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德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非常的凝重,完全不像是開面館的馬大叔,而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深邃。
聽完馬有德的講述,劉浪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大叔,那您的意思是?”
“黑巫教!”馬有德的聲音擲地有聲。
馮一周接話道:“不錯,按馬老前輩的意思,這中間肯定有黑巫教的事。可是,如今我們正在追查,這東西肯定是與什么制藥公司合作弄出來的,否則,就憑黑巫教,他們根本沒必要將這些東西用針管注射進去。”
“對了,劉浪,我們這次叫你來,就是想問你有什么想法沒有。你幾次親手跟這些東西打過交道,有什么發現沒有?”
劉浪皺起了眉頭,仔細回想著幾次跟變異僵尸打斗的場景。
最開始時碰到的其實就是跟發了狂的野獸差不多,可最后被人陷害的時候,明顯是不一樣的,而且,似乎還更為厲害。
劉浪疑惑的問道:“這種東西能夠在短時間內發生變異嗎?”
馮一周看著馬有德,馬有德瞇著眼睛,目光深沉。
“如果按照巫術來說的話,變異的可能性不大,可如果按照馮隊的說法,極有可能其中的毒素經過了一定的提煉,要發生什么變異,那就說不準了。”
劉浪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并不多,能通過這種手段來報復自己的更少。
雁氏集團是劉浪唯一能想到,甚至也唯一猜到有可能用這種方法報復自己的。
劉浪猛然間也想起了雁東似乎也懂得一些鬼魅之術,而且他們也有部分制藥產業。
劉浪抬頭,看著馮一周:“雁東?”
馮一周臉色一變,忙問道:“你的意思是雁氏集團的大公子雁東?”
劉浪點了點頭,指著解剖臺上的尸體說道:“這東西明顯是刻意安排害我的。可是,能有勢力用這東西害我的人,除了雁東之外,我根本想不出還有誰了。”
馮一周似乎有些為難,皺了皺眉頭說道:“劉浪,雁氏集團的勢力在整個燕京市都是屈指可數的。你可不能亂說啊。”
“亂說?”
劉浪愣了,看著馮一周面露為難之色,忙又問道:“馮隊,你……”
“哎……”
馮一周長長嘆了一口氣,拉著劉浪走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劉浪,雁氏集團勢力雄厚。就連我們這個檢驗室都是當時他們出了一部分錢建起來的。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根本不敢動手,你知道嗎?”
劉浪聽明白了,刑警大隊也有自己的難處。
劉浪點了點頭,道:“好的。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暗中查下去的。”
馮一周本來沒指望劉浪能聽明白,正想再多解釋一番,可突然見劉浪如此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欣慰的一笑,重重拍了拍劉浪的肩膀。說道:“好,劉浪,需要什么幫忙,盡管來找我。”
“額。真的可以?”
馮一周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件事如果真按劉浪所說的那般,牽涉到雁氏集團,他們刑警隊卻是很難插手。
可是,如果劉浪能夠以個人身份去查找證據的話,馮一周便會提供大力的支持,就算到頭來只是一場誤會,也怪不到刑警大隊的身上。
劉浪本來就跟雁東有仇,這次經馬有德一說,更加懷疑變僵的王言是雁東派來的。
如果這件事劉浪也放任不管的話,雁東一次不行,肯定還會有第二次,如此下去早晚是個禍害。
快刀斬亂麻。
如果真能揪出雁東是幕后黑手的話,不但能夠提高自己在馮一周乃至整個刑警大隊的影響力,而且,更能解除后患,幫紅衣女鬼報仇,解開韓美麗的心結。
娘的,這簡直是一箭多雕啊。
劉浪轉了轉眼珠子,看著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吭聲的吳暖暖,咽了一口唾沫,嘿嘿笑道:“馮隊,那,我可不可以提個要求啊?”
“好,有什么要求你盡管說。”
“額,不知吳警官可不可以幫我……”
馮一周一愣,隨即笑了笑,話中有話的說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怕你吃不消啊……”
“啊?馮隊,你……”
劉浪被噎得登時說不出話來,卻沒想到馮一周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不但吳暖暖可以幫你,而且牛大壯也可以幫你,但是,這些都跟我沒有關系,我根本不知道。”
說完,馮一周走到馬有德身邊,悄悄說了幾句話,連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檢驗科。
“果然是老奸巨猾的家伙。”
看著馮一周的背影,劉浪心里暗罵了一句。
從檢驗科出來的時候,只有劉浪跟馬有德一起。
馬有德又恢復了和藹可親的馬大叔形象,背著手,口中含著旱煙帶,吧嗒吧嗒吸著。
“劉浪,是不是很意外啊?”
“額,大叔,的確很意外,那天晚上……”
馬有德直接打斷了劉浪的話,說道:“劉浪,其實那天晚上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大娘給你的那本書和銅錢錢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用,我已經退隱江湖好多年了。”
邊說著,馬有德又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哎,有些事情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如果你樂意,有任何關于巫術的疑問,可以來面館找我的。”
“大叔,您真是白巫教的人?”
“呵呵,是不是,那都是以前了,現在,白巫教已經沒了。”
馬有德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的神色,緩聲又道:“這一次如果不是馮隊長非要讓我幫忙,我還本不想告訴你我的身份,可是……”
馬有德忽然瞇起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劉浪。
劉浪被馬有德盯得莫名其妙,忙問道:“大叔,有啥話您就說啊。”
“呵呵,你小子,不一樣。”
馬有德重重拍了拍劉浪的肩膀,深吸了一口煙,背起手來,吧嗒吧嗒的朝著遠方走去。
在不遠處的路邊上,馬大娘正坐在公交站點等著。
遠遠看著馬有德走到馬大娘身邊,小聲說了幾句。馬大娘站起身來,攙扶著馬有德,上了剛來的一輛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