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崔銘被艾芙琳用手輕拍打醒,崔銘醒轉,艾芙琳道:“有問題。”
崔銘立刻鉆到灌木叢,看別墅,只見別墅燈火通明。一輛救護車停靠在別墅前。
艾芙琳道:“幾分鐘前,別墅突然亮燈,救護車到時候,是杰西教父私人醫生迎接,腳步很快,和搶救醫生小跑上樓。”
崔銘緊張問:“有沒有看見杰西?”難道自己判斷錯誤,柳媚兒是來毒死杰西的?
“沒有。”艾芙琳回答。
說話間,擔架抬了下來,是杰西教父。杰西、教父女兒、私人醫生上了門口的觀光車,杰西開車,跟隨救護車前往療養院中心。隨后護士,兩名保鏢,還有管家通過另外一輛觀光車跟隨。艾芙琳問:“這些人中有沒有小盧?”
“不可能有。”崔銘回答。
艾芙琳道:“杰西教父病發是必然還是偶然?如果是必然,麻煩大了。杰西正在前往對方的地盤,你的棋子又用不上,療養院到處遮蔽,我們無法先行發現對方的存在。”
這招是崔銘沒有想到的,療養院功能設備很齊全,一共三層,占地面積很大,相當于一所醫院。急診室在一樓,病房在二三層。自己和艾芙琳視線被工作人員住宿的附屬樓遮擋,對主樓觀察很有限,這代表即使崔銘有瞬移,也難以第一時間支援被襲擊的杰西。
怎么辦?杰西這么去,十有八九要出事。崔銘腦子轉的很快,分析了利益后認為現在寧可打草驚蛇。打草驚蛇,杰西安全有保障,但是流浪的計劃可能會破產。雖然崔銘知道流浪的計劃很重要,而且破產后果很嚴重,但是崔銘不可能用杰西的命去完成計劃。這種代價從來不是崔銘愿意給的。
崔銘道:“我們得下去,寧可驚擾對方。”
艾芙琳同意:“風和北月可以暫時不動,我們潛下去有一條比較隱秘的路線,未必會被他們發現。但是我們一旦下去,今天晚上沒事,那明天就不會有事了。”也就是說釣魚計劃失敗。
崔銘同意:“如果晚上沒事,我們把杰西撤出來,我們也撤,盡可能不讓目標察覺。”
艾芙琳點頭,道:“跟我走。”
艾芙琳通過白天觀察已經找到了一條快速通道,那是一片比較干燥的斜坡草皮,艾芙琳雙手抱胸,通過臀部一路快速下滑。崔銘也學著朝下滑行。很快就到了山腳,艾芙琳帶著崔銘靠近最近別墅,然后借用別墅、樹木之間的掩護,朝主樓前進。地面直線距離接近一百米,艾芙琳拉崔銘上了一所別墅屋頂,在屋頂位置,可以看見正面的正樓。
崔銘看見了杰西,松口氣。一樓位置就是急診搶救室,隔壁是手術室,這是半開放建筑,杰西正坐在屋外小假山邊抽煙,旁邊還有教父的女兒,也點了根煙,兩人說著話,教父女兒不停的抹眼淚。
路燈很亮,艾芙琳人在煙囪中,現代一些有錢人在冬天也不用取暖器,他們更喜歡燒木頭,傳統的取熱方式。艾芙琳沒檢查這煙囪是不是干凈,人就跳進去,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腦袋還用布包了,并不顯眼,最厲害是艾芙琳可以將身體某些部位的原力轉移到身體其他部位,這讓她掩飾的很好。
崔銘就不行了,崔銘人蹲立在煙囪的側面,只能借助后院的茶花樹樹蔭遮擋自己,這手段防君子不防小人,如果是保安巡邏,很難發現崔銘。但如果是修行者,練眼很容易看見冒氣的崔銘。
現在是賭一把,賭教父的病是對方設計的,否則就打草驚蛇,當然,也有可能目標根本就不在療養院,純粹是庸人自擾,自己和自己玩了一天。
崔銘冷靜分析,柳媚兒出現自己已經確定不是偶然,那就是必然,目的是什么?自己前面猜錯了,并非是對杰西下手,而是對杰西教父下手。目標已經設計好了圈套。圈套在哪?突然襲擊?也可以,但是不是一個聰明人會做的,畢竟現場人很多。趁機潛伏進別墅?可能性不高。
崔銘用練眼仔細搜尋小字,然后目光落在距離急診室二十米,附屬樓邊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是全遮蔽的,有厚實的窗簾,在房間的牌子上寫了談話室。談話室一般是醫生和病人家屬溝通,說明情況的地方,不過病人家屬不喜歡這地方,因為如果醫生請家屬到這個地方,唯一的原因就是,病人可能不行了,或者醫生要進行非常規的治療會手段,或者是讓病人家屬為病人進行選擇。
凌晨三點十二分,等待了十分鐘后的崔銘看見談話室的燈亮起來,是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進入談話室開的燈,崔銘看見了醫生從急診室過去的,手上拿了樣片,很可能是在搶救杰西教父時候做的一些檢查手段,目前要初步和病人家屬說明下情況。而這樣正式的說明,說明杰西教父很危險。
但醫生和護士沒有問題,除非目標早就潛伏在療養院。
護士領著杰西和杰西女兒進入了談話室,為尊重隱私,護士并沒有進入談話室,順手拉上門。
杰西和教父女兒進入談話室,可以看見里間的醫生正在看X光片,這是早先拍攝的片子,醫生戴著口罩,請兩人坐下,然后起身給兩人打了水:“兩位不要著急,先喝水,我加了糖。”
杰西拿杯子:“醫生,糖分能讓人鎮靜,你有話就說。”
一邊教父女兒已經開始哭了,醫生拿出一瓶藥,倒了兩片:“女士你心臟不好,先把藥吃了。兩位,我已經說了不要著急,確實情況不太好,但是沒有說肯定不行。所以請你們先配合我,好嗎?我不是要通知你們某個消息,而是要請你們給我們一個建議。所以我希望兩位用最積極的心態來回答我。”
杰西明白了,教父要面臨一個風險很大的手術,如果猜測沒錯的話,應該有兩套手段,保守治療,可以延續生命,但是質量和時間不會太久。激進治療的話,有可能立刻死亡,有可能質量和時間會提高。
杰西安慰教父女兒服藥,自己也把糖水喝掉,道:“醫生,說吧。”
醫生點頭,道:“尼斯先生心臟有腫瘤,心臟腫瘤很罕見,經過診斷是良性的,因為尼斯先生年紀比較大,是不建議做手術。但是因為尼斯先生身體虛弱,這腫瘤現在已經影響了尼斯先生的生命安全,凌晨突發病癥就是因為如此。兩種治療手段,一種是保守治療,尼斯先生再也不可能離開病床,時間多久,我不好說。第二種手段,就是立刻進行手術,切除腫瘤。尼斯先生體質不好,目前已經用藥,如果拖延到明天,那必須等其身體恢復一定水準后才能再進行手術。所以現在馬上手術是最好辦法,在尼斯先生進入療養院之前,我們醫生已經做了另外一套手術治療的方案,非常成熟。”
教父女兒問:“成功率有多少?”
教父女兒看杰西:“杰西,你看?”
杰西皺眉,喘著氣,看向醫生,努力的運行原力,但無果,啪的腦袋砸在桌子上。教父女兒還沒有什么反應,后頸椎一疼,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崔銘破窗而入,醫生大驚,見一張黃牌飛向自己,身體突然消失,化成幾十只帶有原力的烏鴉飛散。障眼法,崔銘不為所動,練眼,黃牌飛向一只烏鴉,未曾想側面一只烏鴉撲來,接住了黃牌。
那只烏鴉立刻恢復了醫生樣子,瞬間房間內烏鴉突然瘋了一般,用身體撞擊向崔銘,崔銘閃躲,抓起杰西扔出窗外。狹小空間怎么可能躲的過去,一只烏鴉抓住了崔銘,炸開,崔銘原力震蕩,被醫生一道光芒束縛。太強了,自己偷襲在前,但不過幾秒,反被困住,崔銘原力匯集護體,準備接受醫生的攻擊。
烏鴉,果然是烏鴉……也不一定就是,沒有人見過烏鴉,姑且當做烏鴉吧。
醫生沒有理會崔銘,化成烏鴉,和十幾只烏鴉飛出玻璃大洞,十幾只烏鴉一起抓在昏迷的杰西身體上,朝天空飛去。
兩道光芒從側面打來,兩只烏鴉被擊斃,烏鴉本體朝下看,看見了高舉雙槍的小盧。被埋伏了,他也不驚惱。發出一道光芒打在小盧身體上,小盧全身疼痛,骨骼如同被壓碎一般,忍受痛苦一個側面沖擊,移到了側面,那道光芒消失。小盧再擊斃兩只烏鴉,杰西身體下落,但是沒有察覺到烏鴉一道光芒飛來,將小盧如同崔銘一樣束縛,這次小盧再也避不開另外一道光芒,單膝跪地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無盡的痛苦快速消耗他的原力,更不用說開槍攻敵了。
本體變回了醫生,醫生踩踏在十幾只烏鴉的身體,浮在半空,看著小盧,還有崔銘,崔銘那邊還有幾只烏鴉輪流伺候他。醫生問:“你們是誰?”收了點光芒。
“去死。”小盧抬死一只烏鴉。
光芒立刻加強,痛的小盧滿地打滾,原力開始不繼,增強系的修行者原力當量本就是最弱的。
突然醫生腦袋炸開一個血花,醫生被強大沖擊力攻擊,朝側下方旋轉飛行,結實砸在地面上。只聽見屋內縛的崔銘哈哈大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來了初曉城,怎么也應該讓你見識下初曉城的誘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