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本來想盡快回家洗個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可看著女記者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禁心頭一軟,語氣也緩和了很多,問道:“采訪跟開除有啥關系啊?”
女記者咽了一口唾沫,熱切的盯著劉浪,竟然拉住劉浪就往外走。
劉浪也不好推辭,跟著女記者出了校園,來到了校外一處大排擋。
女記者非要請劉浪吃頓飯,劉浪本想拒絕,可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嚕了起來。
回頭一想,晚飯好像真的沒吃。
劉浪也沒客氣,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有什么事你盡快問,該回答的我自然會回答,不該回答的,我也不會多說。”
女記者頓時大喜,連連點頭,順便點了幾個菜,便拿出了一個小本本,邊問邊記。
開始時女記者只是問一些跟案件有關的事情,可問一句,臉上的憂傷便會多一點兒,然后似是不經意的嘆口氣,又繼續問。
劉浪皺著眉頭,感覺這個女人太沉悶,不由得也問了一句:“你有什么煩心事嗎?怎么老是唉聲嘆氣的。”
被劉浪這一問,女記者眼圈又是一紅,竟然哭了。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啊。”
女記者名叫尚化眉,今天三十九歲,是一個單親母親,養著一個十二歲的女兒。
尚化眉性格偏內向,本就不適合做記者的工作,可因為要養女兒,卻只得硬著頭皮撐下去。
尚化眉似是許久沒找到傾訴對象了般,還沒等劉浪多問,她已把自己的苦水完全吐了出來。
劉浪聽完之后,也只得輕輕嘆息。暗嘆尚化眉是個苦命的人。
尚化眉告訴劉浪,自己跟老公就是在電臺認識的。
當時尚化眉的老公是電臺的副臺長,而尚化眉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尚化眉的老公可謂是年輕有為,剛過三十歲就當上了副臺長,前途一片光明。
尚化眉學得是新聞傳媒,畢業后正好去電臺應聘。結果跟她的老公一見鐘情。
這種事情不言而明,尚化眉雖然內向,但有老公撐著,在電臺里倒也活得滋潤。
可沒想到天降橫禍,就在一年之前,尚化眉的老公突然暴斃而死,讓尚化眉的生活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開始時屈廣財還是尚化眉老公的下屬。可在尚化眉老公死了之后,正趕上臺長離休,屈廣財竟然連跳兩級,扶搖直上,直接坐到了臺長的位置上。
屈廣財從當上臺長的第一天就對尚化眉動手動腳。
尚化眉性格雖然內向。但卻也剛烈,盡管沒有嚴詞拒絕,倒也沒給屈廣財任何下手的機會。
畢竟尚化眉年紀不小了,而屈廣財很快就將目標轉移到了那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身上。
沒有老公的支撐。尚化眉也被屈廣財推到了第一線。
屈廣財為人勢利,當上臺長半年之后也愈發囂張。直言告訴尚化眉,如果再不弄出點有用的新聞,直接開除。
可是現在搞個有用的新聞哪里有那么容易?
就這樣,在被屈廣財再三警告之下。尚化眉只能硬著頭皮找新聞。
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斷頭案,尚化眉實在沒有辦法,見劉浪似乎知道些什么,便找了過來。
劉浪聽完之后,心中不禁暗罵屈廣財不是東西。
可轉念一想,自己就算幫得了尚化眉這一次,也不能幫助她第二次。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劉浪的俠義心腸頓時又泛濫了起來。
一只手夾著菜,另一只手一拍桌子,劉浪眼珠一轉,凝眉道:“尚姐,這個新聞我幫你搞,后續有任何消息我都通知你,但我要事先聲明,很多東西是不能曝光的,所以,我說的也會有所保留。”
尚化眉一聽,頓時感動涕零,連連點頭道:“謝謝,太謝謝你了。”
劉浪揚了揚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尚姐,這都是小事,不過,我還想請你幫一個忙。”
尚化眉一聽,不禁一愣,似乎根本沒料到劉浪也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劉先生,您……”
“直接叫我劉浪好了。”
這聲聲劉先生把劉浪叫得很別扭。
劉浪直接打斷了尚化眉的話,繼續說道:“尚姐,是這樣的,我弄了一個KTV,但還沒有做廣告,所以想請你幫個忙。”
尚化眉一聽,立時臉就白了,聲音也小了很多,膽怯道:“劉、劉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現在的情況……”
劉浪嘿嘿一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搭根線,到時候,我會制造點新聞出來,讓你們電臺的陸小倩來就行了。”
“啊?小、小陸?”
尚化眉顯然也知道陸小倩,而聽這稱呼,似乎以前還很熟悉。
尚化眉有些不解,疑惑的看著劉浪。
劉浪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陸小倩。”
邊說著,劉浪忽然間放下筷子,將腦袋往前探了探,低聲問道:“尚姐,你既然認識陸小倩,難道沒感覺她哪里不對勁嗎?”
“不對勁?”
尚化眉似乎有些吃驚,但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顯然是不愿意說。
劉浪看到她的樣子,心中也已經了然。
尚化眉現在在電臺就是如履薄冰,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翼翼,哪里敢輕易說別人的是非。
劉浪倒也不強求,看著尚化眉為難的樣子,不禁輕輕一笑,道:“尚姐,沒事的,如果感覺到為難就算了,回頭我直接去找屈大胖子也行。”
劉浪現在愈發討厭屈廣財,更是不愿稱呼其姓名,直接給搞了一個綽號。
尚化眉聽到劉浪這般叫,嘴角一勾,卻是偷偷的一笑,然后趕緊又捂住了嘴,像是生怕別人看見一般。
劉浪搖了搖頭,不無嘆息:哎,看來這個尚化眉現在整天活得提心吊膽的啊。
劉浪自小受武俠小說中那些大俠的影響,漸生俠義之心,拔刀相助、見義勇為,卻是坦蕩磊落。
酒飽飯足之后,劉浪跟尚化眉互留了電話,然后搶著將飯錢付了。
尚化眉一臉的感激,這么長時間以來,她除了遭別人的白眼,哪里被別人如此關心過啊?
臨別之時,劉浪突然好奇心起,多問了一句:“對了,尚姐,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