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精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
見對方也承認了是天河水軍的人,哪里還不氣炸了心肺,大喝一聲,輪起手里的大鐵錘朝著單雄就砸了過去,想直接在單雄的腦袋上開個瓢,結果了他的性命。
可是,那手還被揮出去,就被另一只手給抓住了。
“誰敢擋我!”獅子精大怒,扭頭一看,頓時嚇得一哆嗦,臉上的猙獰也瞬間仿佛冬冰化水一般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笑容:“大王,您怎么來了?”
劉浪淡淡看了獅子精一眼,冷聲道:“讓他進來。”
“好好好。”獅子精賠著笑,沖著外面的妖獸喊著,“放他進來。”
單雄在妖獸的指引下進入了嶺之中,見到了劉浪。
劉浪并沒有多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你是天河水軍的人?”
單雄并不認識劉浪,但看到周圍的妖獸都對劉浪恭敬有加的樣子,卻是狐疑道:“你是真人?”
“廢話!”獅子精見劉浪竟然敢反駁他,頓時大怒。
劉浪一擺手,制止了獅子精要沖上前的沖動,而是眉頭輕輕皺起,點頭道:“據我所知,如今我們嶺跟天河水軍勢同水火,而你們的統帥天任還想將我嶺踏平。這種時候你過來,難道是想勸我們投降不成?”
“老大,跟他廢話干什么,直接宰了算了!”獅子精躍躍欲試,早就等不及了。
劉浪卻是瞪了獅子精一眼:“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直接把你的舌頭扯下來。”
獅子精聞言,唯唯諾諾,哪里還敢再吭半聲。
單雄確認了眼前之人就是真人之后,連忙拱手施禮,解釋道:“大王,我雖然是天河水軍,但跟天任卻非一心,此次前來,我就是想送真人一份大禮呢。”
“哦?說來聽聽。”劉浪倒是來了興趣,淡淡笑著,目光卻直視著單雄。
如今大敵當前,劉浪至少要辨認出這個單雄是來忽悠自己的,還是真來給自己送大禮的。
單雄倒是不敢怠慢,他深知眼前這個家伙看起來人畜無害,可連天任都如此重視,定然不是好惹的角色,趕緊道:“是這樣的,我叫單雄,我們的天將統領步青云跟天任雖然同屬天河水軍,但卻相來不和。這一次天任竟然想讓我們當先來攻打嶺,我想他無非是想讓我們來當炮灰。”
“既然他們不仁,我們自然也不讓他們把我們當成泥人般拿捏。”說到這里,單雄一臉的戾氣,陰惻惻道:“真人,不瞞您說,這份大禮只要您點著頭,絕對可以送到您的手上。”
隨后,單雄將單霍的計劃跟劉浪全盤托出。
劉浪開始時還存在著質疑,可聽完之后,卻是笑了。
本來以為天兵天將的勢力大得可怕,可如今看來,恐怕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可怕啊。
這些天兵天將之間貌合神離,彼此勾心斗角各自為戰,甚至就連天河水軍內部也如此,仿佛一盤散沙般,就算是實力再強,又能如何?
其實劉浪根本就不用多想,這件事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當然得答應。
“好哇,沒問題!”劉浪笑著點了點頭:“還望回稟單將軍,既然你們有這份心思,我劉浪自然也不能不答應,這樣,你先回,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見劉浪答應,而且態度還不錯,單雄也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種時候,單雄可是冒險前來,如果一旦劉浪認為自己是來迷惑他的,恐怕根本不廢話就將自己給殺了。
到時候,連魂魄都逃不出去,恐怕得永遠消失了。
如今看來,這個真人不但不笨,而且還非常睿智。
直到單雄離開嶺后,懸著的心這才輕輕放下。
獅子精卻聽不明白了:“老大,難道你不怕他們使詐嗎?”
“使詐?怎么使詐?”劉浪冷笑一聲:“到時候,第一艘戰艦我們直接扣押,將那些天河水軍交給張大哥處理。哼,這些人簡直是自投羅網,你沒聽明白嗎?這幫天河水軍,正好就是張大哥的仇敵。本來以為想要替張大哥報仇還得費些周折,如今看,應該火候差不多了。”
“啊?老大,那你不怕將第一艘戰艦放進來之后,后面的戰艦會直接發動進攻,強取我們嶺嗎?”
劉浪點了點頭,對獅子精露出了贊許之色:“呵呵,沒想到你倒是還蠻聰明的,能想到這一點兒也不容易。可是,這件事其實不難理解,他們沒有必要拿整整一艘戰艦來冒險。”
“放心好了,這件事錯不了,趕緊吩咐兄弟們準備好,要開戰了。”
劉浪自信滿滿。
從剛才的觀察中,劉浪已經看出來了,那個單雄根本沒有說謊。
隨著劉浪的一聲令下,整個嶺立刻進入了戒備的狀態。
而另一邊,天任還一臉的得意,看著單霍帶領的戰艦漸漸靠近嶺,不禁笑得嘴都快裂到脖子后面去了:“立刻吩咐下去,一旦步青云的水軍吸引了嶺的注意力,我們即可發起進攻,這一次不得有半點兒遲疑。而且,隨時準備好,一鼓作氣沖入嶺中,不得讓他們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遵命!”隨著各個戰艦的回答之后,天任的目光落在了單霍的那艘戰艦上。
十公里,七公里,兩公里……
眼見距離嶺只有五百米了,可是,依舊沒有任何被轟擊的跡象。
天任遠遠看著,不禁感覺奇怪不已:“怎么回事?那么近的距離,難道嶺所有人已經撤退了嗎?”
“不可能啊,這嶺如此天險之地,他們怎么會輕易舍棄呢?”
“將軍,快看,那……那艘戰艦竟然已經進入了嶺,進去了啊!”有天兵朝著天任大聲喊道。
天任大驚,“難道真沒人了?快,給我沖!”
天任大喊著,立刻吩咐了下去。
如果嶺真的空虛的話,那自己不攻自破,回去好好夸大一下,就說以最小的損失攻下了嶺,肯定又少不了重重的獎賞啊。
可是,眼見最前面單霍的戰艦已經進入了嶺之后,天任帶領的戰艦剛剛接近嶺一公里的范圍,連天的炮火卻從里面飛了出來,宛如天女散花般直接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