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的腦袋從脖子上滑落而下,猶如被齊刷刷切掉了一般。
可是,并沒有想xiàng中的鮮血噴涌而去。
劉浪一怔,看著老太婆尸體的樣子,突然也明白了一件事:這個老太婆竟然也是一具煉尸!
煉尸被煉制成銅皮鐵骨,體內的血肉早已完全凝固在一起,根本不會再跟人一般流血流汗。
我靠,牛逼,自己竟然都是煉尸。
老太婆的身體歪了兩下,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劉浪正想上前去拿那個鈴鐺,耳邊突然擦過一陣疾風,呼嘯而過。
劉浪還沒反應過來,卻見那個叫童瑤的小女孩已竄到了老太婆尸體前面,一伸手抓住了一團黑氣。
緊接著,一聲尖銳的叫聲傳了出來:“放開我,死丫頭,快點放開我!”
童瑤手里竟然抓住一個跟自己個頭差不多的人影,那個人影穿著一件破舊道袍,可面容卻是小老頭的模yàng,正在童瑤的手里不停的掙扎著。
童瑤嗚嗚低叫了兩聲,根本不給小老頭爭辯的機huì,一張嘴,刺啦一口咬在了小老頭的脖子上。
小老頭驚恐萬分,尖聲嘶吼道:“不要……!”
聲音戛然而止。
童瑤完全不理會小老頭,卻是狼吞虎咽般將小老頭全部吃了下去。
末了,童瑤還擦了擦嘴巴,一臉感激的盯著劉浪。
劉浪被這個小女孩的舉動驚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驚魂未定的喘了一口氣,卻依舊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什么意思,慢慢彎下腰,手剛一碰到地上的鈴鐺,那個小女孩突然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一臉驚恐的盯著劉浪。
劉浪拿起鈴鐺,輕輕一搖。小女孩臉上立刻顯出痛苦的表情。
劉浪這下終于明白了,這個鈴鐺就是控制小女孩童瑤的關jiàn。
看了看地上老太婆的尸體,又想起剛才那個被小女孩吃掉的魂魄,劉浪隱隱猜出了些什么,微微一笑,又慢慢將鈴鐺放在了地上。
小女孩童瑤臉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點兒,赤紅的眼睛也慢慢恢復了正常,感激的盯著劉浪。
劉浪問道:“你剛才吃的魂魄是銅尸道人?”
小女孩連連點頭,卻是并不說話。
這時候,黎升龍也走上前來,一臉古怪的盯著小女孩,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著:“這小女孩好奇怪,竟然能被封印在畫里,似乎是實虛相合的啊?那他究jìng算是煉尸啊,還是魂魄體啊?”
劉浪沒有理會黎升龍,而是指著地上的鈴鐺繼續問道:“你害怕這個東西?”
小女孩童瑤連連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期許之色。
劉浪明白了,這個小女孩雖然看起來很嚇人,可卻是被脅迫的,想要殺人也非本愿。
心下一橫,劉浪一腳踩在了鈴鐺上。
“咔!”
一聲脆響,鈴鐺直接被踩成了碎片。
黎升龍見此大驚,叫道:“教主,弄碎了鈴鐺萬一她再傷害我們呢?”
可是,話已經說晚了。
劉浪白了黎升龍一眼,并沒有回答,而是面帶微xiào的看著小女孩童瑤,輕聲問道:“你叫童瑤?”
小女孩連連點頭,竟然笑了起來,急走兩步撲到了劉浪的懷里,嚶嚶的抽泣了起來。
黎升龍徹底傻眼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怎么會突然演變成這種情況?
劉浪見小女孩如此可憐,心中不由得也長長出了一口氣,輕輕撫摸著小女孩的頭發,微xiào道:“沒事了沒事了,鈴鐺已經壞了,再也沒有人脅迫你了。”
小女孩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劉浪,忽然間彎下腰,用手指在地上寫了兩個字,吞賊。
劉浪有些疑惑,低頭看去,這一看,頓時面色大變。
吞賊?這不是其中一只影無垢的名zì嗎?
劉浪心下一沉,終于知道自己碰到銅尸道人也非偶然,連忙問道:“童瑤,你的意思是影無垢派這個銅尸道人來害我的?”
小女孩連連點著頭,目光卻又落在劉浪手中的無邪鞭上。
劉浪好奇,將無邪鞭揚了揚,笑著問道:“怎么,你認識這東西?”
小女孩歪著腦袋,一臉的迷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似乎并不肯定,又在地上寫道:我也不知道,感覺很熟悉。
字體雖然有些潦草,但卻都是繁體字。這不禁讓劉浪愈發的好奇。
輕輕嘆了一口氣,劉浪又問道:“你是被銅尸道人抓來的?”
小女孩點頭。
劉浪又問:“你還記得自己的家嗎?”
小女孩猶豫了片刻,指了指腳下。
劉浪皺了皺眉頭,疑惑道:“地下?”
小女孩又點頭,可很快就搖頭,顯然也并不確定。
一番問詢之后,劉浪終于理出了一絲頭緒。
那銅尸道人找了一具老太婆的尸體,將自己也煉成了煉尸,好掩飾自己的身份,似乎是為了躲避什么東西。
可是,具體是什么小女孩也說不清楚。
但劉浪隱隱感覺到,這一切都跟小女孩的來lì有關。
小女孩已經被抹去了大部分記憶,只是受著銅尸道人的驅使,幫助銅尸道人煉制煉尸。
那個鈴鐺,自然就是控制小女孩童瑤的利器。
對于這幽冥堂的煉尸之法,劉浪不勝了解。
可是,一直驚魂未定的黎升龍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教主,據我所知,幽冥堂的人常年都居住在陰暗的地下,很少會從地下出來的。這一次竟然會受別人指使來殺害我們,還真是奇怪呢?”
劉浪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嗯,小心點就是。”
既然搞不清楚,總有一天會搞清楚的。
看著天光已經放亮,劉浪拍了拍小女孩童瑤的腦袋,柔聲問道:“童瑤,你要去哪兒啊?”
童瑤滿臉的熱切,連忙在地上寫著:“我要跟著你!”
“我?”
劉浪頓時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
這童瑤比鬼靈厲害不止一倍兩倍,而且行使古怪。
就連銅尸道人也要化成老太婆的模yàng來掩飾自己,那證明童瑤的來lì不一般。
將這么一個半尸半鬼的小女孩帶在身邊,這不就跟帶了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嗎?
童瑤似乎看出了劉浪的猶豫,忽然間飄到與劉浪齊高的位置,指著劉浪的手心,嗚嗚的一通亂叫。
劉浪抬起自己的左手,并不確定道:“你是說也可以待在我的手心里?”
童瑤連連點頭,還沒等劉浪答應,卻是欣喜不已,嗖的一下鉆進了劉浪的左手手心。
與此同時,劉浪心中猛得一跳:這小女孩的感覺,怎么跟別墅地下室那五只陰伏鬼這么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