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看到老者眼中露出了殺機,知道如果對方真想殺了自己,那自己絕計沒有任何僥幸的余地。
可是,老者卻是微微一笑,目光如劍般掃過劉浪的臉上,忽然又后退一步,聲音緩和了很多:“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修為?”
老者說此話時,臉上滿是震驚之色,那剛才的暴怒卻是一閃而過。
劉浪心中迷惑,可依舊警惕不已,手中暗暗運起了鬼王訣,如果老者真對自己下殺手,那也定然不會輕易就犯。
可是,老者看向劉浪,卻又忽然來了一句:“你手上的血,沾得并不夠。”
“前輩,你究竟是何人?找我所為何事?”
劉浪此時再傻也明白了,這個老者其實就是朝自己來的。
老者又恢復了之前仙風道骨的模樣,左手執著小旗,右手輕捋胡須,說道:“烏松果然不是你殺的,算我錯過于你了。”
劉浪此時被搞得極為迷惑,看著老者有一搭沒一搭的古怪言語,不禁深吸一口氣:“前輩,烏松確非我所殺,而殺人的安玉橋也已死了,不知前輩跟烏松究竟是何關系?”
老者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中的小旗。
“麻衣神相?”
劉浪立刻明白了,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老者是麻衣派的人。
老者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到劉浪的身后,轉了一圈,忽得又抓住他的手,探于脈搏之上。
劉浪想要掙扎,卻根本掙脫不了,而鬼王訣也似是被一股大力壓制著一般,竟然蟄伏不動。
“前輩……”
“奇怪。著實奇怪。”
老者連連搖頭,松開手之后,卻是說道:“你修鬼道?”
“鬼道?什么鬼道?”
“呵呵。世間修道之法,自來有鬼道與仙道之分。難道你一無所知?”
劉浪搖頭,此時反而放緩了心態,收斂了鬼王訣,知道就算自己使出鬼王訣,定然也不是老者的對手。
一抱拳,劉浪恭敬道:“前輩,你是麻衣派的人?今天找晚輩所為何事,還請不吝賜教。”
“呵呵。賜教?”
老者又是淡淡的一笑,“你雖修鬼術,但尚未入鬼道,少不了一番造化,看來老夫來得還不是時候。”
說完,老者竟然也不答話,回身便走。
劉浪此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這老頭幾個意思?
一會兒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這又說了一半竟然轉身就走?
眼見老頭要走,劉浪不禁有些急了,往前一步。急道:“前輩……”
“呵呵,我號提耳道人,我們定有再見面的機會。既然我麻衣弟子之死與你無關,那也無須多言。”
說話間老者的身影已出了巷子。
等劉浪跟著跑出巷子的時候,卻根本不見了老者的影子。
“什么?這老頭難道就是來逗我的嗎?”
劉浪撓了撓腦袋,忽然又感覺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連忙回過頭,劉浪的瞳孔瞬間收縮:“前輩。”
竟然又是提耳道人。
此時提耳道人卻是眉眼帶笑,“你既已修鬼道,我希望你不能泯滅了自己的人心,你手中的陰陽魚玉佩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前輩……”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陰陽魚玉佩,再抬起頭來。哪里還有提耳道人的蹤影?
這、這老頭究竟想干什么?
玉佩靜靜的躺在劉浪的手中,相互交織咬在一起。八卦之形反著淡淡的光。
“龍虎山……”
劉浪抬起頭來,嘴中不禁喃喃自語。竟然有些神望了。
回到花圈店后,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劉浪想起早晨跟吳暖暖說的事情,依舊有些放心不下,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手機,給吳暖暖打了一個電話。
吳暖暖依舊跟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一如既往的冰冷。
“劉浪,你讓我跟蹤的那個魯鎮的確有問題。”
“怎么?”
“晚上跟我一起去查查。”
劉浪想了想,知道此事必然要了,便點了點頭道:“好,不見不散。”
從花圈店折返了一圈,劉浪在路邊的小吃店吃了一碗拉面之后,便來到跟吳暖暖約定的地點。
劉浪到的時候,吳暖暖早就等著了。
吳暖暖見劉浪來,只是微微點頭,低聲將自己查到的東西略微一解釋,然后將手中打印出來的火災現場照片拿給了劉浪。
劉浪沒想到吳暖暖如此有效率,心中的不自然一閃而過之后,低頭看向打印的照片。
“這魯鎮老婆孩子全死了?”
“對,我查了資料,事故原因是煤氣泄露。”
吳暖暖邊說著,指了指前面不遠處,又道:“你看,那處就是當初的事發現場。”
順著吳暖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處三層小樓。
小樓像是職工宿舍,但外面看起來已非常破舊,偶爾有幾個穿著破爛之人上上下下。
樓里面的沒有電燈,亮起的燈光也搖來搖去,顯然是燭火。
吳暖暖繼續解釋道:“這處房屋原來是紡織廠的職工宿舍,魯鎮的老婆就是紡織廠的職工。可后來紡織廠破產了,這里也被廢棄。魯鎮一家人無處可去,便在這里住了下來,一直到事發之后,魯鎮才搬離此處。現如今也只是些乞丐跟流浪漢住在這里。”
雖然說燕京寸土寸金,可這種廢棄的廠房卻也不少,因為產權并不清晰,加上拆遷會花費相當大的一筆費用,便成了雞肋般的存在。
劉浪邊聽吳暖暖說著,邊看著手上的照片。
兩具被燒死的尸體合抱在一起,打眼一看并沒有任何異常,可是,等劉浪看到兩具尸體的手勢時不禁一愣。
按理說正常被燒死的尸體,兩手不是蜷縮就是張開,可兩具尸體的四只手所呈的形狀近乎完全一樣。
拇指與食指對捻在一起,而其余三指竟然詭異的往后折了一百八十度。
這種姿勢正常人根本做不出來。
“吳警官,你看,這是怎么回事?”
劉浪連忙指著那些手勢對吳暖暖說道。
二人此時躲在墻角的暗處,正準備天再黑一點兒到事發的屋里看看。
吳暖暖正解釋著,忽聽劉浪說話,也低下頭看了一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