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開始時雖然老鼠精們跟寺里的和尚相處的不太融洽。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和尚也慢慢接納了老鼠精們,甚至跟他們稱兄道弟,沒有人與妖之分。
誰也沒想到,浩劫會突然有一天降臨。
那是個晴朗的天空,萬里無云,炎炎夏日之下有蟬鳴響起。
突然,天空中一聲驚雷。
本來晴朗的天空瞬間陰云密布。
誰也沒想到,災難來得這么容易。
數不清的天兵天將出現在半空中,他們看到了廟宇中的老鼠精,二話不說,用天雷就去轟擊。
一頓轟擊之后,廟宇成了平地,里面的和尚與老鼠精盡數死亡,魂魄飄散不知何去。
說來也是奇怪,那只最先頓悟的老鼠精竟然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次清醒了過來。
只不過,當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仿佛缺了什么。
后來他才知道,他缺了魄。
他在出生的時候,就生著六魂七魄,在那場雷擊之中,三魂七魄被打散,體內卻依舊還殘留著三魂。
憑著這三魂,他活了下來,成為了一具行尸走肉,真正意義上的尸族。
他恨上天奪走了廟宇中其它人的性命,他想返上天庭與那天帝問個清楚,可他卻終究不能,他修為太弱,弱到近乎連一個天兵都斗不過。
就當他絕望無比,走投無路的時候,他碰到了一個老者。
那個老者銀發銀須,似道非道,似佛非佛。
老者問:“想不想學法術。”
他說:“想。”
老者再問:“為何想學?”
他說:“斥天地不公!”
老者淡然:“跟我來。”
這一去,五百年。
再出來的時候,他成為了一代妖王。
一個沒有任何情感,只知道殺戮的妖王。
他不知殺了多少天兵天將,甚至眼見就要打上天界的時候,老者再出現了。
老者只是一聲怒吼:“夠了!”
一道佛印降臨,這個妖王再次死了。
只不過,在臨死之前,他將自己的三魂用極大的法力扔了出去。
待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與自己曾經殺死的那些人,甚至天兵天將都被困在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中。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終于明白,自己被詛咒了。
他不明白,那個老者是誰,為何要那么做。
他不斷想要破開封印,可一直不能。
終于有一天,他破開了封印,卻發現,似乎一直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萬千尸族,行尸走肉,沒有任何情感的活著,僅僅是活著而已。
他也想過自殺,卻發現自己死不了。
成為了一代尸皇,卻死不了。
劉浪聽著,有些迷茫,卻又有些奇怪。
良久,劉浪攥起了拳頭:“你跟我說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尸皇淡淡一笑:“我感覺,當初被我扔掉的三魂回來了,而他可以殺了我,讓我沉寂,安祥。”
“你是什么意思?”
尸皇搖了搖頭:“你難道還沒猜出來嗎?你身邊的花生,其實就是我丟掉的三魂。這么些年來,我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一直想不明白那個老者為何教會了我,卻最終又殺了我,還讓我成為了尸族,成為了被詛咒的種族。如今,我突然間明白了,我的存在,其實就是為了死亡。”
劉浪微微皺眉:“尸皇,那你為何要派人去四大部洲殺戮?”
尸皇深深看了劉浪一眼:“我感覺到了我三魂的到來,就在四大部洲之中,我知道,我要找到他,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不是你想死,是你想殺了花生?”
劉浪往后一跳,突然間醒悟了過來。
尸皇哈哈大笑一聲:“尸族是被詛咒的種族,你的花生既然是我的三魂,只要我死了,他就會活得新生。我不再是尸族,我也不是什么尸皇,我會成為一代妖皇,與天帝比肩,難道不好嗎?”
“哈哈,劉浪,無論是十方郎還是歸其命,甚至于醉白池,都是我煉制出來的而已,你以為呢?他們都只不過是我手里的玩物而已。”
“如今,我的三魂來了,我可以再次活過來了,這點兒就足夠了。”
“所以,我是真的死了,只不過,死的是過去那個尸族的我,哈哈,哈哈,你懂嗎?”
“我當然懂!”一剎那,劉浪清醒了。
這個尸皇,要成為花生,想再次成為一只老鼠精。
“休想!”
劉浪往回一竄,手舉長棍,怒視著尸皇。
尸皇瞇了瞇眼睛,然后緩緩搖了搖頭:“呵呵,我休想嗎?不不不,這件事由不得你。”
沒有跟劉浪動手的意思,尸皇只是一招手,淡淡道:“我的三魂,既然你來了,干嘛不出來呢?”
劉浪駭然,轉頭朝著洞口處看去。
卻見花生仿佛癡呆了一般,機械地走了進來,朝著尸皇走了過去。
劉浪大急:“花生,你干嘛?”
上前一把拉住花生:“花生,你……你醒醒啊!”
花生木訥地回過頭看了劉浪一眼,那眼神空洞,仿佛看陌生人一樣。
劉浪急得滿頭是汗。
原來這個尸皇要找的是花生,可自己偏偏將花生給帶來了。
這是羊入虎口啊!
劉浪自責,如果早知如此,就讓花生永遠待在六合嶺,就算是這輩子不出來也無所謂。
可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況且,就算是花生真的待在了六合嶺,那又能如何?
憑著尸皇如此陰險狡詐,恐怕早晚有一天,他還是會想辦法得到花生的。
花生甩開劉浪的手,再次朝著尸皇走了過去。
“花生,你給我站住!”
花生不聽。
劉浪明白,如今這種情況下,看來只能將尸皇殺了,才能救得了花生。
“啊……!我要殺了你!”
劉浪暴起。
為了花生,雖然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尸皇的對手,卻依舊要拼上一把。
否則,一旦尸皇成為了花生,一切,就沒有機會了。
劉浪爆喝之后,整個人化成了一道流星,手中的斬仙棍更是運轉到了極致。
尸皇冷冷一笑,隨意抬手一揮:“不自量力!”
“轟!”
一下將劉浪打飛。
“呵呵,就這點兒本事,還想跟我斗?如今我可是有金仙境界的力量,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還太嫩了!”尸皇看了一眼被劉浪打穿的大洞,沒有再理會劉浪的意思,而是再次看向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