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遇驚雷,此行兇多吉少。”
吳暖暖抬頭看了看天,自言自語道。
劉浪屁股還沒坐熱,突然聽到吳暖暖這話,頓時愣住了,怔怔的看著吳暖暖,動了動嘴,卻是生生將話又咽了回去。
吳暖暖沒再說話,打火,發動,一氣呵成,操作嫻熟無比。
劉浪這才發現,原來吳暖暖駕駛技術如此熟練。
吉普車寬大舒服,外觀大氣,上山下坡馬力十足。
劉浪現在不缺錢,但每次出門打車卻也很煩,尤其是動不動就碰到奇葩的司機。
皺著眉頭,劉浪心里就琢磨了起來:以后自己怎么也算是KTV的老板了,無論如何應該配輛車吧?可自已連個駕照都沒有,如果有個美女給自己當司機……
劉浪邊想著,不由得嘿嘿傻笑了起來。
吳暖暖看了劉浪一眼,冷聲道:“怎么,換了件道士服,就真以為自己是道士了啊?”
“暖、暖暖……”
“叫我吳警官,或者吳暖暖。”
“好好好,吳警官。”
吳暖暖一直板著一張臉,不禁讓劉浪頭大無比。
前往玩偶鎮的這段路上,雖然有美女相伴,但這個美女就跟冰似的,還不得悶死啊?
這么一想,劉浪不禁直了直腰,一本正經的說道:“吳警官,你身上發生的事我有責任,可是,我一定會盡量彌補的。如果你愿意,不要這么冰冷,完全可以把我當你的親人看待嘛。”
“呵呵,我是孤兒。”
我去!
劉浪立刻出了一腦門的汗,卻是無語,只得擺手道:“好吧好吧,隨你隨你。”
吳暖暖開著吉普車,先去了尚化眉家。
吳暖暖在車里等著,劉浪小跑著上樓去接唐小笛。
尚化眉早就等在了家里,一聽到敲門聲,立刻打開門,一臉的緊張。
“劉先生,要不,我還是一起去吧。”
劉浪正欲擺手拒絕,卻見尚化眉后面又閃出一個人影。
那人舉著一只胳膊喊道:“姐夫,我也去吧,我保護尚姐。”
劉浪抬頭一看,卻見何尚不知何時也來了,受傷的胳膊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一臉的倦容。
這家伙,還真是癡情。
看著何尚躍躍欲試的樣子,劉浪不禁問道:咋,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兒?
何尚一愣,狐疑的看著劉浪,問道:“不是要回尚姐的老家嗎?”
“好了,何尚,你就老老實實在這里陪著尚姐,如果她出任何意外,我拿你是問。”
劉浪懶得廢話,沖著尚化眉笑了笑,進屋,低沉道:“尚姐,你如果相信我,就交給我好了,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會讓小笛掉一根毫毛的。”
何尚頓時愣住了,看看尚化眉,又看著劉浪,不禁嘀咕道:“咋跟死扯上關系了?”
尚化眉眼圈一紅,重重點了點頭,一臉的感激的說道:“那、好吧,劉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
說著,尚化眉也回過身,走到房間的四個角落,翻開墻根的石頭,拿出了那六顆血珠,全部塞到唐小笛身上穿的衣服里,然后再次將相框拉開。
唐頑石的骸骨立刻展現在大家面前。
何尚看著尚化眉古怪的動作,滿是不解,猛眼間看到骸骨,嚇得一哆嗦,尖叫一聲:“尚、尚姐,這、這是……”
“何尚,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你也沒有必要知道。如果有任何事情,回頭你陪著尚姐一起去KTV那邊找趙二膽,知道嗎?”
劉浪邊說著,拿起一張床單,將骸骨包裹了進去。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既然當初那個九讓和尚把骸骨藏在這里,肯定有他的用意。
劉浪隱隱感覺,七顆血珠與骸骨缺一不可。
收拾好一切后,劉浪背著骸骨,抱著依舊還在昏睡中的唐小笛,在尚化眉擔憂的眼神中,下了樓。
何尚眼神中盡是不解之色,可見劉浪并不想多言,只得強壓下想問的沖動。
劉浪帶著骸骨跟唐小笛剛下樓,天空中吧嗒滴下一滴雨,正砸到了劉浪額頭上。
劉浪抬頭看了看天,心中暗暗叫苦:不會老天也要捉弄自己吧?
就算前面兇險萬分,已經走到了這里,卻是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眼見大雨將至,劉浪急跑兩步沖進吉普車里。
“好了?”吳暖暖問道。
“嗯,走吧。”
吳暖暖輕輕點了點頭,再次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剛剛開出了沒有十分鐘,大雨像是瞬間傾斜一般,嘩的一下就倒了下來。
按照平時的車速,玩偶鎮離燕京不過兩三個小時,可雨天路滑視線差,再加上好似傾盆而下的暴雨,車速減慢是自然的。
照這個速度,恐怕沒有五個小時下不來。
從尚化眉家出發時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吳暖暖路上帶著了一些吃的。
劉浪草草吃了一點兒,將肚子填滿之后,不覺腦袋也暈乎乎的,眼皮愈發的沉重,往座椅上一靠,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劉浪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劉浪身處一片迷霧之中,周圍除了隱隱的人影之外,卻是什么都看不清。
看不清建筑,看不清人的樣貌,一切都是模糊的。
劉浪疑惑不已,兩只手努力左右拍打著,想要撥開迷霧。
奇怪的是,那些霧倒是慢慢散開,可是,那些人影卻依舊模糊不已。
劉浪越來越著急,不禁大聲喊道:“喂,這是哪里啊?”
人來人往,卻沒有人回答。
劉浪急了,一把抓住一個人影,大喊道:“喂,你能告訴我,這是哪里嗎?”
那個人影穿著一身黑衣,樣貌依舊模糊看不清,被劉浪抓住之后,緩緩抬起頭來。
劉浪看到人影的臉,頓時大驚,顫聲道:“啊?你、你是……”
劉浪用力往后一推,卻聽到耳邊響起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喂,劉浪,前面沒路了。”
“什么?”
劉浪費力的睜開眼睛,疑惑的抬頭一看,卻見吉普車正停靠在路邊,而吳暖暖正一臉凝重的盯著前方。
劉浪從座位上坐直身子,感覺頭痛愈裂,使勁晃了晃腦袋,迷迷糊糊的問道:“吳警官,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