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九妹震驚不已,想逃,可又不敢動彈。
“喵……嗚!”
一聲尖銳的嘶吼聲,那只巨貓雙眼閃過無盡的絕望。
兩只比巴掌稍微大點兒的小貓此時完全失了方寸,也跟著喵喵叫著,朝著那頭巨狼跑了過來,分別咬在了巨狼的腿上。
可是,巨狼毫無感覺,甚至眼神中還閃過一絲輕蔑。
巨狼兩腳同時往外一甩,直接將兩只小貓踢開,然后獠牙再次下力,想要直接將巨貓的脖子咬斷。
巨貓慘叫連連,爪子不停的在巨狼的身上劃來劃去,甚至都劃破了無數道傷口,那頭巨狼依舊不松口。
“喵嗚!”
巨貓大叫一聲,三根尾巴猛然間往前一甩,竟然伸長了很多,同時纏住了巨狼的脖子。
巨貓在用力,可是,根本架不住巨狼的力度。
眼見那只巨貓就要被咬死了,兩只小貓急得團團轉,不停的叫來叫去,卻沒有半點兒作用。
看著兩只小貓可憐的樣子,饒九妹心中一動,想起自己打小沒有母親,雖然有哥哥跟父親相陪相伴,卻根本沒有體會過什么才是真正的母愛。
不覺雙眼簌簌淚下。
饒九妹銀牙輕咬,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猛然間往前一竄,舉起手里那根長長的骨頭,朝著巨狼的脖子上兒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聲悶響。
骨劍深深扎進了巨狼的脖子里。
巨狼掙扎著想要去咬饒九妹,可是,因為被巨貓的三條尾巴死死的纏住,竟然根本動彈不得。
巨狼終于怕了,松開了巨貓的脖子,一轉頭同時咬住了巨貓的三條尾巴,用力一扯,就欲將巨貓的尾巴扯斷。
饒九妹一愣,眼見不好。
巨貓的尾巴要真被扯斷了,自己肯定會被巨狼咬死的。
再也不敢多等,饒九妹鉚足了勁,刷的一下抽出骨劍,再次朝著巨狼的脖子上刺了下去。
一下!
兩下!
三下!
饒九妹甚至不知道自己刺了多少下,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直到渾身再使不出半點兒力氣,終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饒九妹艱難的抬起頭來,卻見巨狼的脖子上已出現了無數的大窟窿,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巨貓也已經奄奄一息。
可是,看著饒九妹殺了巨狼,巨貓喵喵叫了兩聲,似乎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勉強支持著自己爬起來,一口咬破了巨狼的腦袋,從巨狼的腦袋里含出一顆拳頭大小的淡黃色圓球。
將圓球扔在饒九妹面前,巨貓終于支撐不住,喵喵叫了兩聲,極為不舍的慢慢躺下,然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徹底失去氣息之時,巨貓兩眼中滑出了兩滴淚水。
饒九妹大口喘著氣,心中卻如潮水般翻滾了起來。
剛剛醒來,就遇到了這種事。
這昆侖界究竟有多么兇險?
勉強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饒九妹伸出手來,將巨貓掏出來的那顆黑球拿了起來。
一拿在手里,饒九妹徹底愣住了。
好陰冷的氣息。
可是,與此同時,似乎有一些微妙的東西傳進了腦海里。
那么一瞬間,饒九妹終于明白了。
眼前這兩只巨獸,名叫鬼獸。
那只巨貓是三尾藍睛貓妖,而那頭巨狼,名叫蒼月狼。
更讓饒九妹膽寒的是,黑球中傳來的信息顯示,在自己的周圍,有無數只這種貓妖跟蒼月狼。
無數只……
饒九妹倒吸了一口涼氣。
轉過頭看著那兩只爬在貓妖身邊,低聲嗚咽的小貓,頓時心生憐憫。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啊……我究竟在哪里?”
饒九妹大喊一聲,聲音在黑暗中幽幽的傳遠。
饒九妹并不知道,這里……是與萬鬼森林相齊名的百獸荒谷。
荒谷之中只有噬殺,沒有憐憫,沒有仁慈,只有不斷的殺戮,才是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
這里,永遠是強者的存在,弱者,永遠只是強者嘴里的殘食。
饒九妹并不知道貓妖給自己這顆黑色怪球的意思。
可是,饒九妹還是將黑球收了起來,用骨劍割破了蒼月狼的皮肉,再稍微裁剪了一下,做了一件可以遮蔽身體的衣服。
“哎……既然你們的母親死在蒼月狼嘴里,那我就給你們起個名字吧。”
饒九妹溺愛的看了那兩只小貓一眼,一手一只抱起,指著白色的道:“你叫小月。”
“你呢,就叫小蒼。”
兩只小貓似乎聽明白了一般,嗚嗚低叫著,往饒九妹的懷里鉆了鉆。
“走,我帶你們去九龍城!”
饒九妹知道,這里雖然兇險,但待在這里沒有任何意義。
無論再險,與劉浪的約定卻不能變。
看了看手中的骨劍,饒九妹略一猶豫,又將蒼月狼的大嘴扒開,一點點將它最為尖利的兩顆獠牙切割了下來。
倚山村。
滕家銘見炎火獸突然發生了異變,終于也反應了過來。
沖到炎火獸面前的時候,巨大的炎火獸已經變得支離破碎。
那把仙人斬凌空從炎火獸體內飛了出來,直接朝著劉浪飛了過去。
滕家銘見此情景,頓時呆住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御劍?
整個昆侖界中,就算鬼帥都沒有御物的能力,甚至鬼王也只是勉強能御物。
可是,眼前這個自負的……
不,如果他真能御劍的話,恐怕至少是鬼王以上的級別啊!
滕家銘心中的驚駭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可是,滕家銘根本不知道,這哪里是什么御劍啊,只是鬼傀拿著仙人斬將炎火獸完全切割之后,再將仙人斬拋給了劉浪。
盡管如此,仙人斬的鋒利卻是有目共睹。
看著仙人斬如此輕易的將炎火獸的身體切成了數塊,滕家銘愈發肯定,這個看起來自負的小子,卻是一位極其厲害的前輩。
一瞬間,滕家銘所有的心思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一只鬼王級別的人面前,滕家銘自認沒有絲毫討價還價之力。
更何況,看著劉浪的身手,而且還不是以陰氣為主的修行之道。
如果能把劉浪拉到萬界山,那萬界山又何止于在昆侖界的夾縫中生存?
滕家銘稍一思量,也理清了頭緒,快步繞過炎火獸,沖到炎火獸的后面,恭恭敬敬的站立著,眼睜睜看著劉浪走向那把倚山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