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浪的逼迫之下,范天生還是認慫了。
聽著范天生斷斷續續的講述之后,劉浪才終于明白,滕家銘口中描述的大同世界,沒有紛爭的大同世界,竟然只是畫的一個餅而已。
雖然萬界山都是從陽間來到昆侖界的人,而且都是以修煉真氣為主,可經過這些年的演化,萬界山卻分為了兩派。
一派就是以滕家銘的師父為首的理想派,追求的是大道,是和諧。
可是,另一派卻是范天生師父的那派,現實派。
隨著時間的推移,萬界山已經成為了昆侖界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且與整個昆侖界格格不入。
正因如此,一些暗中的勢力總是會不斷的尋找機會打壓萬界山。
就算滕家銘那樣的人出來歷練也必須小心翼翼,以免死于非命。
而在這個過程中,很多人心中的信念開始動搖,開始偷偷的為昆侖界的人服務,以尋求庇護甚至合作。
這些人中有的借著出來歷練的機會就再也沒有回到萬界山,有的被昆侖界的人俘虜之后,受不住拷打折磨,終于選擇歸順。
像范天生這種人,屬于后一種。
當年范天生以萬界山之名出來歷練,沒想到卻被玉州城的劍布衣給抓住了。
從那以后,范天生就歸順了劍布衣,成為了劍布衣的忠實走狗。
聽完范天生的講述之后,劉浪悲憫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哎,兄弟,我本來還以為你是硬骨頭,想放你一馬,可沒想到,你也是個軟骨頭啊。”
范天生聞言大驚:“不不不,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那種大和諧的局面怎么可能會實現?大人,如果當時您在我的位置上,肯定也會跟我同樣選擇的。”
劉浪搖了搖頭,刷的一下抽出仙人斬,砍斷了范天生的脖子。
范天生怔怔的盯著劉浪,滿眼的不甘與疑惑。
劉浪同樣盯著范天生,幽幽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叛徒,很多人有理想已經難能可貴,你為什么不相信這個理想會完成?”
莫名心中酸楚,轉過身,心中卻對著自己說了一句:“有我劉浪在,無論是昆侖界還是陰冥之地,終有一天,不再會有修煉之法不同的戰爭,不再會有肆意的屠戮!”
“報……報報報報!不好啦,茅帥大人,敗了敗了!”
距離六合城東北方向八百里,揚著玉州城大旗的軍營之中,一個探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中軍營帳,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渾身顫抖不已。
在營帳之中,一個肥頭大耳的家伙,正盤坐在地,閉目養神。
聽到探子慌張的聲音,茅東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盡是不滿之色:“什么消息這么慌張?”
探子顫巍巍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八城聯軍全部潰敗,而我玉州城二帥一人被殺,另一人被俘,全軍覆沒啊!”
“什么?”
茅東雙眼一瞇,有些不能置信:“你確定?”
探子重重點了點頭:“確定,而且我在路上碰到了很多潰兵,也聽他們說了。”
“嘶……”
茅東聽到這話,倒是有些吃驚,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得了城主之令前往天荒不老城,本想著等那幾萬人打得精疲力盡時再出手相幫,這樣可以從范天生那家伙手里掌握一些主動權,可這才短短數日,怎么就敗了呢?”
蹙起眉頭想了一會兒,茅東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傳令下去,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全速前進,給范天生二帥報仇雪恨!”
那探子得令,連忙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距離六合城西北部六百里外的地方,常西行挾持著龍冥夜也率領著兩萬大軍與五百鬼獸軍安營扎寨。
常西行端坐中軍營帳之中,盯著地圖在沉思。
龍冥夜則站在一旁,心中卻不時發出冷笑。
六合城大勝的消息傳得很快,不但是玉州城那邊知道了,就連九龍城這邊也知道了。
常西行盯著地圖看了大半天,忽然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龍冥夜:“龍二少,難道你就不想發表一些意見嗎?”
龍冥夜雖然想殺劉浪,可對這個常西行也看不慣,聽到常西行問自己,不禁陰陽怪氣道:“常使,這次您可是主帥,我能說什么啊?”
常西行冷笑一聲:“呵呵,你是不是感覺自己九龍城的幾百人全軍覆沒很開心?”
龍冥夜譏笑道:“難道不應該開心嗎?這是父親有先見之明,幸虧當時只派了幾百人,如果派了幾萬人的話,全軍覆沒會怎樣?”
常西行不可置否,慢慢將地圖收了起來,輕輕嘆了口氣道:“龍二少,你應該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你突然死了,我只會告訴龍城主,你被陰冥少子無意中偷襲殺死了。”
威脅之意非常明顯。
龍冥夜一怔,沒想到常西行會說出這種話來,臉色漲紅,爭辯道:“常西行,如果我死了,你以為常鳳嬰能活嗎?哼,你少想在這里壓我,父親雖然怕你,可我不怕!”
“哦?”
常西行雙眼一瞇,身影猛得一動,眨眼間沖到了龍冥夜的面前。
下一刻,常西行突然出手,一掌擊在了龍冥夜的胸口。
龍冥夜根本沒有反應,直接被打飛了起來,身體重重撞出營帳之外,跌落在地。
“常西行,這里是昆侖界,不是你們的陰冥之地,你敢打我?”
龍冥夜只感覺自己的肋骨都骨斷了好幾根,不禁氣極,還沒爬起來就大聲咒罵。
外面有兵卒看到自己的副統帥被打了,正想上前幫忙,忽然又見常西行從營帳中沖了出來。
常西行環顧了一圈那些兵卒,擺弄了手里的哭喪棒,冷冷道:“今天這里誰想管閑事,我常西行就以軍法處置!”
那些兵卒聞言一個個嚇得呆住,遠遠的站定看著。
龍冥夜大急,破口就罵:“你們是不是我九龍城的人,他娘的你們都是死人嗎?快點過來幫忙,沒看有人打你們的龍二少爺嗎?”
可是,哪里有人敢上前?
常西行見此情景,卻是滿意的笑著,上前拎起龍冥夜,轉身回了營帳之中。
剛進營帳,常西行頓時愣住了。
剛才空空的營帳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