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暖暖開著吉普車橫沖直撞,效果卻只是暫時的,甚至不到十分鐘,很多餓死鬼都爬到了車頂之上,開始往車里鉆。
劉浪只得揮舞著無邪鞭不停的斬殺著。
整整近一個小時,兩人已是汗流浹背,連體力都快跟不上了。
“嘭!”
正在兩人體力透支近乎耗盡之時,吉普車終于達到了運行的最高負荷,選擇正式罷工。
一陣巨響之聲,吉普車像是一只戰敗的公雞一般,朝著左邊急速的歪了過去。
吳暖暖眼見不好,連忙緊急剎車,好不容易控制好方向盤,將車停下之后,才發現自己已被餓死鬼圍得內三層、外三層,風雨不透、水泄不通了。
吳暖暖這下傻眼了,臉色蒼白,直愣愣著盯著外面,手也不自覺的按到了腰間的槍上。
面對這些非人的存在,用槍有個鳥用啊。
劉浪看著吳暖暖的動作,不禁皺了皺眉頭,快速從背包里拿出一沓符紙,塞到吳暖暖的手里。
“吳警官,用這東西。”
吳暖暖一愣,看著手里的符紙,結巴道:“我、我不會念咒。”
“你扔,我念!”
劉浪邊說著,已沖了出去,手中無邪鞭上下翻飛。
吳暖暖遲疑了片刻,眼見餓死鬼再次攻了上來,眉頭一皺,銀牙輕咬,將手中的符紙往外一拋,大聲喊道:“劉浪,我扔了。”
劉浪也沒回頭,嘴角一動,大聲念道:“急急如律令
“砰砰砰……!”
數聲尖銳的爆破聲響了起來,將前面攻過來的十余只餓死鬼炸得沒了蹤影。
“吳警官,繼續扔!”
劉浪手下沒停。根本沒時間回頭去管吳暖暖。
吳暖暖聞言,頓時一怔道:“我扔了啊?”
劉浪一聽,回頭一看。臉立刻就綠了。
“你一下全部扔了?”
“不、不然呢?”
暈,劉浪本來手中拿著無邪鞭。根本空不出手來扔符紙,是想讓吳暖暖一張張往外放,可沒想到,吳暖暖根本不知道,竟然一下子全甩了出去。
這里足足有二十多張爆破符,全部涌在一起炸開了,范圍卻是少得可憐。
這下可好了,一下子被用光了。只能硬拼了。
劉浪郁悶無比,可此時又不是埋怨的時候,只得高聲喊道:“吳警官,快點上車頂,我先在車子周圍布點符,能撐一會兒算一會兒。”
劉浪邊說著,揮舞著無邪鞭也慢慢往車頂上退去。
吳暖暖知道自己做錯了,小嘴一撅,老老實實的爬到了車上。
劉浪邊往后退,一只手拿著無邪鞭抽打著撲上來的餓死鬼。另一只手不停的從背包里往外翻桃木釘,然后快速的擲進吉普車周圍的泥土里。
接連扔了三十七根桃木釘,劉浪才將吉普車的周圍布滿。然后飛身一躍,直接跳到了吉普車頂上。
“律令九天,吾請太上天君,赦萬千惡魂,茍引所豈,天圓地方,急急羅網,急急如律令!”
劉浪邊念著,隨手又摸出了七八張符紙。朝著四面八方扔了下去。
那些符紙一離開劉浪的手,竟然像是受了什么牽引一般。竟然紛紛落在了桃木釘的前面。
呼……!
像是刮了一陣風一般,那些符紙瞬間燃燒而起。將吉普車以及車頂上的劉浪二人牢牢圈在其中。
那些餓死鬼一見到這些符火,頓時嗚嗚叫著,跟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紛紛往后退去。
可是,那些餓殍卻不為所動,竟然直接沖到了餓死鬼的前面,朝著車頂上撲了過來。
劉浪見餓死鬼不敢上前,胸口的氣還沒舒完,一見到餓殍又撲了上來,頓時眼露驚恐。
“該死,這是要搞哪一出?”
劉浪兩腳立刻扎實,手中緊握無邪鞭,心下一橫,大罵道:“今天老子跟你們拼了。”
吳暖暖此時也急了,立刻將槍拿在了手里,啪一扣扳機
一顆子彈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正擊中了一個餓殍的身上。
沒想到,那只餓殍身體一晃,竟然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這下輪到吳暖暖樂了。
“管用?管用,管用!”
吳暖暖暖跟三歲的孩子一般,手舞足蹈的叫道:“劉浪,槍管用!槍竟然管用呢。”
劉浪也沒想到槍居然有用。
可轉念一想,劉浪很快也明白了。
這些餓殍本就是骨頭,跟餓死鬼不同,被槍擊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劉浪顯然沒有吳暖那般樂觀。
一只槍,頂多六顆子彈,這里六百只餓殍都不止,你用機關槍都打不完。
結果,眨眼間,吳暖暖興奮的神情也很快被現實擊碎了。
吳暖暖槍法雖準,但一匣子彈打完之后,終于明白,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打吧,除了拳頭,沒有其它辦法了。
既然桃木釘將餓死鬼擋在了外面,那撲上來的餓殍只能用拳頭應付了。
吳暖暖身手不凡,可此時已是燥熱難忍,拳頭雖硬,便終究架不住餓殍太多。
不一會兒工夫,吳暖暖身上的香汗已跟洗了個澡一般將她灌了個通透。
劉浪身負道術,能夠調息氣息,雖然比吳暖暖要強上很多,但面對那依舊源源不斷涌來的餓殍,劉浪也有點絕望了。
餓殍遍野。
劉浪終于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一旦待會兒不怕死的餓殍將桃木釘沖散之后,那些餓死鬼再撲上來,必死無疑。
“汪……汪汪!”
正當劉浪陷入絕望中時,空曠的荒野中突然響起了一聲狗吠。
那些餓殍一聽到狗吠,頓時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竟然嗚嗚怪叫著,像潮水一般退了去。
劉浪見此,頓時大喜,心頭一動,更是來了精神,將手一指,大聲念道:“急急如律令!”
符紙所化的火勢立刻向外撲了出去。
餓死鬼見餓殍都退了去,似乎也有些懼怕了,竟然嗚嗚怪叫著,驚恐萬狀,身影慢慢潛入了地底,卻是消失不見了。
餓死鬼跟餓殍一退,天氣瞬間陰沉了下來,一陣微風乍起,帶起了陣陣涼爽的氣息。
“吧嗒。”
一滴雨水不期而至,正落在車頂上,像是銀鈴一般悅耳,敲得劉浪二人心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