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橋死的消息不脛而走。
在茅山發了聲明之后,龍虎山也很快對其它的道門發了聲明,親口承認了派的存在。
他們絕口不提黑巫教,只是打著派的幌子,似乎根本不知道派的根基就是黑巫教。
所有的道門都心知肚明,看著兩大門派都在向派靠攏,不禁也紛紛猶豫了起來。
沒有找到謠言中的三書,反而折損了不少弟子。
每個門派都不痛快。
可是,真正與茅山和龍虎山相抗衡,卻沒任何門派有膽量。
武當也是憤恨不已。
他們的當務之急不是怎么給安玉橋報仇,而是推舉新一任的掌門。
安可希在得到安玉橋死于劉浪手下之后,登時猶如呆了一般。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安可希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以前有安玉橋照應,倒也在武當山上驕橫撒野。
可如今,仿佛失去了整整一座大山。
疼愛自己的師兄步知非不知所蹤,如今連安玉橋都死了,安可希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坍塌了。
將自己關在屋里,像是一只把自己鎖在籠子里的鳥兒一般,任憑任何人來叫,卻是不吭一聲。
麻木。
很快,那些有野心之人就露出了自己的馬腳。
安玉橋雖然為掌門,但對自己手下的弟子倒真好不到哪兒去,又加上性格乖張,平日里總會無緣無故的打罵門下的弟子。
都說壓迫越厲害,反抗就會越劇烈。
突然之間群龍無首,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掌門的空位置。
沒有人再去關注安可希的生死,武當山上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摩拳擦掌。極盡拉攏之能勢,想坐上第一把交椅。
這其中野心最大的當屬武當的二弟子,駱英宗。
駱英宗個頭不高。只有一米六,長得賊眉鼠眼。顎下生著八字胡,兩只小眼睛賊溜溜亂轉,活脫一只老鼠臉。
上次安玉橋帶著步知非去茅山之時,便留這駱英宗守在武當。
打那時起,駱英宗就感覺坐這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太舒服了。
駱英宗雖然是武當的二弟子,可如今卻已三十多歲,按說在武當也算是老人了。
可是。苦于自己的天賦不行,修為上遠遠敵不上步知非,只得屈居于二師兄的位置上。
一直以來,駱英宗也垂涎著安可希的美貌,可卻欲求之而不得。
這次得知安玉橋已死,駱英宗不禁長長出了一口氣。
不用幾句安撫,其余的弟子除了不敢違逆的,已基本默認了駱英宗新任掌門的位置。
沒有安玉橋的骨灰,駱英宗便吩咐弟子刻了一個木牌,上書:武當第七十八代掌門。安玉橋。
靈堂布置的很簡單,甚至有些寒酸,所有人都看出了這其中蘊含的意思。
整個武當要變天了。
“哎。可希師妹無依無靠,這以后可怎么辦啊?”
借著吊唁之計,駱英宗長長嘆了一口氣,自顧自的說著。
“師兄,要不,您就把可希師妹娶了吧?”
“對啊對啊,駱師兄,我們武當除了您之外,就沒人能照顧可希師妹了呢。”
雖然太多的言不由衷。但很多人都揣摩出了駱文宗的意思。
駱文宗幾番推辭,借著濃濃的酒意摸到了安可希的房門口。
“師妹。開門,我是二師兄啊……”
就在駱文宗站在安可希門口的時候。兩個人影正在匆匆往山下趕,專挑隱蔽的小路。
“大師兄,你、你怎么回來了?你沒死?你竟然沒死?”
安可希一臉的難以置信,被步知非拉著,心中好似小兔亂撞一般。
剛剛得到安玉橋死的噩耗,竟然自己的大師兄又回來了,這份驚喜似從天降,哪里能忍耐得住?
步知非也不吭聲,只是拉著安可希急急的往山下跑,不時還神色緊張的打量著四周,似乎怕被武當的弟子發現。
安可希終于忍耐不住,將手甩開:“師兄,你怎么了?你看到駱師兄的樣子了嗎?他、他……”
步知非忽然間停住腳步,回頭看了安可希一眼,滿臉愧疚之色:“師妹,如今我修為已廢,根本不是駱英宗的對手。”
“啊?什、什么?師兄,你、你……”
“對,如今我是廢人一個,而且,我來這里是想告訴你,安玉橋的死是咎由自取。”
安可希怔住了,他聽到步知非直呼安玉橋的名字,跟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著步知非:“師兄,你、你怎么了?”
冷月漸漸攀上了樹梢,透著樹干的間隙照在二人身上,灑下兩道長長的影子。
步知非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說道:“可希,安玉橋一死,你在武當再也沒有的立足之地,如果你信得過師兄,就去投靠劉浪,他或許會幫忙你。”
“什么?劉浪?他、他在茅山時不是使出了黑巫術嗎?他是不是就是殺死父親的兇手?”
安可希聰明如斯,打小雖然被嬌慣,但卻并沒有鈍化她的判斷能力。
步知非搖了搖頭,卻是不愿再多作解釋:“師妹,師兄還有事要做,你相信我!”
“憑什么相信你?”
安可希哭了,憋悶已久的壓力再也忍不住釋放了出來:“師兄,我、我如今無依無靠,你、你讓我去投靠殺害父親的兇手,你、你究竟想干嘛?我、我不去,我寧愿嫁給駱師兄,也不會投靠劉浪!”
安可希竟然已知道了如今武當的情形。
步知非一怔,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說,安可希根本不會跟自己下山,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可希,安玉橋本就是黑巫教的人,他只不過是潛伏在武當山而已。劉浪,他雖修習黑巫術,但卻俠肝義膽……”
“阿嚏!”
遠在燕京的劉浪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環顧了一下周圍,訕訕的一笑,“諸位,我劉浪第一次將大家召集來,是有要事相商!”
整個花圈店此時已密密麻麻圍了十余人,大都四五十歲,有男有女,而鬼鬼跟顧婉凝也位列其中。
眾人聞聽劉浪說話,都是面露喜色,那久違的壓抑感似乎在一瞬間釋放了出來,紛紛拱手笑道:“教主,我等已得到了消息,道門已經退去。”
“對,教主神武,我黑巫教再次振興有望了。”
劉浪將手一擺:“從今往后,只有派,再無黑巫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