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走后,溫菁和顧新也到了我的辦公室。
為了使溫菁和洪開元明白我的想法,我又將這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給梳理了一遍,并列出了自己的詳細計劃。
整個敘述過程中,洪開元都是豎著耳朵,像只發情的兔子,等我說完,他竟然手舞足蹈,比中五百萬彩票還興奮:“這回真他媽走狗屎運,好久沒活動一下筋骨了,哈哈!”。
我和顧新對望一眼,同時白了洪開元一眼。
這死胖子還真他媽是個奇葩,和那個叫李熙的還真是天生一對,都他媽奇葩!!
想了一想,我就問洪開元:“扯了半天,最后這兩項檢測結果怎么樣?”
“都是我們想象不到的。”洪開元總算還沒忘了正事,立刻又換一副神態,一本正經地道:“在生物離心機檢測后,可以肯定,這玩意不是生物!”
“在掃描透射電子顯微鏡下,我和李熙都發現了,從原子結構上,看不出是什么元素,但絕對不是地球上的物質,不過,這個東西的內部原子點陣結構和水分子很接近。”
“這種點陣不是我們常說的晶體中的那種原子點陣,在它的內部好像無限可分,而且具有非常強烈的強電子磁場,類似一張張的網反復以各種形式方式疊加在一起,但在表面絲毫卻沒有任何表現。”
“這種強電子磁場網到底是什么,目前無法判斷。但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東西很像某個裝置中的過濾體。”
說它不是生命體我不會有疑問,但怎么看,這玩意都不像個過濾體!這么小,能用來過濾什么?空氣、抑或是水?
在共工巖我們見過物質霧,那種特性也是非常的離譜,根本就不是我們理解中的物質特性,還有那補天之石,它居然能從石頭子自己分離出來。
這些東西都是顛覆現有物理基礎的活例子,要能弄清楚其中的原因,還能加一利用的話,什么諾貝爾之類的玩意根本就不在話下!
也許,這才是國外那些牛鬼蛇神不惜血本的另一個原因吧。
由此,也不難理解咱們國家幾十年前的那次規模浩大的科考行動了。
不過,這種高大上的東西現在還不是我所考慮的問題,那是科學家們的工作。我所能想到的當然就是,這次事件,會不會也和風曦當年的計劃有關。
所以,對于洪開元給出的這個結果,除了默認或者贊同之外實在沒有多余的選擇。再說能得到這種結果已經相當不錯了。
唯一讓我感到不安的,就是除我們之外,至少有兩撥人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存在。
但反過來想,如果沒去做這兩項檢測,那么我也得不到這個結果。
所以,我又很快就釋然了。
說心里話,我還真不敢不讓李熙加入,天知道這妮子會不會給兜個底朝天!我只能在心中暗暗求菩薩保佑了!
至于那個董少強,開口閉口都是錢,他的后臺估計就是那種除了錢什么都沒有的主兒了。
然而,很快,我就發現自己又錯了。
幾個人正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一看,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而且號碼歸屬地顯示就是深圳!
像我這種做生意的,一般的電話都是要接的,那些不接的電話一看數字就知道,例如金融貸款,房產買賣,辦理戶口等等。
這個號碼雖然陌生,卻不像是推銷的電話,本能地怕錯過業務,就滑向了“接聽”。
“祁先生嗎?”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中氣十足,從聲音來判斷,估計是個中年人。
“對,您哪位?”我生怕是客戶找上門而被我錯過,所以很是客氣。
“我叫熊鷹,熊貓的熊,老鷹的鷹!”那人自報家門,且開門見山,“有些事想找你談談。”
“哦,什么事?”開始我還以為是一個要吃回扣的客戶,得知對方身份后,反而明知故問。
“關于秦嶺科考隊的事,有時間嗎?”對方不緊不慢,不溫不火。
秦嶺科考隊!!!
聽到這五個字的一瞬間,我渾身一下子就起來雞皮疙瘩,一股寒意從腳心直透頭頂,汗毛倒豎!
不會是見鬼了吧!!!!
怎么還有人知道這事????
不是所有人都死光了嗎?難道是‘它們’的人?
又或者是科考隊的幸存者,難道當年那個科考隊的人還沒死光?
我靠,不會吧,才得到這綠雞蛋,就有人跟我提起科考隊的事,不會這么巧吧!?!?
按道理,顧新娘去世后,當年那個科考隊應該沒有別的人還在世了,當然,除了當年的籌劃指揮者之外。
但是,當年籌劃和指揮者都是國家行為,根本就沒必要這么費事,我等升斗小民,雖然力量很小,力所能及的還是可以做得到的。只要一個電話,我鐵定會乖乖地送上門去。
因此,這個熊鷹和政府部門應該是扯不上關系的,既然當年的那些人都死光了,他又是如何知道秦嶺科考隊的事情的?
這,才是我擔心的根本原因。
估計我的表情不太對,溫菁連忙問我怎么了。但很快,我又馬上冷靜了下來,揮揮手,示意他們都別出聲。
“什么科考隊?我是賣設備的,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沒弄清狀況前,我只有裝糊涂。
“你覺得呢?”那熊鷹的聲音很是淡然,還傳來了笑聲,“放心,我是善意的。今晚八點,星寶海鮮樓,‘南海’。”
“我是很有誠意的,來不來隨你!”對方扔下最后一句話,掛了。
我放下手機,坐在那兒開始發呆。
差不多兩分鐘的時間,我就那樣一言不發的坐著,直到洪開元用手在我眼前使勁兒晃。
我有些煩躁,用力拍開了洪開元的手:“好好的,手抽筋?”
“我以為你傻了。”洪開元悻悻地說,“結果你他媽啥事沒有!”
“你們知道剛才是什么人給我打電話。”我掃了三人一眼。
“誰?”三個人異口同聲。
“鬼魂!”我一字一字地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
“什么?!”溫菁差點跳起來,“臭呆瓜,你別胡說八道成嗎?”
“是什么鬼?”顧新也插了一句。
“當年去秦嶺的那支科考隊的鬼魂!”我翻了翻眼皮,“我只能這么說了。”
“你是說當年的人沒死絕?”溫菁皺起了眉。“還是另有知情人?”
“那么多的人,要說死絕了我也不相信。”洪開元很不以為然,“百密總有一疏,干爹干娘當年不也是逃出來的嘛,既然他們能逃出來,說不定還有別的人也逃出來了。”
“當年可是派了軍隊去搜過的。”我嘆了口氣。“再說了,三兒爹娘的離世我一直懷疑是認為造成的,太不合常理了!”
“哈哈,看來好戲要開鑼了!”洪開元立刻就樂了,開始大放厥辭。
不過,洪開元就這德性,無論多糟的情況一到他那兒,那就啥也不是了。
回頭一看,發現顧新正一臉憂郁地在出神,只有溫菁,很安靜地坐在那兒,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