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巴拉之名可謂響徹國內外,又譯為香格里拉,其意為極樂世界。
是藏傳佛教中的人間仙境,教徒向往追求的終極凈土。
傳言在藏地高原,雪山深處的一個隱秘地方,有一個被雙層雪山呈蓮花狀排列環抱的圣地。
其雪峰連綿,峽谷縱橫深切再有遼闊的高山草原牧場、莽莽的原始森林以及星羅棋布的高山湖泊……
人們將所有能想象到的美麗都賦予了那個圣地。
正是因為如此的不可思議,所以它僅僅是個傳說。世界各地從古到今總有人想尋找到香巴拉,但最終一無所獲,不是人間蒸發了,就是徒勞而返。
乃至于事到如今,人們漸漸不再相信有香巴拉的存zài,認為那終究只是帶有宗教色彩的神話傳說而已。
“香巴拉?真的存zài?”
藍牧還以為是個不為人知的異常地帶,沒想到竟是大名鼎鼎的香巴拉。
“存zài的,CANC很早以前就找到了香巴拉,只是進入其中的人,永遠沒出來過。而且進入的方式和位置似乎是隨機的,這么多年甚至不清楚香巴拉的范圍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更詳細的進入地點和方式了。只知道其大概的范圍就是不丹與華國交接,藏南群山地區。”
白澤把他知道的全說出來:“CANC原本派人包圍了那片無人區,布置了四個基地,作為收容那里的方式,同時也在尋找香巴拉準確的入口。”
“自從潛龍建立后,華國嚴厲要求自行處理國內異常事物,所以CANC讓出了屬于華國藏地的兩個基地。”
“那里也是唯一一個兩大收容組織共管的地帶,畢竟其地理位置太特殊,就是被兩國領土分隔開的。”
藍牧聽明白了,大概就是一處明明知道存zài,卻不能去的地帶。
最初CANC是找到了的,結果凡是進去的人都失蹤了。所以還是等于沒找到。
潛龍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恐怕兩個組織都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找下去。
“進入香巴拉,就再也沒出來。不進入,又不知道自己找到了。”
藍牧困惑道:“看起來香巴拉只有讓人失蹤的能力。又處于無人區,這種異常地帶本身基本無害,兩個組織又何必苦苦搜尋它呢?”
白澤解釋道:“潛龍派了幾次探索隊伍搜尋無果后,就基本放棄尋找了。撤回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只是駐扎了少量的人在邊境的基地里看守。不讓外人進入那里,就當是收容了。”
“至于CANC,據我所知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香巴拉,每年都會派人在大雪山中搜尋,一座山一座山地推進,一步步縮小范圍。”
藍牧問道:“為什么?”
白澤愣了,不明白,反問道:“什么為什么?”
“以我估計,那個異常地帶就是只能進不能出的,CANC就算找到了入口又能怎樣?”藍牧不客氣地說道:“再者說。香巴拉深藏于群山中,一沒有主動禍害人類,二沒有擾亂世界秩序,三也沒破壞大自然什么的。何苦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去尋找一個沒有任何益處,也沒有害處,幾乎可以當做不存zài的異常地帶?”
白澤聽了便嘆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
“這就涉及原則派的宗旨了,他們致力于世界的純凈,從不以表面上來判斷某個超自然存zài是否會威脅人類。曾經有個收容物在海底兩萬里,外表是個漂浮的金字塔。沒有任何支點,平靜地立著。異常特性在于,無論怎么對它施加外力,它都仿佛釘在空間中一般。紋絲不動。”
白澤聳聳肩道:“僅此而已,它不外放任何輻射,也沒有任何波動,更無法深入檢測,僅僅是存zài著。我估計若干年后,地球滄海桑田直至毀miè。可能它還聳立在那。”
“然而就是這種默默地存zài,便是最令人無奈的超自然。CANC用盡了手段,也不能挪動它的位置分毫,其永遠釘在相對于地球的某個特定位置。”
藍牧饒有興趣地聽著,追問道:“然后呢?CANC是怎么處理它的?”
白澤笑道:“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以四十年的時間,建造了一座空前宏偉的深海大監獄,將其完全包裹封鎖,并且有完善的收容體系搭配,幾乎算是造了一座海底城市。”
“當然,最初深海大監獄的確是為了收容那座貌似無害的金字塔,之后陸陸續續擴建,逐漸成為一個綜合型收容基地,許許多多的收容物都被關押在那里,其安全等級是最高的,屬于MAX級。高出失落之島不知道多少倍,被某個常駐那里的boss譽為絕對不可攻破的城堡。”
藍牧瞪大了眼睛,他和CANC接觸了幾次,偶爾也聽說過一兩次海底大監獄的名字,當然只是精神力無意間掃到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此刻聽了白澤的話,這才明白海底大監獄的存zài意義。
“絕不可攻破的城堡?這是那個組織的絕對自信嗎?”藍牧問道。
白澤茫然,想了想說道:“不知道,應該是絕對不能被攻破的意思吧?因為其收容了太多恐怖的東西,一旦爆發出‘收容失效’,那將會是全人類的災難。”
藍牧呼了口氣,說道:“這個組織……”
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世界上有史以來最龐大的秘密結社。
白澤繼續說道:“當初建立深海大監獄,就是關于組織原則最好的詮釋。對抗一qiē超自然存zài,必須將其予以絕對控zhì,甚至銷毀。為了這個目的,可以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海底金字塔和香巴拉一樣無害,甚至更加無害。遠在深海,根本不礙著人類,然而其不能為人類所掌控,便是不和諧。所以哪怕強行收容,也要收容!總不能什么都不做!一丁點威脅也是威脅,萬一災難臨頭,怕是會后悔。”
藍牧怔住了,說道:“人類至上主義?”
“是的!”白澤堅定道:“整個CANC,包括我這個現實派成員,全部都是人類至上主義者。”
“無論是原則派,還是現實派,本質差不多,都是要把一qiē不利于人類的外來非自然存zài掌控在手中,進行絕對控zhì、研究。把超自然的研究透,就是自然的。如果是人類無法絕對掌控的,那就銷毀。如果無法銷毀,那就盡量予以收容控zhì。”
“原則派和現實派唯一的矛盾,在于對收容物的利用度上。”
關于利用度的問題,藍牧明白。
不過他還是聽白澤說:“原則派認定一qiē未被徹底了解清楚的收容物,都有著未知的潛在危險,隨著人類利用越多,將會爆發不可預知的災變。所以對于收容物,原則派是進行嚴格把控,每一次使用都有著巨大的限制,有的甚至完全不能使用。”
“現實派則認為很多收容物沒有那么大的威脅,人類完全可以利用,比如貝斯特金屬。這個收容物作為常規武器配置在超機動戰隊身上,是現實派萌芽的開端。他們致力于放開一些收容物的使用,看重眼前的現實利益,提升組織的實力。”
藍牧啵了一聲,說白了,兩個派系一個看重眼前到手的利益,一個目光長遠,擔憂未來不可預知的災害。
“那原則派的擔憂到底有沒有依據呢?不會是杞人憂天吧?曾經發生過那種事情嗎?”
白澤回憶了一下說道:“據說西班牙流感就是某個收容物過度使用而造成的災變,席卷全球近七成的人口約十億人,致死七千萬余人。”
“根本原因就在于組織對某個無害收容物,進行無節制的濫用,結果引發了這場災難,不過好在CANC迅速解決了這件事,用了十八個月的時間銷毀了那個收容物。”
“那個收容物一消失,全世界流感就憑空消失了,這也是西班牙流感從未發現過病株的原因。”
藍牧汗顏,西拔牙流感是二十世紀初的人類災害,距今已有一百多年了。
他晃晃腦袋,或者說全身,直接彈起來,落到白澤懷里。
白澤本能地一伸手抱住了粉紅肉球。
藍牧說道:“走吧,安頓好青銅茶壺,我們直接去找香巴拉。”
“CANC找不到的地方,我未必找不到……說不定那里還有著我需要的能量……”
說完,他又嘆口氣道:“人類至上的組織啊,其實我還是挺欣賞的。”
“可惜我已經是個非人類……而且還是非人類的集合體!”
“未來,早已不可預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