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也顧不得多想,將瓶子里面的東西直接全部倒在了傷口處。
“啊……!”
朱涯慘叫一聲,大叫道:“省點兒,省點兒用啊。”
可朱涯話還沒說完,劉浪已完全倒干凈了。
傷口處發出了陣陣黑煙,腥臭氣味也極其濃烈,甚至有黑色的粘液慢慢從里面滲了出來。
劉浪看著極其惡心,強忍著問道:“豬牙,還要我做什么呀?”
“你、你知道這尸毒粉有多難弄嗎?你、你竟然全部給我灑上了?”
隨著黑色的粘液慢慢流了出來,傷口處也在慢慢結疤,朱涯的臉色也稍微恢復了一點正常,說話也有了力氣。
劉浪看到這東西真起了效果,心下也放松了一點,反駁道:“好你個豬牙,命要緊啊還是狗屁尸毒粉要緊?真是一個守財奴!”
劉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長長出了一口氣,問道:“朱涯,那個死女人跑了,這下怎么辦啊?”
“什么怎么辦?你沒發現,那倆東西根本不僅僅是尸胎嬰煞那么簡單,而且是子母煞嗎?”
朱涯依舊盤膝而坐,不斷的調息著自己的身體,閉著眼睛,不屑的對劉浪說著。
劉浪一臉的疑惑,忙問道:“對啊,什么是子母煞?”
“子母煞,顧名思義,那個女人是母煞,小的是子煞。”
聽朱涯這么一說,劉浪頓時一臉的黑線,不滿的嘀咕道:“廢話,這我還是看出來的。”
“你看出來個屁,那子煞就是你所說的尸胎嬰煞,可是,你知道母煞叫什么嗎?”
“叫什么?”
“黑寡婦。”
“我靠,那不是說的蜘蛛精嗎?”
劉浪一怔,難以置信的看著朱涯。
朱涯的臉色在一點點恢復正常,氣息也慢慢緩和了下來,緩緩睜開眼睛,無奈的看了劉浪一眼,冷聲說道:“誰說黑寡婦只是說的蜘蛛精,你見過什么是蜘蛛精嗎?”
諷刺,又是赤果果的諷刺。
劉浪算是明白了,這朱涯別看表面冰冷,挖苦人的本事絕對不比自己低多少。
見朱涯救了自己命的份上,劉浪也不想再跟朱涯計較這些東西,忙問道:“他們跑了,該不會去害我朋友了吧?”
朱涯搖了搖頭,道:“那母煞被雷劈桃木劍重傷,應該活不了多久了,可是,我現在就擔心那個小的……”
說話間,朱涯也遲疑了起來,表情也有些凝重了。
劉浪看著朱涯的表情,知道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正想追問該怎么辦時,躺在草叢里半死不活的何尚動了兩下,慢慢轉醒了過來。
“救、救命啊……”
何尚大叫一聲,慌亂的爬了起來,四處一看,見那個女人已不見了蹤影,面色一緩,長長出了一口氣。
可等何尚的目光轉移到了劉浪身上時,頓時滿面的羞愧,像是自己做了多么對不起劉浪的事情一般。
劉浪對何尚半點好感沒有,一看他盯著自己,噌的站了起來,叫道:“看什么看,別以為我救了你真是為了你啊,要不是你姐,我才懶得管你呢。”
說著,劉浪這才記起何詩雅也昏迷了。
朝著何詩雅昏迷的地方一看,只見何詩雅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站在樹林邊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
不會吧?這也行?自己的英雄舉動難道被何老師看得一清二楚了?
劉浪本想跑過去,問問何詩雅的情況,可一想起那個雁東,心里就不是滋味。
那個該死的雁東,看老子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邊想著,劉浪繞過何詩雅,徑直朝定住雁東的地方走去,可圍著樹林里那個地方轉了三圈,劉浪才發現,那雁東不知道啥時候早就溜了。
奶奶的,這定身符也太不靠譜了吧,怎么這么短的時間就失效了?
劉浪一臉的郁悶,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要離開小樹林。
在經過何詩雅身邊的時候,何詩雅忽然間抓住了劉浪的胳膊,嗡聲嗡氣的說道:“劉浪,謝、謝謝你……”
“謝我干啥?我又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的兄弟,你要謝就謝豬牙吧。”
劉浪嘴硬,可心里卻還是蠻高興的。
朱涯此時已慢慢站起身來,徑直走到了何尚的面前。
何尚驚恐的盯著朱涯,嚇得一愣一愣的,以為這個道士要對自己干嘛呢。
朱涯沒有說話,而是慢慢蹲了下去,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何尚的手腕上。
何尚連動都不敢動,戰戰兢兢的盯著朱涯。
朱涯摸了一會兒何尚的手腕,面露狐疑,又盯著何尚的眉心處看,過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跟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
“關、關系?”
何尚結巴著,不知朱涯問這話的意思。
劉浪現在才想起來,何尚做的那些豬狗不如的事情,朱涯根本都不知道。
劉浪連忙跑上前去,當年何尚的面大肆渲染,說那個女人其實就是何尚害死的,將事情的始末一說,朱涯微微一點了點頭。
何詩雅聽到劉浪的話,卻是身體微顫,上前一把扭住何尚的耳朵,大叫道:“何尚,劉浪說的是真的?”
“哎喲,哎喲,姐,疼,疼!”
“小兔崽子,你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你真是氣死我了。”
何詩雅重重撒開了手,把自己都氣哭了,跑到一邊,默默抹眼淚去了。
朱涯聽完劉浪的解釋,盯著何尚的雙眼再次確認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何尚緩緩點了點頭,目光卻有些躲閃。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半夜的時候,你帶我們去強暴那個女孩的地方。”
何尚木訥的點了點頭,似乎根本沒將朱涯的話聽到心里。
朱涯厲聲說道:“你不去,必死無疑。”
“啊?”何尚終于怕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跟啄木鳥一般,連連點頭,哀求道:“大師救我,大師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劉浪看著朱涯似乎還有辦法,心中不禁一緩,可對何尚還依舊有些芥蒂,嘀咕道:“哼,自作孽不可活!”
哪知朱涯緩緩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緩聲說道:“浪子回頭,金不換……”
死豬牙,不諷刺我不行嗎?就你大度!
劉浪使勁白了朱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