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王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似乎對黎升龍的反應非常滿意,猙獰的面容上帶著幾絲陰戾:“哈哈,禁術?師弟,那些禁術算得了什么?所謂的禁術不過是庸人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可是,只要有人能打破之禁術,就會獲得想象不到的東西!”
說完,泥人王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掌劈在了方桌之上。
咔嚓!
方桌應聲碎成兩半,晃悠了兩下,散落在地。
“師弟,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泥人王說著,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黎升龍怔怔的看著泥人王遠去的背影,卻是再也難以平復自己的心情,喃喃自語道:“瘋了,他、他真是瘋了。不可能的,這根本不可能的!”
“喔喔喔……”
一聲破曉的雞鳴響徹道觀。
整個龍虎山道觀坐落在半山之上,住所有數十間,也分成了好幾個院落。
雖然龍虎山的女道士并不多,但也與男道士相互分開,各自住在不同的院落里。
劉浪因為是未來龍虎山的女婿,待遇要稍微好一點兒,自己住在一個單獨的院落,雖然稱不上五星級酒店的待遇,但四星級還是有的。
道場之中不乏信男信女,又加上龍虎山道士本就修為高超,不但保一方平安,甚至還四處抓鬼降妖,資金的來源倒也頗非。
所以,龍虎山也算得上一家有錢的企業。
劉浪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似乎還未從昨夜的宿醉的還過勁來,揉著蓬亂的頭發,從房間里走了過來。晃悠悠的來到小院,推開大門走了出來。
山里的氣息清新撲鼻,尤其是被晨露洗劑了一般的龍虎山。隱隱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倒真跟人間仙境差不多。
天邊的太陽剛剛冒出了頭。像是害羞的姑娘一般,在猶豫著要不要展現出自己奪彩的光芒。
在劉浪住的落院不遠處,是龍虎山弟子平時修習道術的地方。
劉浪站在門口,發現那里早就十幾個弟子拿著寶劍相互切磋了起來,其中不乏饒萬春的身影。
可是,劉浪卻還是沒有看到饒九妹。
皺了皺眉頭,想起昨晚童瑤查看過的情形,劉浪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饒九妹在刻意躲著我?
遠遠看到泥人王臉上掛笑的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劉浪連忙直了直腰,朝著泥人王走了過去,還有十幾米遠的距離就打起了招呼:“王師叔,好早啊。”
泥人王哈哈笑著,“不早了不早了,修習道術不勤奮不行啊。”說著,指著那些正在晨練的龍虎山弟子道:“俗話說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沒有刻苦的修煉可是不行,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在鬼魅的手心里呢。”
劉浪臉上掛著笑。心中卻是沉冷如冰。
這話雖然說的不錯,但從你泥人王嘴里說出來,怎么總讓人有種怪怪的感覺呢?
微微一笑。嘴上連忙應道:“王師叔教訓的是,看來是我有點兒偷懶了呢。”
“哈哈,昨晚喝多了,再說了,你現在還不屬于龍虎山的人呢。”
劉浪微微頜首,卻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道:“王師叔,九妹究竟是啥意思啊?我這都來一天了,你們連劍陣都擺過了。甚至連酒也喝了,怎么還不出來見面啊?”
泥人王一怔。隨即又哈哈大笑道:“怎么,這么快就想見未來的媳婦了?”
劉浪不答。反而長長嘆了一口氣:“哎……我人都來了,不見是幾個意思啊?”
正說著,遠處又走來一個身影。
只見那個身影穿著一件米分紅色睡衣,長發還有些散亂,眼角依舊還掛著朦朧的睡意,但玲瓏的身姿配上那素顏的美麗容顏,更是平添了幾分誘惑。
劉浪一看到來人,面色立刻變了數變,掉頭就要走。
那人一眼就看到了劉浪,立刻大聲叫道:“喂,你、你走什么啊?又不是沒見過我穿睡衣的樣子。”
說著,竟然三步并作兩步,小跑著沖到劉浪面前,恨不得直接鉆進劉浪的懷里。
劉浪作勢欲推,一臉嚴肅的說道:“鬼鬼姐,你、你大清早這是干嘛?”
鬼鬼抬起頭來,眼圈竟然有些泛紅,就跟一夜沒睡似的,好像還非常委屈:“我、我干嘛?你還不知道嗎?你都要跟人家結婚了,我、我看看你還不行嗎?”
劉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沖著泥人王尷尬的笑了笑,一把拉住鬼鬼就往回走。
泥人王愣了愣神,摸了摸腦袋,看著劉浪跟鬼鬼的背影,滿是笑意的臉上慢慢凝重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哼哼,你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啊!嘿嘿,不過這樣更好,看來是該讓九妹出來熱鬧熱鬧了。”
泥人王不但想用饒九妹綁架住劉浪,同時也想用劉浪綁架住饒九妹。
這饒九妹可比饒萬春難對付多了。
泥人王冷笑一聲,看到遠處站著一個龍虎山弟子,招了招手:“五子,來來來。”
被叫做五子的弟子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師叔,有什么事嗎?”
“咳咳,九妹呢?劉浪都來了,她怎么還一直躲著啊?”
五子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師叔,師姐已經在師父死的石洞之中待了一天一夜了,屠師弟一直在勸,可師姐就是不肯出來。”
五子說著,面露為難之色。
泥人王聞言,臉皮跳了跳,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哎,這個九妹啊,竟然如此執拗。明明已經答應了,怎么還放不下啊。”
五子抬起頭,看了泥人王一眼:“師叔,師姐還在為師父的死難過呢……”
泥人王一怔,擺了擺手道:“行,你先去晨練吧,我親自去看看。哎,這個九妹,一直跟師兄的關系好……”
說著,泥人王背起手來,沿著山間的小路,朝著山巔走去。
那里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往饒九妹所在的石洞之中。
五子看著泥人王,臉上也掛了一絲憂色,低聲嘀咕了一句:“師父的死,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兇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