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別說是血剎了,就算劉浪也有了進宮殿一探究竟的想法。
重寶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心動?
劉浪見兩個假面竟然敢威脅自己,扭頭看了一眼,冷笑道:“怎么,你們根本不是人,只傀儡而已,還想著學人一樣搞威脅的事情?”
其中個假面怒聲吼道:“傀儡?哼,我們是王府的兵將,駐守在王府之中,就是防止有人會來此搗亂,何來傀儡之說?”
劉浪哈哈一笑,將手中的紙心臟往外一扔,“哈哈,既然這就是你們的老三,難道還不明白嗎?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傀儡,但你們的確就是傀儡,也許就是你們嘴里王真人的傀儡!”
“哼,不到死時,你們根本不會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紙心臟在半空中打了一個盤旋,輕輕的跌在了血剎面前,猶如一個紙團一般,根本沒有發出該有的撞擊之聲。
指著還在跳動的紙心臟,劉浪再次喊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說的老三的心臟,可是,卻不過是一張紙而已!哈哈,今天,對付你們兩個紙人,老子沒興趣出手!”
說著,轉過身,再次朝著宮殿的大門處走去。
兩個假面一方面忌憚白起的厲害,另一方面,顯然也被劉浪的一番說辭給震撼住了。
兩個假面面面相覷,低頭看了看紙心臟,又相互對視了兩眼,見劉浪的一只腳已經跨進了宮殿的大門,頓時大急,大聲叫道:“大哥,快來幫忙!”
兩個假面同時舉起狼牙棒,重重砸在了血剎的身上。
血剎根本沒料到他們會真的出手,整個身體猶如一片落葉一般,直接飛了起來。
“白起,殺!”
劉浪低喝一聲,知道此時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
就憑自己對假面的了解,就算真的想救血剎,那兩個假面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既然都是傀儡,那性格肯定會一樣,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兩個假面重重砸在了血剎的胳膊上,直接將血剎的兩條胳膊完全砸掉。
血剎的身體高高飛起。
可是,兩個假面根本無法再顧忌血剎,而是同時出手,朝劉浪白起迎擊了過去。
白起將打神鞭一揮,吼的一聲爆喝!
兩聲重擊,再次將兩個假面擊飛。
這一次,白起沒有再做停留,再是往前一竄,對準正在半空中的一個假面的腦袋砸了下去。
一聲悶響,根本不等那個假面反應過來,直接將其腦袋砸爛。
然后轉身,再沖,須臾之間,將另一個假面也徹底擊殺。
飛起的血剎再次落地,重重跌在了臺階之上,看著白起眨眼間將兩個鬼帥修為的假面斬殺,心中卻猶如波濤翻滾一般,根本無法平復。
“兇獸,一頭可以使用兵器的兇獸,而……而且還是一只鬼傀?”
血剎一直以為劉浪已經夠厲害的了,能修煉陰陽二氣之輩,天下少有。
可是,看著一頭三階兇獸,而且是極為罕見的白猿紫睛獸,血剎臉上的震驚根本不比看到兩個假面差上多少。
兩只胳膊已經齊刷刷的斷掉了,再也沒有生長出來的可能了。
但血剎卻顯得激動無比,見劉浪就要走進宮殿之中,卻是大聲喊道:“劉浪兄弟,我血剎死不足惜,只是希望在死前,小兄弟能答應我一件事。”
劉浪兩只腳剛剛踏進宮殿的大門,略一遲疑,問道:“前輩,何事?”
“請你幫我重振巫冥門,不要沒落了。”
劉浪微笑,“前輩,巫冥門有前輩你,還有仙虹在,我劉浪的志向不在此!”
說著,也不再去管血剎作何感想,而是囑咐道:“前輩,宮殿之中的兇險不是你所能承受的,請在殿外等我,待我回來之時,跟你一直回巫冥島!”
將手一招,低喝一聲:“白起!”
白起欠身,往前一竄,直接來到劉浪的身邊。
這一次,卻是再沒有人阻擋。
就在劉浪跟白起都進到宮殿之后,宮殿的大門卻是無風而動,咣的一聲關上了。
在關上門的剎那,門外的血剎也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一具假面的尸體面前,怔怔的盯了半天。
假面沒有流血,只是有點兒枯萎的跡象。
看了半天,血剎突然一愣,驚聲自語道:“紙人術?這不是巫冥門曾經的三大禁術中的紙人術嗎?”
仔細看了看,卻又有些不相信,使勁搖了搖頭:“不可能啊,紙人術怎么可能會這么厲害?難道……紙人術根本不是什么禁術,而是一種仙術不成?”
血剎心緒難平,整個身體也跟著劇烈抖動了起來。
“哈哈,沒想到,我血剎自以為是一輩子,自以為已窺得天機,將巫冥門所有的法術修煉殆盡,再無遺漏,可如今看來,我不過是修得了鳳毛麟角。”
“哈哈,這個世界,比想象中更讓人期待啊!”
邊張狂的笑著,血剎的眼角竟然慢慢流出了血淚。
血淚鮮紅無比,一滴滴落在面前假面的尸體之上,然后透入其尸體之內,慢慢滲入,消失不見。
一直以來自負無比的血剎,在看到會使用陰陽二氣的劉浪之后,已是無法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可此時,看到紙人術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卻是再也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渴望。
大道縹緲千萬里,何處尋覓?
原來,蒼茫海天之間,真的有高高在上的存在!
一瞬間,血剎猶如突然想通透了什么一般,立刻盤膝而坐,心念涌動,全部集中在那具死了的假面尸體之上。
“紙人術,無非是化紙為人。而有的只是形似,有的卻是神似。眼前的紙人術,不但形神俱在,卻是賦予了自己的思維……”
血剎心中默默念叨著,努力回想著自己曾經練過的紙人術。
紙人術雖然在巫冥門中是禁術,但對于身為門主的血剎來說,卻也曾習得一二。
只是,這種紙人術太過雞肋,就算是血剎,也不過是僅僅能化紙為人,而那個人雖然能動能跳,但根本無法賦予修為,沒法幫助自己戰斗。
心思放在假面的尸體之上,而腦海中全是盤桓著紙人術中的要旨。
突然,本來已經死透的假面兩手一抬,一把抓住了血剎的胳膊。
血剎猛得睜開眼睛,臉色煞白無比,深深的呻吟了一聲:“何為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