有同樣內容的韓文廣告字。
這個地方就是金大珠約的見面的地方,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嘟嘟嘟,嘟嘟嘟……
夏雷掏出,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我來了。”
金大珠的聲音從里傳來,“一個人?”
夏雷的聲音很冷,“一個人,也沒有報警,放了那兩個女生,你們要的是我,我用我自己換她們。”
“進來吧,一直往前走。”金大珠跟著又提醒道:“不要干傻事,不然我無法保證她們向你開槍。”
“我也一個同樣的提醒,不要干傻事,不然你和你的人都會死在這里,一個都回不去。”夏雷說,然后他掛斷了電話,走進廠門,一直往前走。
金大珠和跟隨她來華國的特種兵或者特工都是背負命令的人,而執行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回到韓國,脫下制服他們就是普通的人,他們會是某個女人的情人或者丈夫,或者是某個孩子的父親,一些人的至交好友。可他們來到這里,干了這樣的事情,不管他們是丈夫還是父親,還是誰誰誰,在夏雷的眼里他們已經成為敵人了。而對待敵人,他從來都不會有一絲憐憫。
道路的盡頭是一座廢棄的倉庫,銹跡斑斑的鐵門關閉著,看不見里面的情況。夏雷向那座倉庫走去,他的腳步不快,有著一種穩重的節奏。他什么都沒有做,可他此刻卻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倉庫里,夏雷的影像從一塊平板電腦之中顯現出來,沒有武器,穿著隨隨便便的衣服和球鞋。竹竿也似的身子仿佛這夜風再大一點就會把他從地上刮起來,然后摔一個屁股朝天。可就是這樣一個瘦弱的孩子,他的身上卻有著一種凜冽冷酷的氣勢,就像是冬天的西伯利亞的風,就像是離開刀鞘的軍刀。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上校,外圍的人已經確認了,只有他一個人,沒有警察,沒有華國的特工和情報人員出現。”一個腰圓臂粗的中年男子對金大珠說道。
在這個倉庫之中類似他這樣的人還有十幾個,他們都是來自7o7大隊的特種兵,這個世界上最精銳的特種兵部隊之一。
朱莜莜和車厘子也在這個廢棄的倉庫之中,她們都被注射了麻醉劑,被隨隨便便扔在地上。
金大珠沉聲說道:“雖然沒有警察和華國的特工你們也給我打起一百分精神來,這個孩子不是一般人,我見過他的身,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都不是他的對。”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凜,原本就夠緊張的氣氛變得更緊張了。
“不過他也有他的弱點,而我們正抓著他的弱點。”金大珠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人員提供的情報,這兩個女生這段時間和他朝夕相處,是他的情人。女人就是他的弱點,所以不管生情況,這兩個女生都不能失去,她們是我們的保障。”
“是!”一片回應的聲音。
“開門。”金大珠說。
倉庫的銹跡斑斑的大鐵門打開了。
幾道槍載的戰術電光束落在了夏雷的身上,夏雷抬遮擋了一下眼睛,然后走了進去。也就在這個過程里他看到了倉庫里的情況,金大珠和她的下,還有被隨隨便便扔在地上的朱莜莜和車厘子。
他是應該生氣的,也是應該害怕的,可他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的流露。他的眼睛里也沒有半點恐懼,他看這個倉庫之中的韓國人就像是在看路邊的野草和石頭。
“我就知道你會來。”金大珠打破了倉庫里的讓人緊張的沉默,“我和你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會來。”
夏雷說道:“如果你現在收,我讓你和你的人離開,我也不會報警,你們能安全的回到韓國,與你們的親人團聚,而不是死在這里。”
金大珠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意味,“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我是一個軍人,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所以,抱歉了,你得跟我們走。”然后,她說道:“樸上尉。”
夏雷嘆了一口氣。
塊頭像蘭博的中年男子突然舉起中的k2突擊步槍,用槍柄砸向了夏雷的腦袋。他就是金大珠口中的樸上尉,也是這支隊伍之中實力僅次于金大珠的人物。
夏雷并沒有躲閃。
金屬槍柄狠狠的撞擊在了他的腦袋上,出了咚的一個響聲。
以樸上尉的力量,這樣的撞擊就算是一頭熊也會被擊倒,甚至昏迷,可是夏雷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他的腳下仿佛有樹根,深深的扎在了泥土里。樸上尉的攻擊對他而言只是蚍蜉撼樹,別說是將他擊倒了,就連他的一塊皮都沒能扎破。
樸上尉頓時愣了一下,但下一秒鐘他中的k2突擊步槍的槍柄又撞在了夏雷的太陽穴上,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這一次他也使用了全身所能凝聚的力量。
然而,一聲悶響之中夏雷卻還是站在那里,一臉平靜的看著金大珠。打他的人是蘭博一般強壯的樸上校,可他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所有的7o7特種兵都傻眼了,這個倉庫里的氣氛也瞬間凝固了,結冰了。
夏雷說道:“雖然你們做得很過分,可我還是覺得你們不是壞人,你們只是在執行命令而已。所以,我最后給你們一次會,收吧,離開這里回家吧,家里的父母妻兒還在等你們。”
“狗崽子,你他媽的以為你是誰?”樸上尉忽然吼道:“將兩個女孩架起來!”
兩個7o7特種兵跟著就將躺在地上的朱莜莜和車厘子拖了起來,用胳膊夾著她們的脖子,用槍指著她們的頭。
樸上尉冷冷地道:“狗崽子,只要動一下,那兩個女孩就會死。”然后,他又下了第二個命令,“把他綁起來。”
兩個特種兵跟著就向夏雷走來。
夏雷說道:“看來我想錯了,你們已經被訓練成了服從命令的器,在你們的身上我看不到人性。”
金大珠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神光,她的心似乎被觸動了,可也只是那一下而已,她并沒有制止正在生的事情。
“混蛋!”樸上尉忽然第三次將中的k2突擊步槍的槍柄砸向了夏雷的腦袋,這一次,他是照著夏雷的鼻梁砸過去的。
夏雷動了,他能忍一次,忍第二次,可他不會忍第三次。
事不過三,這也是絕大多數華人的底線。
迎著砸來的槍柄,夏雷突然偏開了腦袋,避開的同時一拳轟向了樸上尉的腦袋。
樸上尉根本就沒有想過夏雷還敢還,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鼻梁就被夏雷反擊中了。對他來說那不是一只孩子的拳頭,而是一只怒射的炮彈。
樸上尉的臉上瞬間炸開了一團血花,鼻梁骨的碎片,臉皮的碎片,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嘩啦一下在他的臉上爆開。他的身體也在恐怖的沖擊力下離地飛起,再次墜落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米開外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也都驚愣當場。
樸上尉的臉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窟窿,鮮血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正不斷地從窟窿之中涌冒出來。可他還沒死,他抽搐著,和腳都在動。他似乎想爬起來,可怎么也爬不起來。
夏雷向樸上尉走去。
倉庫里突然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射中了夏雷的背部。
開槍的是一個年輕的7o7特種兵。金大珠并沒有開槍的命令,可他還是開槍了,出于本能的反應。
夏雷的身子僵了一下,不再往前走動。
“混蛋!”金大珠怒吼道:“誰讓你開槍的!”
“他把樸上尉打成了那樣!”那個年輕的特種兵的情緒有些失控,“上校,他是我們的敵人!”
金大珠想說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是的,站在他們的角度夏雷就是敵人,而且這個敵人準備打死他們的同袍,所以他開槍也是無可厚非的。
卻就在這個時候夏雷忽然又動了,他繼續向樸上尉走去。
一地下巴,一個被k2突擊步槍擊中背部的人居然還能走動?
那個開槍的年輕的7o7特種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中的k2突擊步槍,他的心里閃過了一個念頭,難道是假槍?不過下一秒鐘他就收回了視線,舉起k2突擊步槍,對著夏雷的背后扣動了扳。
砰砰砰!
一梭子子彈飛向了夏雷的后背,沒有一顆落空,全都擊中了他的背部。他的衣服被打爛了,碎裂的布料飛濺起來,飄飄墜地。
然而,這一次夏雷非但沒有倒地,反而加快了腳步。
槍聲在響,可恐懼的氣息卻已經在每個7o7特種兵的心里蔓延了。
夏雷走到了樸上尉的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揮拳就向樸上位的腦袋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