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就走啊?”
“再不走,難道被別人把我們當成兇手嗎?”
烏松不禁有些氣極,跑得比兔子都快。
眾人一聽,倒是微微一怔,也明白了烏松的意思,逃也似的離開了宅院。
草叢之中,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六具尸體。
那些尸體都是身著道袍,都是被一劍封喉,甚至所有的道士連劍都沒有拔出來。
就在烏松剛剛離開之后,一個腦袋從屋頂上偷偷鉆了出來。
那個人看著烏松等人遠去的背影,卻是陰險的一笑:“哼,麻衣派?好啊,正好可以拉你們當替死鬼!”
說著,那人直接從屋頂上竄了下來,看著那些尸體,卻是輕輕一搖頭,嘆了一口氣:“只是可惜了,讓陳阿丙逃走了。不過,哼,他受傷那么重,恐怕也逃不出多遠了。”
不再遲疑,那人直接竄上墻頭,身形快似閃電,幾個跳躍之下已不見了蹤影。
微風輕輕吹拂著枯草,發出沙沙的聲響。
尸體安靜的躺在血泊中,慢慢變得冰冷。
卻說朱涯拿著百里聽,猶豫了半天,還是將百里聽放進了懷里,輕輕嘆氣,自言自語道:“不行,我被師父逐下了茅山,不能再用茅山的東西去尋找陳師弟的下落。”
這朱涯倒是執拗。
劉浪見朱涯拿出百里聽,也猜出了一點兒端倪,可見他又放了回去,不禁有些好奇,忙問道:“豬牙,你怎么了?”
朱涯臉色有些難看,瞟了劉浪一眼,頗有些無奈的說道:“能不能讓你刑警隊的朋友幫忙查一下茅山弟子的下落?”
劉浪一怔,頭一次見朱涯求助于自己,剛想答應,卻見小黑猛然間往前竄了兩步,跑到朱涯的腳邊。
“汪汪,汪汪!”
小黑抬起小腦袋,一邊搖著尾巴,一邊朝著朱涯叫了起來。
朱涯一愣,瞪眼盯著小黑。
自從小黑吃了陰眼石之后,卻是完全變了個樣兒,不但更通人性了,似乎嗅覺比警犬都還要靈。
尤其是在小黑發現了井底那些干尸后,劉浪都快把小黑奉為神狗了。
對啊,可以讓小黑試試。
劉浪一拍腦門,驚喜的叫道:“豬牙,有你們茅山人的東西嗎?讓小黑試試。”
劉浪邊說著,邊指著小黑,顯然有些興奮。
“汪汪,汪汪!”
小黑又叫了兩聲,似乎在回應劉浪的話。
朱涯將信將疑:“這只小黑狗可以?”
“快點吧,讓他試試!”劉浪催促道。
朱涯聞言,只得再次拿出了剛才那顆百里聽,低聲道:“這是我們茅山特制的百里聽,其它道門都是沒有的,所有師兄弟身上應該都有……”
還沒等朱涯說完,小黑將鼻子往前一湊,使勁嗅了兩下,汪汪叫了兩聲,立刻朝著外面跑去。
劉浪一看,頓時喊道:“快,小黑可能真發現什么了,我們跟上。”
說著,劉浪當先跑了出去。
朱涯一愣,也跟著跑了出去。
剛跑沒兩步,劉浪又想起沒鎖門,回頭鎖了門后,再次跟著小黑急跑而去。
一時間,大街上出現了一只小黑狗在前面跑,后面兩個人追的情形。
好在劉浪所待的花圈店雖然在東城,但也離郊區并不遠。
別看小黑個頭不大,但跑起來的速度與警犬卻不逞多讓,不到半個小時就跑到了城郊。
劉浪跟朱涯都身手非常,自然也落不下半分。
小黑邊跑邊叫,竟然直奔烏松等人剛剛離開的宅院。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小黑終于跑到了宅院門口,站住,沖著里面汪汪大叫了起來。
很快,劉浪跟朱涯也跑到了宅院的門口。
“奇怪,難道你們茅山的人在里面?”
劉浪驚異不定。
朱涯沒有盲目的進門,而是左右環顧了一圈,正看到被烏松他們打落的烏鴉。
“死烏鴉?”
朱涯說著,快步走到烏鴉尸體面前,蹲下看了看,奇怪道:“這只烏鴉竟然是被一粒石頭打碎了腦殼,看這手法,似乎是道家的功法呢。”
劉浪聞言,也湊上前看了看,不禁嬉笑道:“看來,還真有可能是你們茅山的人呢。”
說著,劉浪拉了朱涯一把:“走,進去看看。”
朱涯站起身來,沒有吭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當先走到門口。
剛想推門,朱涯忽然又停住,面色有些難看:“我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有什么不對勁的?快點吧,馬上要跟自己的師弟們見面了,你是激動的吧?”
劉浪不忘了嘲弄朱涯兩句,彎腰抱起了小黑,撫摸著它的小腦袋,嘿嘿一樂:“小黑啊,如果這次你真能找對了,我就承認你是神狗,以后不給你弄骨頭吃了,天天吃肉!”
“汪汪,汪汪!”
小黑像是聽懂了一般,沖著劉浪大叫了兩聲,似乎極為贊同。
劉浪不禁彈了小黑的腦袋一下:“好啊,就算你再神,也是饞狗一只。”
看了朱涯一眼,見他依舊還有些猶豫,劉浪不禁譏諷道:“咋了,怎么跟個娘們似的?還扭捏起來了?”
朱涯沒有理會劉浪,似乎已預感到了什么,兩只手顯得有些沉重。面前的兩扇大門,好似有千斤重一般。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朱涯默默念叨著,使勁咬了咬牙,用力往前一推。
“轟隆隆……”
大門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行啦,豬牙,真是的,我先進去。”
還沒等朱涯抬腳,劉浪卻是當先跨了進去。
“哇,這里面好大啊。”
劉浪喊著,“我艸,這里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廢棄的宅院,竟然沒人拆遷?真是浪費了啊。”
劉浪抱著小黑,邊喊著邊往里走。
“喂,有人嗎?”
劉浪見里面沒人,又大聲喊了一句。
突然,正當劉浪往左一拐,想繞過院子里那片雜草叢時,立刻呆住了。
“豬牙,快來!”
劉浪臉色大變,急喊了一句,快速靠近了雜草叢,往里一看,頓時感覺呼吸有些急促:“這、這是怎么回事?”
朱涯聞言,也是快速跑了兩步,還沒到劉浪身邊,已看到草叢里的情形,頓時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啊?師弟……”
朱涯聲音打顫,臉刷的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