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跟齊連山都在同一家醫院,而且是專門為了一些犯人配備的醫院。舞若
醫院雖然不大,但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劉浪看著牛大壯有些奇怪,跟在他身后穿過醫院的走廊,來到了另一間病房。
病房門口站著兩個持槍的守衛,里面有人不時說話:“快起來,你這是干嘛?”
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說道:“不,我要等我的恩人,他不來我就不起來!”
聽那聲音,應該就是花和尚齊連山。
劉浪滿心的狐疑,走到門口剛想往里進,里面又傳出一個聲音:“你們不要拉我,我花和尚這輩子殺過人,舔過血,什么勾當都干過,可就是沒有佩服過人,就連我的師父我都沒有放在眼里。可這一次,我佩服的我恩人。”
聽到齊連山粗聲粗氣的話,劉浪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看了牛大壯一眼,問道:“牛哥,咋了,這家伙醒了?”
牛大壯點頭道:“早就醒了,可身體還很虛弱,別人讓他休息,他卻死活不肯,說非要見你。”
邊說著,劉浪二人也推門進了病房。
進去一看,里面還站著兩個持槍的士兵,而醫務人員也有四五個,中間圍著一個光著腦袋和上身的大漢。
大漢低著頭,跪在地上,背上纏著一些猶如藤條一般的東西。
劉浪一看,不禁更加疑惑,心道:“花和尚這是咋了,怎么還背著藤條啊?難道又在煉什么童子神功不成?”
有護士似乎認識劉浪,一見劉浪進來,連忙閃開身,對齊連山說道:“好了好了,你快起來吧,你要見的人來了。”
齊連山嗖的抬起頭來,兩只眼睛直直的盯著劉浪,瞅得劉浪一愣神。
齊連山的眼神中閃著熱切,猶如看到了熾愛的東西一般,死死的盯著劉浪。
劉浪看著齊眼山的眼神,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只感覺渾身有些發麻,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環手抱胸,“你、你干嘛這么看我?”
齊連山忽然間朝著劉浪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滾了出來,激動的說道:“恩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我花和尚一命。我花和尚無以為報,只有負荊請罪,祈求你的原諒!”
“吁……我還以為對我有啥企圖呢。”
劉浪長長出了一口氣,不由得又上下打量了齊連山一番。
只見齊連山除光著上身之外,下身依舊還穿著病號服,可病號服上卻被刮破了好幾個大洞,顯得破碎不堪。
看樣子,這齊連山剛剛轉醒,便偷偷跑了出去,折了一些藤條綁在身上,學人家負荊請罪呢。
劉浪沒有說話,突然感覺這家伙很有意思。
上次這家伙聽了燕小六的話,非要拼個你死我活,這次竟然磕頭求原諒。
呵呵,倒也是個性情中人。
劉浪聽完齊連山的話,一怔之后,連忙上前兩步,扶住齊連山,一臉熱切的說道:“不不不,齊大哥,看你說的,什么原諒不原諒的,我也是機緣巧合救你的,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啊。”
劉浪嘴上謙虛,可心里卻樂開了花兒了,心道:嘿嘿,看來這家伙還真是耿直的性子,還真沒白救他呢。
齊連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恩人,如果你不原諒我當初的莽撞,就算跪死在這里我也不起來。”
劉浪被齊連山弄得苦笑不得,將手一甩,冷聲道:“齊大哥,如果你不起來,那我就不原諒你,就當我從來沒救過你吧。”
說完,劉浪甩手要走。
齊連山頓時愣住了,伸手使勁抹了一把眼淚,連忙爬了起來,下一刻笑嘻嘻的說道:“恩人,我現在起來了,你肯原諒我了吧?”
劉浪頓時無語,怔怔的看著齊連山,卻依舊滿心的疑惑,不禁回頭問牛大壯:“對了,牛哥,知道齊大哥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牛大壯看著花和尚的樣子,也躲在后面偷偷地笑,聽到劉浪的話,立刻抬起頭來,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周張也查過他的身體,只是在后背上發現了一個針孔而已,并沒有被撕咬甚至抓傷的痕跡。”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齊大哥可能被人暗算了?”
齊連山剛才還沉浸在負荊請罪的情緒之中,此時聽牛大壯一說,嗓門頓時就高了起來,嗷嗷道:“奶奶的,當時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雖然還有意識,但身體卻像不屬于自己的似的。”
劉浪一聽,頓時大疑,忙問道:“什么?齊大哥,你快將事情的始末說說。”
齊連山立刻抱拳道:“是,恩人。”
說這話時,齊連山一臉的嚴肅,那模樣倒真似是江湖好漢一般。
一旁年輕漂亮的小護士哪里見過這種莽漢,被齊連山逗得忍不住抿著嘴,偷偷笑個不停。
齊連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找了幾個妞兒喝了一頓酒,回去之后就睡在工作室了。可睡到一半忽然間感覺渾身燥熱,然后身體就不受控制了。”
說著,齊連山似乎想起了當時痛苦的感覺,皺著眉頭說道:“當時我就感覺自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似的。我感覺自己就要下阿鼻地獄的時候,可沒想到,恩人卻出現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說著說著,齊連山竟然眼圈一紅,又要哭了。
劉浪此時徹底是敗給這個花和尚了。
這家伙看起來兇悍無比,跟散打冠軍的趙二膽都打成了平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武癡模樣,此時竟然跟個小姑娘似的,說哭就哭,還哭起來沒完了。
劉浪有點無語了,上前按住齊連山的肩膀,緩聲道:“齊大哥,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趕緊休息,當初我們的矛盾也只是誤會,這件事等回頭再說。”
當時在風尚禮儀的時候,公司里面除了齊連山之外,就只有沈菊花跟燕小六倆人,也就是說,這倆人的嫌疑也最大。
但劉浪畢竟不是辦案人員,知道齊連山可能也被注射了類似僵尸液的東西,但到底是誰,又有什么目的卻不得而知。
將自己的想法跟牛大壯稍微一說,牛大壯連忙點頭道:“嗯,回頭我們會再調查一下的。”
那模樣,就像劉浪是自己的上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