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呂多姆臉上出現了一絲焦急,時間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的車子也開出了五十多公里,仍然沒有見到張冠的身影。
前方已經可以看到落后車手的身影,他們不是因為度慢了,而是在途中遭遇到了車禍,導致落后于大部隊。
騎五十公里的自行車可是很累人的,相信絕大多數人沒有連續騎五十公里子自行車的經歷,更何況要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騎五十公里。普呂多姆覺得張冠不可能騎那么遠,畢竟是一個嘉賓,又不是參賽選手,難道還要像車手那般賣力一路狂飆?
“該不會真的出意外了吧!那麻煩可就大了!”普呂多姆拿起了手機,撥通了賽會安全部門主管的電話。
“主席先生,您有什么指示?”對方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應該是在戶外。
“我們遇到麻煩了!”普呂多姆開口說道:“我們把張冠給弄丟了!”
法國旺代省西部沿海有一個叫做萊布勒多洛訥的地方。這里距離環法起點的谷瓦堤道有63公里。也是觀眾比較聚集的一個地段。
嘉賓們在這里全都下了車,開始和粉絲們互動,記者們的腳步也緊跟上來,只不過這一次,已經有記者專門尋找張冠的身影。
十位嘉賓,有九個人都有了照片,唯獨張冠沒有照片,記者當然會找他。
然而記者很快現,張冠并沒有出現。
“張冠沒在這里!”
“張冠人呢?其他九位嘉賓都在,為什么沒有張冠?”
“走,咱們去問問主辦方,張冠去哪兒!不是說好是十個嘉賓的么?現在少了一個,我們回去以后也沒法跟主編交差啊!”
三名記者商量了一下,向著環法主辦方的帳篷走了過去。
剛走到帳篷門口,卻聽到里面的人正在講電話。
“我們都找過了,在萊布勒多洛訥沒有看到張冠的身影,我們還問過這里的民眾,他們也都表示沒有看到張冠。”
“好的,我們再派人去郊區打聽一下,一個大活人,還穿著賽車服,那么顯眼的打扮,怎么可能說丟就丟了!”
帳篷外面的記者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全都感覺到,這次抓到了一個大新聞。
比賽已經進行了接近兩個小時,大部隊也到了72公里的地方,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一些選手開始加,他們要搶奪賽段中的沖刺點。
環法自行車賽有一個綠色騎行衫,綠衫的榮譽僅次于黃杉,只有沖刺積分第一的選手才有資格穿上綠色領騎衫,而且最終獲得綠色領騎衫的選手還有不菲的獎金。所以為了爭奪這一榮譽,很多選手們都會去爭搶沖刺積分。
沖刺積分有兩個途徑可以獲得,一個是沖過終點,另一個是沖過賽段沖刺點。率先沖過終點或者是賽段沖刺點的15個人,將按照成績獲得不同的沖刺激積分。
不同的賽段,終點沖刺激積分也不同,比如平地賽段,第一個沖過終點的選手可以獲得45個沖刺積分,丘陵賽段則只有3o個,高山賽段及個人計時賽段,第一的沖刺積分只有2o,后面的十四位選手依次遞減。
而率先沖過賽段沖刺點的選手,可以獲得2o個積分,第二名17積分,第三名15積分,依次遞減,第十五個沖過沖刺點的只有1個積分。在之后的選手就沒有積分了。
在前幾年的環法自行車賽中,沖刺點積分只給前三名,而且積分分別只有6分4分和2分,當時平地賽段的終點沖刺積分是35分,所以6分的沖刺點積分實在是太少了,幾乎影響不了最后的大局,這也使得很多優秀的車手不會去拼沖刺點,而是保留體力放在最后的沖刺,這導致了比賽的觀賞性不足。所以當時同時獲得黃杉和綠衫的情況也是很常見的。
所以環法對積分進行了改革,一個沖刺點2o分的積分,足以讓很多沖刺型車手拼一把,車手同時獲得黃杉和綠衫的情況也變得少了起來。
幾天比賽的沖刺點在第87公里,如果車手想要拼這一個沖刺點,差不多要提前十公里做準備,所以比賽進入到7o多公里的時候,大約有4o位車手開始加,準備拼這一個沖刺點。
一般情況下,一支車隊的9位選手中,會有兩人去沖擊沖刺點積分,車隊專門的沖刺手肯定會去爭奪沖刺點積分,另外主將或者是副將也會選擇去爭取沖刺積分。
卡德爾埃文斯也是其中的一人,雖然美國mBc競車隊有專門的沖刺手,但是作為車隊的主將,他不可能放棄一個沖刺點。畢竟前十五名都有沖刺積分,哪怕是拿不到第一名,爭取到一些積分也是好的。
78公里,賽道上明顯分成了兩撥人,前面四十多人的沖刺團隊,以及后面一百四五十人的大部隊。
8o公里,沖刺團隊開始瘋狂的加,互相之間的位置也在不停的變化。
埃文斯努力的瞪著車,雖然在四十多人的隊伍中,他只排在中游位置,但是前面都是一些專業的沖刺手,更何況現在距離沖刺點還剩下四公里,他還有機會沖到前十五,拿到沖刺積分。
埃文斯的畢竟是一位很有實力的選手,接下來的一公里,他連續的過了好幾個人,眼看著就要進入到積分區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從后面上來,和他并駕齊驅。
埃文斯眼角余光掃了一眼,對方賽車服上的標志對于他來說頗為熟悉,“LoTTo”這幾個藝術化的字母,曾經伴隨了埃文斯好多年,那是埃文斯的老東家,比利時樂透車隊的標志。
“竟然是樂透的人!真是冤家路窄啊!是吉爾伯特么?”埃文斯知道,他的老隊友吉爾伯特也很有實力,雖然不是冠軍的熱門人選,但若是拿到一兩次的分賽冠軍,還是有可能的。
然而下一秒,當對方來到自己身前的時候,埃文斯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還記得我么?我是張冠!真是冤家路窄啊!”張冠轉過頭來,沖著埃文斯微微一笑。
埃文斯的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
普呂多姆的車漸漸的慢了下來,因為他遭遇到了大部隊的阻攔。
“都已經追到大部隊了,怎么還沒有看到張冠的影子?”普呂多姆愈加的焦急,他再次撥通了安全主管的電話。
“無可奉告,無可奉告!”電話另一頭響起了安全主管的喊聲,隨后安全主管才對準了話筒。
“你好,主席先生。”安全主管招呼道。
“怎么了?你那邊出了什么問題了么?”普呂多姆有些不安的問道。
“是有一些問題,那些記者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他們跑過來追問我張冠的事情!”安全主管無奈的說道。
普呂多姆腦海中“轟”的一下,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今天晚上的體育新聞會說些什么。
“我怎么這么倒霉!環法自行車賽揭幕戰,把嘉賓給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