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將仙虹也放在了一邊,悶聲悶氣的問道:“我說仙虹,你有沒有昆侖界的地圖啊?你確定你能記得路嗎?”
仙虹歪著腦袋,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的手腳,不但沒有任何沮喪的神色,還樂呵呵的笑道:“地圖?不要臉,要地圖干什么?你想問哪里,我告訴你就是了!”
劉浪聞言,不屑道:“風靈郡這么大,你能全知道?”
“嘿嘿,我爹手里倒是有一張昆侖界的界圖,除了三途河以北的地方,我打小都看,自然全部記在了心里。”
“為什么是除了三途河以北?”
“不要臉,拜托好不好,三途河以北是萬鬼森林啊,那種地方可不是人去的,有誰能去哪里畫地圖?切,真是!”
被仙虹鄙視了一番,劉浪臉上掛著不自在,連忙轉移話題道:“行行行,你牛逼,那你告訴我,我們現在離風靈郡的郡城和九龍城到底有多遠?”
仙虹特別愛顯擺自己的知識淵博,聽到劉浪問起,立刻抬起頭來,洋洋得意的說道:“嘿嘿,不要臉,你還真別考我。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知道。”
“這么跟你說吧,如果說是地圖,我就是張活地圖。”
“整個昆侖界以三途河為界,三途河以北為萬鬼森林。萬鬼森林究竟有多大,沒有人知道,而萬鬼森林再往北是什么,更沒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當然,這三途河以南的地方,我可是清楚的知道。”
“三途河以南,首先是一片莽荒之地,再就是四大郡。當然,風靈郡是四大郡中最大的一個,其余三個郡的面積加起來也不過能比得上風靈郡。”
“嘿嘿,這風靈郡分為九城四十七山,我們來的天荒不老城算是相對很小的一個。”
“對了,我帶著你走的這條路,其實就是沿著風靈郡的邊緣走的,正好繞過了所有的城池。要說風靈郡的郡城和九龍城在哪里,諾。”
仙虹怒了努嘴道:“大概東南千里遠的地方,應該是九龍城。而風靈郡的城池嘛,嘿嘿,肯定是腹心之地,我們早就繞過去了。”
仙虹侃侃而談,說得唾沫橫飛,見劉浪不但沒有贊賞,臉上還沒有任何羨慕的表情,不禁不悅道:“喂,不要臉,你在聽我說的話沒有?”
劉浪一愣,又問道:“那照你這么說,其實去九龍城比到巫冥門還要近嘍?”
“當然,去九龍城的話,我們如果能抓住一只八階以上的鬼獸,三天時間應該就能到了!”
劉浪聞言,頓時雙眼放光,本來沮喪的心再次砰砰直跳了起來。
劉浪一直惦記著去九龍城,中間卻被拖了這么久,也不知道其它人究竟怎么樣了。
可是,一想起琴玉她們還在遭罪,劉浪不禁又有些于心不忍。
“不行,先去巫冥門!”
劉浪當機立斷,知道去巫冥門找仙虹的老爹刻不容緩,晚一會兒琴玉他們就會多遭一會兒罪。
劉浪再次將仙虹背了起來,問道:“這附近哪里有高階鬼獸出沒?我們不能就這么走到三途河吧?”
雖然劉浪如今修為高強,可要一路走到三途河,那還是一件很耗費力氣的事情。
人家都拿高階鬼獸當殺手锏,而劉浪倒好,卻拿鬼獸當坐騎。
仙虹聞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不有臉,別人聽到你抓鬼獸跟抓小雞一樣,不得氣死啊!”
俗話說,莽荒之地有蠻人。
在距離白骨城東北處九百多里的地方,有一個小村莊。
小村莊并不大,但所有人都穿著獸皮,雖然那些獸皮的品質并不高,而且很多連鬼獸都算不上。
可是,這個小村莊里的人卻長得極為壯碩,無論男女,都生得五大三粗,胳膊上的肌肉塊壘也非常明顯。
整個村子不過二十多戶人家,這段時間卻一直愁眉不展、唉聲嘆氣。
村子因為人數太少,連個名字都沒有。
在村子里的中央,一個長得花白胡須的干瘦老頭,正坐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在老頭的身邊站著七個長得近兩米高的大漢。
這些大漢一個個臉色鐵青,拳頭緊握,低著頭,一聲不坑。
老頭也擰著眉頭,因為擰得緊的緣故,兩邊的眉頭都擠在了一起,看起來跟一團棉花似的。
終于,就這樣沉默了大半天,老頭才抬起頭來,看了看身邊一個滿臉刀疤的大漢,問道:“秤砣,你想好該怎么辦了嗎?”
那個男子近兩米的個頭,看起來至少有三百斤的體重,身體一動整個地面都會晃動兩下,倒真跟秤砣砸在地上一樣。
被叫做秤砣的男子悶聲悶氣的哼哼著,“三爺,我跟螞蚱他們已經跑了好多地方了,可如今只抓到了一頭三階鬼獸,再……再厲害的我們根本不可能抓到的。”
老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沒問你抓到了什么東西,我問你想好怎么辦了嗎?”
站在秤砣的身后,有一個看起來略微有些瘦弱,只比秤砣矮了一指的精壯男人,聽到老頭的話,嘟囔道:“還能怎么辦?如果沒抓到五階以上的鬼獸,根本就沒法交差,我們只得用三個人去給那個賤女人當奴隸。”
三爺聞言,猛得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訓斥道:“螞蚱,你閉嘴!”
被叫做螞蚱的男人動了動嘴,卻是沒有反駁。
三爺哼了一聲,煙氣從鼻子里噴了出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我們村子里就這些人,但被那個百骨妖姬給盯上了,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說著,語氣又稍緩,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七個男子:“你們都是我的孩子,無論是誰去百骨城我都不舍得。可是,如果不去,我們整個村子就會被全部殺掉,哎……”
老頭又低下了頭,幽幽的說道:“每三年一次,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秤砣,螞蚱,鐵牛,實在不行,你們三個人去吧,其它的人……”
說到這里,老頭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秤砣三人似乎早就心里準備,聽到老頭的話后,并沒有吭聲。
呼嚕!
正在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呼嚕聲從旁邊的一間茅屋中傳了出來。
眾人紛紛扭過頭,朝著茅屋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