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的比劉浪想象的還要順利。
換句話說,范累其實已經嚇破膽了,把所有知道的一切都交待了。
很快,馮一周跟何尚分別也帶著人來了。
對范累一番盤查之后,劉浪基本已將當前發生的事理清楚了,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云雨樓。
現在的云雨樓風頭正盛,幾乎任何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想去云雨樓玩一把。
這個范累也自認為自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也想盡各種辦法進去玩了一把。
開始時范累還有些忐忑,怕人家云雨樓看不上自己,可沒想到,剛去就被云雨樓的大老板美人豹接見了,而且還專門挑選了美女。
范累受寵若驚,玩了一次就徹底上癮了。
可是,后來云雨樓在他的手臂烙上了古怪的烙印之后,他終于發現許多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因為范累是系主任,手中不乏漂亮的女學生,可不知為何,云雨樓竟然看重了賀夕,要讓范累將賀夕帶到云雨樓,好生培養。
開始時范累還有些糾結,畢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后來架不住渾身那種奇癢的難受,范累便找到賀夕。
開始時賀夕說什么都不同意,直到最后范累以畢業為要挾,賀夕才勉強答應去看一看。
結果從云雨樓回來之后,賀夕整個人便有些失魂落魄,沒過兩天就跳樓死了。
沒有人知道賀夕在云雨樓發生了什么。
賀夕一死,范累就有些慌神了,悄悄去祭拜了幾次,可每次去都感覺陰森森的。
慢慢的,就連精神都有些崩潰了。
聽范累講到這里。劉浪卻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忙問道:“那賀夕死后,尸體是誰領走的?”
范累抬起空洞的眼神。唇角顫動:“胡來。”
“胡來,這件事跟胡來又有什么關系?”
范累使勁咽了一口唾沫道:“我跟胡來本是大學同學。因為都在一個城市,一直以來也沒斷了聯系。自從我去云雨樓玩過之后,就經常在胡來面前吹噓。可不知為何,后來有一天,胡來突然告訴我,他也去玩了一把,而且超爽。”
范累怔怔的看著劉浪,似乎還有些心有余悸:“其實時間根本不長。也就是在賀夕死之前,胡來專門找我喝了一頓酒,打聽了賀夕的情況,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后來,賀夕死了,胡來卻冒充他的家長,將尸體領走了。”
“當時我害怕極了,又不知道該怎么做。可是,賀夕死的第二天晚上。我懷著愧疚之心,專門拿了一些紙錢,去她死的施工樓。想燒給她。卻、卻發現胡來他……”
整個狹小職工宿舍擠滿了人。
馮一周等人當然在做筆錄,而何尚卻聽得極為認真。
本來何尚的任務是想抓住范累的一些把柄,讓其身敗名裂,可此時看來,卻根本沒有必要了。
劉浪見范累眼中驚恐萬分,不禁追問道:“你發現胡來怎么了?”
“胡來,他、他拿著刀子劃破了自己的肚子,從里面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埋在了施工樓的墻角。”
“啊?還有這等事?”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范累沉重的點了點頭道:“當時我離得還有些距離。根本沒看清楚那是什么東西,可胡來掏出來之后。竟然沒死,而是晃晃悠悠的又走了。”
雖然早有心里準備。可很多人聽到這里,還是感覺脊背生涼,毛骨悚然。
青雨更是嚇得面色蒼白,緊緊抱住劉浪的胳膊,渾身不停的瑟瑟發抖,將臉貼在劉浪的身上,連看范累都不敢看,似乎看到范累就看到了當時恐怖的場景。
馮一周在離開醫院之后,也對胡來做了一番調查,經過不斷的取證,此時也跟范累說的經過聯系到了一起。
看了劉浪一眼,馮一周沉聲道:“當時胡來埋了那個東西之后,應該是去了拆遷房,就是我們發現他尸體的地方。”
感覺問的差不多了,劉浪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馮一周道:“馮隊,把他帶回去吧,當成吸`毒`犯處理好了。”
范累此時的狀態,倒真跟吸了毒差不多。
馮一周自然沒有意見,揮手吩咐刑警將人帶走。
范累沒有掙扎,甚至還有一絲慶幸,走到門口的時候,回望了馮一周跟劉浪一眼,有氣無力的叫道:“胡來跟賀夕肯定是中邪了,你們一定要替他們報仇啊!”
中不中邪不知道。
可是,據范累提供的線索,賀夕的尸體被胡來弄走了,那就有點兒不好辦了。
開始時所有人都以為賀夕死后被家人領走了,可如今似乎有點兒麻煩了。
不由得想起游尸說去花圈店買花圈跟紙馬的兩個人。
劉浪猜測極有可能就是賀夕跟胡來自己的尸體親自去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賀夕的殘魂應該還被困在自己的身體里,正因如此,才極難招出來。
“可惡,難道賀夕的尸體也在云雨樓嗎?”
劉浪面色極其難看,而馮一周更是攥緊了拳頭,牙關緊咬,顯然對賀夕的尸體被誤領了有些憤憤。
不能照顧自己的女兒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尸體都找不到,這種心情肯定不好受。
劉浪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馮一周,安慰道:“馮隊,至少如今線索都指向云雨樓,那我們也有了方向,剩下的事情讓我來辦好了。”
“劉浪,我知道,可事關賀夕,我、我……”
“沒事,馮隊,這件事不簡單,涉及到的一些東西不是你們刑警大隊能解決的。”
“那、那至少可以幫上點兒忙啊?”
劉浪聞言,沉默了片刻道:“馮隊,如果你真想幫忙的話,就幫忙調查一下有哪些人跟云雨樓關系密切吧,我擔心很多上流社會的人像范累一樣,被云雨樓操控了。”
馮一周重重點了點頭:“好,這個沒問題。”
略一猶豫,馮一周臉皮急跳了兩下,不由得上前跨了半步,湊到劉浪的耳邊,小聲問道:“劉浪,這次賀夕的事,會不會跟當年我們發現的那個墓葬有關啊?”
劉浪猛然間抬起頭來,眸中閃過一道精光,怔怔的盯了馮一周半響,“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