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嘛?三支酒就用三個桶?放一個桶不行嗎?而且都是這么大個的桶,難道沒小一點的?”送紅酒的服務生心里很不爽,不停地發著牢騷。
確實,一般情況下不會用這么多的冰桶,也不會找這個大個的,這冰桶比普通家用的水桶都大多了。
“這是客人的要求,領班交待的。因為別的冰桶用完了,這三個還是臨時找來的!”那人還是在忙活著,沒有回頭。
“我一個人拿不了!”他埋怨道,因為一只手拿一個倒還是可以,拿三個就不太好辦!
那個人依然沒回頭,只道:“沒關系,我試過,很輕的。三個一起拿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快點去,你沒見我正忙著嘛,回頭讓領班看見就有你好受的了!”
無奈之下,他也沒多想,上前拿過就走,因為慢了客人會發飆,到時不但要被客人罵還會被領班教訓,所以他也沒敢過多的停留,拎著就去了。
冰桶一如服務間的那人所說,確實不重,拎著也感覺不到水在晃蕩,大約桶里沒什么水,主要還是冰塊。
也許冰塊太多,他覺得手指部位有種刺骨的寒意,有些讓人受不了,所以他在去的路上加快了腳步。
服務間到包廂本來就不是很遠,■長■風■文■學,w≧ww.cfw≡x.ne≯t又在同一個樓層,所以他幾乎沒用一分鐘就將酒送到了318房間。
進去的時候房間里的三男三女玩得正High,于是他問要不要啟開,那三個男人都有些不耐煩,說先放著,他們自己會開,然后讓他先出去。
他早習慣了這種場合,所以也沒在意,當下就離開了,之后他就再也沒進去過!
另外一個服務員就更簡單了,因為大約一點半的時候,他是得到了領班的吩咐,說318房間很久沒要東西了,讓他過去問問。
結果他一去卻被嚇了個半死,還差點暈倒在里面。
他開門的時候,除了音樂聲卻并未聽到其他的動靜,他很是奇怪,六個大活人在里面,即便不唱歌多少也會發出點動靜來。
他很是納悶,就朝里面走了過去。此時他還并未感覺到什么,只覺得這包廂里非常的悶,他走進去的時候,濃烈的酒氣裹著刺鼻的煙味撲面而來,他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等他走近了那些人,才發現房間里的六個人正橫七豎八地倒在房間內,好像都喝醉了而睡著了一樣。
他走到最近的一名陪唱女身邊,推了推她,發現沒動靜,這時他就更加疑惑了。于是他又去推躺在沙發上的另一名陪唱女,結果他一碰,那女人本來還靠著沙發的頭就無力地歪向了旁邊,他嚇了一跳,怎么看他們都像是睡著了,但睡著了也不是這么沒反應吧。
他又喊了幾聲,同時又用力推了退跪在地上的那個,結果才推兩下,那女的徑直就倒在了地板上,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動作。
此刻,整個房間的氣氛忽然就變得異常的詭異,他吞了口口水,呼吸也急促了起來。連忙彎下腰去,想扶起那女的,結果不經意間手就靠近了那女人的臉,他感覺到,這女人雖然還是溫熱的,但好像沒有呼吸!
為了確認一下自己的感覺,他連忙去探那女人的鼻息,嚇得他幾乎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女人根本沒有呼吸!!
他的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眼前一黑,不但呼吸急促了很多,好像還困難了許多,差點摔倒在地,但他心里也明白,這是出大事了!驚慌之中,他強憋住一口氣,轉身就沖出了包廂!
出來后,他定了定神,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幾下,心情這才稍定,也沒多想,趕緊跑去報告了領班。
領班是個女的,聽他這么一說,早就嚇壞了,根本不敢再過去看,而是馬上打了電話給他們老板!他
們的老板剛開始也嚇了一大跳,但畢竟是在外面打拼了多年,見識也廣,比這幫人還是冷靜一些,當下就安排他們先不要破壞現場,然后馬上報警!
直到喬一凡他們到了現場,這些人都沒再進去過包廂!
聽完后,我讓喬一凡將二人打發走了,然后又招招手,一行四人就下樓去了。
酒店前面的停車場里,我又摸出了煙。
“老祁,是不是有什么發現?”喬一凡見我從樓上一路下來都沒說話,就有些疑惑,見我點煙就立即問道。
我沒接他的話,自顧自瞇起了眼。
見我沒搭話,喬一凡還想繼續追問,卻見旁邊跑來一位警員,將他拉倒了一邊,二人開始在一旁交談,估計是與該案件有關聯的事。
雖然二人離我較遠,他們的談話我聽不清,但隨著那位警員的報告,我發現喬一凡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但此刻我早已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根本無暇去理會他們。
溫洪二人知道我的脾氣,也不過來多問。
煙抽完的時候,我心里已經完全明了,于是就開始眺望遠處的梧桐山,好整以暇地等著喬一凡過來。
估計問題有些復雜,那警員和喬一凡說了很久,又足足過來五六分鐘,喬一凡才向我跑了過來。
“尸檢結果又出來了一些,相關現場證據也整理和檢驗出來了!”喬一凡一開口就來了這么一句。
“這么說,你們已經有了結果了?”我微笑著望向他。
“有個屁,不但毫無頭緒,反而更迷惘了!”我是頭一次聽到喬一凡爆粗口,有些意外。估計這樁案子是他經手的第一樁大案。
“說來聽聽!”我淡淡地道。
“這六個人死亡時間大約是在昨晚十二點前,不會超過十二點,這點法醫可以肯定。都沒有中毒的現象,胃里沒有任何可疑物殘留,但血液樣本中的酸度很高,六個人也沒有任何外傷,不是外力致死!”喬一凡機關槍般地說出了結果,“現場所有的物證、指紋等都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他一口氣說完。
“沒別的了?”我盯了他一眼。
“沒有了!”喬一凡嘆了口氣,“唯一有個大概的判斷,這六個人很可能是窒息死亡的,但從現場門窗來看并沒有任何被密封的痕跡!”
“那你就沒發現別的疑點?”我反問了一句。
“我的疑惑是,這絕對不是集體自殺!”喬一凡苦笑道,“但我實在拿不出多余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判斷,因為一無兇器、二無嫌犯、三無痕跡!”
“那你憑什么斷定他們就不是自殺?”洪開元終于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