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端上來了。
我開始狼吞虎咽,那吃相估計一點也不雅觀。
“好吧,價格不變,東西在哪里?”千葉皺著眉看著我。
“等我吃完先,老子早餐都沒吃。”我一邊吃一邊含混地應了一句。
千葉這次倒是不催我了,神態也沒了之前那么激動了,看樣子他已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湯,我扯過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然后沖千葉一笑。
“祁桑,你不像是今天的早餐沒吃,昨晚是不是也沒吃?”
“池巴桑,你真厲害,這都看得出來。”我故作尷尬地笑了笑,“說實在的,確實是沒吃。”
“現在可以說了吧。”千葉忽然又將聲音壓低了,掃了一眼四周。
整個餐館就我們倆人,老板正在里間忙活。
“據說,那玩意兒離開原來的地方是不能運作的,其余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從口袋里摸了支煙點上。
“那它原本是放在哪里的?”千葉神眼里掠過了一絲驚喜。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會查到的。”我慢條斯理地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地將煙吐了出來。
“祁桑,你都不知道它放在哪里,這條信息不能算數!”千葉嘿嘿一笑,又準備跟我唱戲。
裝吧,勞資看你還能裝到幾時,都特么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演戲,你他媽以為中國人是那么好欺負的?
你們當年從哪里弄走的你會不知道?臥槽,你是故意還想繼續給老子戴輪子吧。(注:戴輪子,長沙話,意思是下套,有欺騙的含義。)
王八蛋,不但不想給錢,而且還想著繼續唱戲,這次老子奉陪到底!
“雖然不知道那東西到底在哪里,不過,根據我的推測,既然這玩意跟那些巖畫有關,應該和那個巖洞脫不了干系!”我斜著眼瞟了千葉一眼。
這時,千葉眼中忽然就閃過了一絲兇狠之色,嘴角還抽了一下,不過,那神色轉瞬即逝。
見狀,我心里冷笑了一聲:這孫子肯定已經起了殺心!
“這個結論還不夠?”我得意地一笑。
“你如果還不放心,大不了我再去一趟,確認了再告訴你。”我立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到時知道的人可能就很多了。”
“你也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在盯著我!”我嘿嘿一笑。
此刻,那千葉神色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他微微一笑,道:“既然祁桑有這么大的把握,大家又合作了這么久,我絕對相信你。”
“不過,你真的有必要再去確認一次,這幾天我就在白城等你的消息。”千葉話鋒一轉,耍了個花槍。
遺憾的是,我早已不是幾年前的那個蒼耳了,對于這種糊弄小孩子的把戲心里當然清楚。
千葉這龜孫是在故意麻痹我,我幾乎可以肯定,他今晚就會動身,畢竟,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當下,我微微一笑,道:“池巴桑,這次咱們的價碼應該可以確定了吧?”
“當然!”千葉非常謙遜地朝我低了一下頭,“祁桑,雖然咱們只是金錢上的交易,但我還是得感謝你。阿里嘎多!!”
我淡淡一笑,并不以為意。
“這樣吧,你把伏羲之爻和那個沒有復原的通天冠一起帶過去,確定那東西的位置后,我們就在那里交易,我會把所有的錢都帶過去。”千葉一本正經地道。
“成交!”我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
接著,千葉就沒再廢話,直接起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我長舒了一口氣。
第三只鳥總算是搞定了!
待千葉離開幾分鐘后,我才起身買單,然后又給唐啟正打了個電話,讓他今晚務必準備好。
搞完這一切之后,這才施施然走出了餐館。
回到酒店后,我并未立刻回房,而是直接去找了衛東。
見我拎著一袋水果,衛東有些意外:“祁老弟,這么客氣?!”
我沒搭理他,將水果往桌上一放:“時間緊迫,你們最好現在就動身!”
“有千葉正雄的下落了?”衛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
“魚餌已經備好,魚也聞到了香味,就等你拿著撈網去撈它了!”我又點了一支煙。
“在哪里?”衛東神色更加激動,連聲音都有些發抖。
看來,報仇心切的他早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急什么?咱們價格還沒談好呢?”我好整以暇地彈了彈煙灰,淡淡地道。
“多少錢?”
“魚餌可以便宜點,畢竟那是沒花什么本錢的,五十萬!”
衛東沒有猶豫,立刻就稱好。
“這條魚嘛,本來我還打算要全價的,但考慮到衛先生的經濟能力,半賣半送打個對折,八十萬!”
聞言,那衛東嘴角抽搐了一下,腮幫子也鼓動了好幾次,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沒問題!”
“這是帳號和收款人!”我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紙條遞了過去。
衛東接過一看,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張哲是誰?”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站起了身,然后又拎起了水果,舉到面前后就沖他一笑:“這是我給自己買的。”
說罷,徑自走向了門口,剛一開門,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就停了下來,轉身對衛東道:“差點忘了,到時會有特工出現,你們小心著點。”
衛東聞言一呆,但很快就回過神了,立刻道:“謝謝提醒!”
“我是看在這一百多萬的份上,不用謝!”
說罷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間,我洗了一些水果,然后又給葛孝成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買了點水果請他過來嘗嘗鮮。
躺在床上才咬了幾口蘋果,就見葛孝成推門而入。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對吧?”葛孝成笑著在桌旁坐下。
我看了看手里的蘋果,又咬了一口,微笑道:“這詞兒是你們頭教的吧?”
聞言,葛孝成立刻就是一頭的黑線。
“算了,不調侃你了!”我翻身坐了起來。
“老葛,你們的車在附近嗎?”
葛孝成點點頭,有些迷惘地望著我:“又讓我陪你唱戲?”
“你看看,怎么什么話一到你嘴里就變了個味兒呢?”我賊笑道。
葛孝成有些郁悶地干笑了一聲:“軍令如山,身不由己啊!”
十多分鐘后,我在離酒店不遠的一條小巷子里上了一臺商務車。
還沒坐穩,車子就已經起步走了。
望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景物,我忽然覺得非常的疲憊,不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