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時候劉浪根本不知道這護身符是什么原理,可經過不斷的使用,劉浪慢慢知道,護身符其實就是為了穩固人體內的三魂七魄。
剛才在眼鏡掐韓美麗人中的時候,劉浪已經發現,韓美麗的三魂七魄尚未離體,可已經開始有往外飄散的跡象。
如果再等個一時半刻,恐怕就會真正的離體了。
此時的劉浪非常忐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護身符有沒有作用。
眼見護身符上的符文慢慢褪掉,劉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劉浪對韓美麗沒有愛情,更多的是親情,甚至友情,而因為韓曉琪的原因,這種親情甚至友情也變得不太一樣。
眼鏡的臉上早已是汗如雨下,直愣愣的盯著韓美麗,兩只手不停的搓在一起,顯然是緊張不已。
眼鏡帶著韓美麗回家的這一個月,過的可謂是非人的生活。
本來眼鏡帶著韓美麗,原以為能讓自己的爺爺高興一下,可剛回家的第二天,就被那個外鄉人發現了。
外鄉人看中了韓美麗的美貌,非要逼迫眼鏡將韓美麗殺掉,然后將韓美麗的尸體送到大宅子里去。
可是,眼鏡爺孫倆兒哪里會同意?
當著那個外鄉人的面,眼鏡的爺爺活活撞死在了門樓上,鮮血迸濺,魂魄游離。
外鄉人不為所動,冷哼一聲,說如果眼鏡不動手,他就要親自動手。
外鄉人走了之后,眼鏡徹底傻眼了,沒想到,剛剛回家。自己的爺爺就死在了自己面前。
當時的眼鏡悲痛無比,好不容易弄了口棺材,置辦了一個簡陋的靈堂,想給自己的爺爺送送終。
可是,眼鏡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將韓美麗殺死的。
畢竟在花圈店待了一段時間。眼鏡跟韓美麗也多少知道了一點兒避邪的方法。
但兩人并不知道有沒有用,只得決定拼上一把。
農村的灶臺旁往往都貼著灶神的畫像,而眼鏡為了躲避那個外鄉人,就藏身于灶臺旁邊。
結果,讓眼鏡驚喜的是,等那個外鄉人再來時,似乎真有點懼怕灶神似的。根本沒往灶臺旁邊找。
灶臺畢竟太小,眼鏡為了救韓美麗,忍痛將自己爺爺的尸體放在了床上,而將韓美麗藏在了棺材里。
歪打正著,那個外鄉人似乎對棺材也極為忌憚。竟然找尋了一圈之后,愣是沒找到眼鏡跟韓美麗二人。
為了躲避外鄉人,眼鏡跟韓美麗就在這種情況下,整整躲了近一個月。
在眼鏡的心中。莫名有一種奇怪的念頭:劉浪會來救自己的。
韓美麗也同樣有這種想法。
雖然奇怪,但近一個月的時間。倆人就是憑借這份信念,吃糠咽菜,硬生生的支撐了下來。
劉浪最終還是沒讓倆人失望。
可是,真正等來劉浪的時候。眼鏡悲痛的發現,竟然要將韓美麗活活憋死了。
此時二人瞪大著眼睛,緊張的盯著韓美麗。
符文慢慢消失,可是,韓美麗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劉浪本來抱著的希望也開始一點點潰散,心里跟犯了癔癥一般,喃喃自語道:“美、美麗,難道……”
正當二人陷入絕望的時候,韓美麗猛然間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身體不停的抖動了起來。
劉浪跟眼鏡大喜,同時撲了下去,一左一右將韓美麗扶了起來,驚喜不已。
“美麗,你、你沒事了啊?”
韓美麗幽幽的睜開眼睛,本來渙散的眼神也慢慢再次凝聚。
開始時韓美麗目光中盡是茫然,可過了一會兒,卻慢慢滾出淚來,一頭扎進了劉浪的懷里,痛哭不已。
“劉、劉浪,你終于來了啊。”
這一聲,撕心裂肺。
劉浪尷尬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韓美麗的肩膀,將韓美麗挪到了眼鏡的懷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就好了。”
不知不覺中,劉浪只感覺視線有些朦朧,用手抹了一把,竟然全是眼淚。
劉浪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回身朝著屋外走去。
走到屋外,劉浪一屁股坐到了門口的石墩上,莫名想起了韓曉琪。
“曉琪,你沒事吧?你到底在哪里啊?”
將口袋里里外外翻了兩遍,劉浪終于找出了一包已經放了很久的煙。
點上煙,深吸一口,吐了一道煙圈,劉浪莫名感覺心中舒暢了很多。
老鼠精慢慢走到劉浪的身邊,也不說話,坐了下來,極為陶醉的吸著劉浪吐出的煙霧。
劉浪看了老鼠精一眼,微微的一笑,將煙包里剩下的唯一一根煙拿了出來,親自點上,遞給了老鼠精。
老鼠精一怔,似乎根本沒想到劉浪會給自己煙,一臉的驚奇,顫巍巍的接過來之后,重重的吸了一口,臉上盡是滿足。
屋中,韓美麗跟眼鏡抱在一起。
“美麗,美麗,我對不住你,我差點害了你啊。”
韓美麗一邊抽泣著,一邊嚶嚶的說道:“子墨,我、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
“不,美麗,怎么會是你的錯呢?如果我不帶你回來,你也根本不會受這么多苦。”
“可是,如果我不回來,爺爺或許根本就不會死。”
韓美麗的聲音越來越低,猶如蚊子般哼哼道:“子墨,如果沒有韓氏詛咒,也許,爺爺根本就不會死,我一直以為我找到了幸福,可是,我始終還是一個不祥的人……”
劉浪猛然間打了一個寒戰。
韓美麗的聲音雖然很細微,但卻真真的傳進了劉浪的耳朵里。
劉浪正舉著煙,猛然間身體像是被電了一下般,怔在原處,心中卻是復雜無比。
韓氏詛咒,難道真的跟這個有關系嗎?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嗎?
劉浪使勁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煙,嗖的站起身來,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院墻外,聲音猶如臘月寒冬一般冰冷:“老花生,告訴我,你去宅子里,到底發現了什么?”
老花生正陶醉在香煙的滋潤之中,猛然間聽到劉浪這般說,疑惑的抬起頭來,不自覺的感受到劉浪身上散發出一種無盡的壓迫感。
“師父?”
不知為何,老花生忽然對自己這個還沒正式拜入門的師父生了一種莫名的畏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