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夢有條不紊安排著,氣勢如虹,將所有人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最后,等所有人都領命離開之后,薄如夢卻是感覺頭暈目眩,一陣虛脫,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旁邊有侍從立刻上前,低聲問道:“郡守大人,您沒事吧?”
薄如夢抬起頭來,看了看侍從,搖了搖頭:“剛才你從后面跑過來,似乎有話要說,有什么事?”
那侍從是貼身服侍薄如夢的丫鬟,一直以來忠心耿耿,也頗受薄如夢信任。
可是,此時卻張著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薄如夢慢慢將面紗拿了下來,皺了皺眉頭:“心兒,你也跟了我不少年了,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心兒誠惶誠恐,忽然間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顫聲低語道:“郡守大人,不……不好了,剛剛得到消息,郡主還沒到達萬界山就被截去了。”
“什么?”
薄如夢就算是心性再沉穩,可一聽到韓曉琪被截,頓時面色蒼白,一拍椅子站了起來:“心兒,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兒此時已嚇得淚如雨下,不敢隱瞞,“郡守大人,是千山郡的人做的。他們早就埋伏在萬界山周圍,這一次突然間襲擊了郡主的馬隊,不但將其它人都殺了,而且還將郡主截回了七絕山。他們還給您帶來了一封信。”
說著,心兒顫微微抬起手來,捧著一張帶著血跡的信。
薄如夢只感覺自己胸口氣血翻涌,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一把將信搶過來,打開一看,卻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去。
“郡守大人,郡守大人,您沒事吧?”
心兒驚慌失措地上前扶住薄如夢,嚇得俏臉白。
薄如夢勉強穩住心神,輕輕搖了搖頭,“心兒,悄悄扶我回郡守府,不要聲張。還有,你親自去一趟北門府,把斷水刃給我叫回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心兒連連點著頭,慌慌張張扶著薄如夢回了郡守府。
郡守府暗室之中,薄如夢捧著那封信,吃吃地著愣。
信上,不但混合了血水,還沾染了薄如夢的淚水。
信的內容很簡單:想見你女兒,最好乖乖投降,將整個風靈郡交出來。
署名是火元公。
只是這幾句話,薄如夢本來鎮定自若的心卻是瞬間被擊得粉碎,一時間大腦空白,完全沒了主意。
好不容易跟韓曉琪重逢,韓曉琪竟然就這樣被抓走了。
為什么?
這究竟是為什么?
薄如夢很想大吼,可是,卻極力壓制著,怕自己萬一吼出去控制不住而徹底垮掉了。
自從上次萬界山來人說要將饒萬春接走之后,韓曉琪就跟薄如夢要了一隊人馬去了萬界山。
這一路有風靈郡的高手保護著,任誰也不會想到千山郡的人竟然早就埋伏在萬界山的周圍了。
而且,那埋伏在暗中的人遠比想象中要多,甚至就連萬界山都只知道千山郡有人埋伏,卻不知道他們的真實人數。
“火元公,好你個火元公,原來,你早就盯著我們千山郡守了啊!”
薄如夢目呲欲裂。
風靈郡不是沒有情報組織,而且情報網也很廣,可最近這段時間情報卻總有些滯后。
尤其是這次韓曉琪去萬界山更是極其隱秘,怎么會突然被千山郡的人襲擊了呢?
薄如夢痛苦地揉著腦袋,兩眼失神地盯著那封信。
“女兒?女兒!”
薄如夢瞳孔猛得一縮,心中不寒而栗。
對于韓曉琪的身份,薄如夢根本沒有對外公布,而知道的也就是自己最親近的幾個人。
除了身邊信得過的侍從之外,就是那些步入鬼王級別的幾個心腹之人。
這些人大都是薄如夢一手提拔上來的,對薄如夢一直忠心耿耿。
“不對不對,最近信息滯后,而曉琪這種隱蔽的事情也只有那幾個人知道。”
一聯想到最近信息比之前總是滯后了很多,薄如夢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整個風靈郡的情報都是信靈使四處搜集的。
這信靈使足有數百人,屬于風靈郡的秘密部門,而大部分人除了信靈使的頭領紅羽使外,根本不知道下面還有什么其它人,那些人是誰。
而且,所有信息在到達薄如夢這里的時候,都會經過這個紅羽使篩選甄別一番。
“紅羽使,絕對是這個紅羽使的問題!”
這次韓曉琪去萬界山,薄如夢也曾偷偷讓紅羽使派人暗中保護。
聯想到近日情報閉塞,甚至三山城被攻陷了兩天之后才得到消息,薄如夢愈肯定這個紅羽使肯定出了問題。
霍得站了起來,一把攥住信紙,輕輕一捏將信紙捏了個粉碎。
薄如夢眼中布滿著紅絲,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出了密室。
剛出密室,心兒就告訴薄如夢,說斷水刃早已在外面等著了。
薄如夢沒有說什么,快步來到外面,看到斷水刃后也沒多說,直接說道:“把紅羽使給我抓來!”
一聽到薄如夢這話,斷水刃頓時愣住了:“郡守大人,自從大殿議事之后,紅羽使就照您的命令去通知風靈郡所屬九城四十七山了,而紅羽使自己也騎著坐騎離開了郡城,出去了。”
“什么?走了?”
薄如夢暴怒。
這種時候突然跑掉了,還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嗎?
“斷水刃,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把紅羽使抓回來!”
斷水刃終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郡守大人,紅羽使他……”
“叛徒!快點,給我抓活的!”
薄如夢像是瘋了一樣,近乎到了失態的地步。
斷水刃也不敢再多問,使勁點了點頭:“郡守,屬下這就去辦。”
立刻轉身,也不顧風靈郡的禁飛令了,直接駕起自己的飛獸,騰空掠起,朝著紅羽使離開的方向追去。
薄如夢卻宛如虛弱了一般,看著斷水刃離開之后,整個人無力地歪倒在椅子上,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紅羽使,為什么?她為什么要背叛我呢?”
薄如夢痛苦地半躺在椅子上,突然感覺自己好無力,好無助。
這么多年了,薄如夢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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