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的日記?!”本來還在發牢騷的洪開元立時來了精神,“你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我這張照片里面提到了連長和指導員。”顧新邊說邊將那些文字指給我們看。
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在顧新所指的‘連長’和‘指導員’這兩個詞,它們的前面有‘我們’,后面有‘命令’等詞。而且,這兩個詞出現的頻率還很高。
“我覺得咱們還是好好研究一下這幾張照片。”溫菁道,“人家費盡心思送過來,咱們連看都不看,未免也太不給人面子了。”說完,她居然笑了。
這幾年,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溫菁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幼稚的小丫頭,她已經變了很多。耳濡目染之下,除了沾染了我們身上的一些逗比氣息,她變得更加成熟和穩重了。
“送東西的這個人不但知道我們了解‘伏羲之爻’,而且還知道我們已經接觸過三塊!”
“嫂子,你怎么知道的?”
“三兒,你特么有點腦子成嗎?”洪開元很是無語地看了顧新一眼,指著桌上的文件封道:“這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了嘛,‘第四塊伏羲之爻’,如果他不知道,怎么會加上‘第四塊’?”
顧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再接話。
“這樣吧,節省時間,咱們一人看一張。”溫菁道。
我只得苦笑了一下,再詞拿起了那張照片。
五六十年代的中國,因為建國才十來年,當時參軍的年輕人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所以,這名戰士寫成這種日記倒也不足為奇。
耐著性子,我開始努力辨識日記中的內容:
5月23日晴
今天,我們已經到了沙漠的深處,除了偶爾能看到幾棵枯死的胡楊,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生氣。
太陽已經下山,連長命令三班負責放哨,我們將駱駝圍成了幾個圈,那些科學家們在中間的駝圈中扎起了帳篷。
白天曬得渾身冒油,晚上卻要蓋被子了。
5月24日晴
今天行進了六十公里,聽班長說我們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不過,這么長時間以來,我們并未發現有什么敵特分子,連指導員都開始納悶了。
5月25日晴
我們終于到了。
這里竟然還有水源,我們也終于可以將肚子灌得滿滿的,再也不用顧忌。
四班好像發現了一些東西,但連長不準我們靠近。
5月26日晴
今天很開心,終于不用露宿了,因為我們找到了入口,那時一個適合休息的山洞。
奇怪的是,山洞里以前好像有人來過,地上有很多壓縮餅干的袋子,還有軍用水壺。
難道之前來的人也是部隊里的?
5月27日不知道天氣
這山洞好奇怪,走了一天,好像還沒到頭。
路上碰到了幾具干尸,看它們身上的衣服,好像還是以前的服裝,好奇怪,但指導員不準我們多問。
不管了,反正就是個警衛的任務,完成了就可以回蘭州了。
再有小半年,又可以見到秀姑了,想想就好開心。
5月28日不知道外面啥天氣
今天,我們扎營的地方是一個好大的山洞,上面看不到頂,周圍也不知道多寬。
今天由我們二班擔任警衛。
正好,我可以繞著那塊石頭轉一轉,看看它到底有多大。
我終于看完了第一張照片。
從這個戰士所描述的情況來看,他們是在護送一個科研隊伍前往沙漠里進行某項工作。在哪個年代,有軍隊參與的科研工作其實并不少見,所以并不能以此來判斷他們此行的任務是否重要。
這整頁的日記中只有兩件事我比較感興趣。
一是他們在進入山洞后發現了一些國民黨部隊的遺骸。
二是這名戰士當時在一個巨大的空間里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他雖然說得很簡單,但一個需要繞圈才能看清的石頭應該不會太小。
至于其他的,例如他們此行的任務和目的,我也沒看出個什么道道來。
放下照片的時候,我發現他們三個也都看完了。
“這照片上是編了號的,咱們按順序來說。”我看了他們一眼。
“我這張說了兩件事。”顧新道。
“一是他們在一塊巨石后發現了一條通道,通道的兩側壁上還有巖畫,不過他看不懂。”
“二是他們進去了很深以后,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空間,里面也很大,其中好像竟然還長這很多從沒見過的植物,不過,他們被禁止靠近。”
“我這邊說的就多了。”洪開元皺起了眉。
“好像有人好奇,有個科學家半夜偷偷地動了那些植物,結果就瘋掉了。一開始還只是神志不清,最后竟然咬人抓人,有幾個戰士在控制他的時候被咬到了。”
“沒過多久,被咬到的那幾個戰士,竟然也和那個科學家一樣,瘋了。考慮到事態的嚴重性,他們連長下令打死他們。”
“恐怖的是,那些發瘋的人竟然打不死,頭都打爆了依然還能活動,最后,連手腳全都打斷了,它們徹底無法行動后,連長下令將它們全都燒死了。”
“我這里就這么多了。”洪開元道。
“這一燒不要緊。”溫菁接過了話頭。“一把大火竟然引發更大的災難!”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原本沒怎么變化的怪異植物竟然迎火暴長,幾乎在瞬間就長滿了整個空間,除了這名在守衛那些科學家物資的戰士,因為離得很遠逃過了一劫,其他的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那些植物之中。”
“他最后看到的是,那些植物竟然從那些人的嘴里長了出來!”
“本能的反應,這名戰士隨手從物資堆里扯了一個袋子,獨自一人逃離了那個山洞。”
“日記中后來的記錄是,他迷路了,走了很多天都沒走出沙漠。他最后的一個字就是‘水’!”
溫菁說完,伸手拍了拍胸口,道:“這事太詭異了,真的是細思極恐啊!”
“從這些日記來看,這事應該是發生過的,一個普通的戰士,沒必要來編造一些東西。”顧新神情有些凝重,緩緩地道:“在那個年代的士兵不是一般的忠誠,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顧新從軍多年,深知部隊里的一些情況,所以,他的話相對來說還是很中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