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這才注意到,在西子公寓的門口,數十人身上或被抓或被咬,都是一片血紅,而那些傷痕的位置,都散發著濃郁的陰氣。
劉浪眉頭越皺越緊,問道:“有人死了嗎?”
馮一周搖頭道:“說來也是奇怪,暫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死。”
劉浪輕輕點了點頭,正想提步往里走,忽然,人群中一聲哀嚎:“啊……”
一個受傷者猛然間抓住自己臉上的傷痕,兩只手死死的摳進自己的皮膚里,竟然生生的將臉皮扒了下來。
周圍的人驚恐萬分,尖叫著紛紛退避開來。
劉浪一看,也是一驚,連忙一個箭步沖上前。
“馮隊,快,將受傷的人跟沒受傷的全部分開!”
馮一周哪里見過這種情形,被劉浪這么一喊,立刻也反應了過來,馬上吩咐保安跟刑警,將所有受傷的人都控制了起來。
那個將臉生生撕下的人是個中年婦女,將臉撕下之后,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頭。
婦女樣貌猙獰,嘴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兩只眼睛四處亂轉,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所有人都退到了十步之外,刑警們舉著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劉浪沖到婦女面前,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嗚……”
婦女反手用力,竟然反應極快,張口朝著劉浪咬了過來。
劉浪雙眼一瞇,手上輕輕一用力。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婦女整個人像是瞬間軟化了一般,癱在了地上。
劉浪冷哼一聲,朝著婦女的天靈蓋一掌拍了下去,與此同時。猛得一聲爆喝:“小黑,抓住它!”
一掌下去,婦女徹底死掉了。
可是。婦女死掉的同時,一道青光嗖的一下從婦女的腦袋里鉆了出來。朝著西子公寓里急飛而去。
“汪汪!”
小黑一聲狂吠,直接躍過人群,追著那道青光,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所有人都驚魂未定,頓時陷入了無盡的恐慌。
那個紅臉陳老板更是哆嗦著身體,朝著馮一周尖叫道:“馮隊,這、這是怎么回事?我、我們……”
劉浪出手就殺死了一個人,而且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這對這些人的影響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那個女人的變化,就算不殺死,恐怕也是活受罪。
馮一周心中忐忑,往前急走兩步,湊到劉浪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劉浪,怎么回事?這些受傷的人怎么辦?”
劉浪偏頭看了那些受傷的人一眼。
那些人此時都被保安跟刑警圍在了中間,像是被監禁起來了一般。
每個人臉上都是驚恐,甚至透著絕望。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陳老板的親朋好友。個個都是有錢人,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劉浪剛才在殺死那個婦女的同時。心中不祥的感覺也愈加強烈。
那些陰氣明顯是鬼氣,而且絕對是不普通陽間游蕩的那些厲鬼所能有的鬼氣。
這種鬼氣劉浪曾經接觸過,當初在火車道通過縫隙闖入陰司救吳暖暖時,正是那些鬼兵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鬼氣的濃郁完全超出了想象。
可是,劉浪卻想不明白,為何這些東西會突然附身在人體之內,而又是如何從陰司出來的?
略一思索,劉浪立刻從懷里拿出一疊符紙,然后就地畫了一堆符咒。遞給馮一周,沉聲道:“先將這些符紙讓受傷的人全部吃下去。誰不吃直接槍斃!”
這一聲,不僅僅是嚇唬。
符紙只是普通的禁鬼符。被吃到人體內后,可以暫時將那些濃郁的鬼氣封鎖起來。
可如果真的像剛才一樣,恐怕這些人全部會被控制,比普通的詐尸都還要厲害很多。
這些人全部是陳老板的父親詐尸后所傷,那一切的緣由定然也是那個老頭。
當務之急,必須要盡快找到那個老頭,否則治標不治本,最終蔓延成什么樣誰也不知道。
馮一周如今對劉浪萬分信任,哪里會不聽?
拿著手中的符紙,隨手一揚,高聲喊道:“剛才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如今事情危機,如果想要活命,就把這些符紙囫圇吞下去。”
說著,朝著一個刑警招了招手。
那個刑警立刻上前,挨個將符紙分發了下去。
馮一周似乎還不放心,又高聲喊道:“還有,今晚的事情如此誰泄露了半句,讓我們知道了,誰也保不了你!”
看著剛才把自己臉皮撕破的婦女,又看著劉浪神情如此嚴肅,馮一周終于也明白,事情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恐慌倒是次要的,混亂卻是肯定的。
憑著這些年的辦案經驗,馮一周立刻明白,這里發生的事情必須封鎖起來。
陳老板跟那些受傷的人都是驚恐萬分,此時也意識到事情似乎很嚴重,雖然不知道符紙究竟有什么作用,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將符紙吞進了肚子里。
果然,如劉浪所料,那些符紙一入肚后,濃郁的陰氣也淡了很多。
“看來,是有陰司在動手了。”
劉浪略一猶豫,還是走到了一邊,拿起電話,給左云池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左云池就接通了電話,似乎不明白劉浪為何這么快就有事找自己,問道:“劉兄弟,有事?”
“左閣主,西子公寓這里有死人復活,復活后又咬人又抓人,而且散發出很強烈的陰氣,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嗎?”
左云池修煉的就是鬼術,對這些東西的了解肯定也很多。
左云池聽完一怔,在電話那頭大吼一聲:“什么?你是說傷口處散發出濃郁的陰氣?”
“對!”
略一沉默,左云池忽然一聲長嘆,連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不好,這極有可能是陰司借尸還魂,趁著陰陽縫隙不穩,利用六道輪回,將陰兵弄到了陽間。”
劉浪聞言,卻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劉兄弟,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六道輪回的存在本來就是天機,我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但如今陰陽縫隙不穩,什么都有可能發生,你等著,我馬上就去!”
劉浪見左云池要來,不覺心下大定:“那我在西子公寓門口等你?”
“不,我不易出現在世人視線中,這樣,我們在西子公寓中央的那個西子湖底下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