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依舊清楚的記得,十八歲那年秋天,他強行被蘇長河從舊金山帶到了尚海,一夜無眠的飛行旅途,他來到千里之外未曾蒙面的故鄉。
這之前程曉羽對尚海的概念,僅局限于母親的描敘,還有一張一張老照片,以及在電視上看到的外灘夜景。
剛到尚海,諸事不順,心情和身體都處于人生的谷底,最初他無比懷念干旱少雨的舊金山,用了一個學期才適應尚海溫潤潮濕的天氣。而第一年和蘇虞兮即使同在屋檐下,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并不是互相排斥,而是互為絕緣體。
直到車禍發生,記憶和人格都發生了變化,他用將近三年去了解這座城市的厚重歷史,欣賞它如美人般綽約的風情,并愛上了這座城市,和這里的人。
東京對于程曉羽來說也是特殊的,程曉羽心若死灰的情況下,來到這里也是一種本能的渴望,他的太多第一次發生在這座城市第一次約會、第一次親吻、第一次被擁抱、第一次經歷地震、甚至第一次殺人好的、壞的都是這座城市留給他不可磨滅的深刻記憶。
其實他隱約的記得,昨天晚上他在街上大聲呼喊:“蘇虞兮,我喜歡你”的時候,心情多么愉悅,像是釋放了這些天所有的苦悶和壓抑,像是魚兒進了大海,鳥兒飛上了天空。
但此刻那些短暫的快樂,全部變成了當下的尷尬,程曉羽因為喝醉出了這么大的洋相,這叫他想死的心都有,他甚至不敢看伊集院靜美的表情,鄙視?厭惡?不可理喻?他覺得伊集院靜美就算沒表現出來,但心里一定會這樣想!
可伊集院靜美似乎調戲程曉羽上了癮,拿出手機,點開蘇虞兮的照片,在程曉羽眼前晃來晃去,說道:“呃!難怪,曉羽你會喜歡自己的妹妹啊!要是換做我,這么漂亮的妹妹怎么舍得讓給別人”
程曉羽沒想到伊集院靜美居然毫不避諱的這樣對他說,臉上紅彤彤的,并燙的嚇人,頓時被伊集院靜美的大膽沖擊的當了機不知道說什么好。
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堂而皇之和程曉羽談論這個問題,畢竟這是世俗所忌諱的。
知道這件事并膽大妄為的許沁檸,對這件的事情,雖然清楚卻從來不談,或許在她潛意識里,即使認同程曉羽和蘇虞兮,也覺得這樣不妥當,應該當做不能說的秘密。就算是喜多川義人這樣有“紳士”潛質的人,也只是偶爾拿“妹控”這個詞語,在四下無人的時候調侃一下程曉羽。
只有伊集院靜美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和程曉羽說這個話題,因為她不僅僅是“霓虹華族”,算起來也有一些些皇族血統,并且她和霓虹皇太子一樣有血緣關系。
“妹控”這個詞匯之所以會在霓虹誕生,而不是其他地方誕生,不是沒有緣由的,因為霓虹歷史上很長時間都是流行走訪婚,一直到江戶時代末期,甚至明治初期19世紀末。
在訪妻婚時代,男子夜晚能夠到多遠的地方去走訪女子呢?倘若不是游獵,他們在定居的情況下,晚上游蕩的范圍方圓不過三十里左右,如此一來,近親結婚很難避免,上至天皇下至平民百姓,異母兄弟姐妹之間結婚甚至是非常頻繁的事,這些可見于歷史的記載。甚至同母兄弟姐妹結婚的事也有發生。
這是喜多川義人沒有覺得程曉羽很“紳士”的原因,因為霓虹有歷史傳統。
而伊集院靜美絲毫不反感程曉羽的妹控行為,也是因為歷史傳統。
說起來霓虹皇族該被稱為“菊花王朝”,他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皇室,也是霓虹唯一的王朝。其起源一直彌漫著神秘彩。霓虹的天皇號稱“萬世一系”,所以這個朝代自霓虹開國以來便從未間斷過,到目前弘仁天皇已延續了125代,是世界上目前已知國祚的持續時間最久的朝代。
而霓虹皇族為了維護自身血統的純正,血親結婚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古事記》關于霓虹皇室血親結婚的記載比比皆是,這部書如果要說它是歷史典籍,也只能算是經過加工,修飾的天皇家族的近親愛情史。
因此伊集院靜美對血親結婚這件事情是習以為常了,不光是霓虹,世界上大多數皇族,為了維持自身血統,血親婚姻也是常事,只是能綿延如霓虹皇族這樣久的,就很稀有了。
程曉羽自然不知道伊集院靜美絲毫不介意自己是“妹控”這件事情,聽到伊集院靜美的調侃,面相當尷尬,但是既然伊集院靜美知道了,他也不想否認,只是紅著臉道:“靜美姐,麻煩不要亂說,就算是喜歡,也是很純潔的那種,和你想的不一樣”
伊集院靜美聽到程曉羽的變白壞笑道:“難怪你會跑到霓虹來,難怪身邊那么多美人,都沒見動心,難怪你的《富士山下》寫的如此凄婉動人”
“可以不提這個事情了嗎?”程曉羽有些無奈的說道,對于他來說,這個事情是禁忌,是不想別人觸碰的地方,因為他覺得世界上不會有人支持他,只是他現在愈發不敢得罪伊集院靜美,口氣因此完全硬不起來。
伊集院靜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妹怕什么?只要是有愛,就算是哥哥也沒有問題對?”
程曉羽第一次遇到明目張膽不把道德當回事情的人,即使伊集院靜美站在他這一邊,一時之間他居然無法接受,只是搖著頭說道:“靜美姐,你把事情說的太容易了”
伊集院靜美眨了眨眼睛嘲諷道:“喔!是誰前些天告訴我,大膽去做,反正誰也無法離開這個世界”
程曉羽也不清楚伊集院靜美是真心支持,還只不過是調侃,他提高音量反唇相譏道:“靜美姐,你要是如此有勇氣,怎么不反抗你所不喜歡的婚姻?”
說完之后程曉羽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失態,他站了起來,小聲說道:“對不起,靜美姐,可以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嗎?我已經決定要放下了,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這是一個家庭的事情”
伊集院靜美看著程曉羽俊美的臉頰上寫滿了無可奈何的悲哀,表情也認真了起來,她輕輕說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曾反抗?”
程曉羽這個時候才抬頭看伊集院靜美,他忍不住問道:“難道你打算逃婚?說實話,我覺得您錯了,要么一開始你就不該訂婚”
伊集院靜美搖著頭說道:“這不是我的方式,有些責任是我必須承擔的,我不會去逃避,但是我只履行我該履行的義務,多的一絲一毫我都不會接受”
程曉羽完全不能理解伊集院靜美在說什么,一臉的迷茫
伊集院靜美只是笑了一下說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說起來,你現在應該更關注你的官司才對,我為你造勢,引導輿論對你有利,實際上并不能改變庭審的結果,現在法庭上,你的局勢并算很好你做過敗訴的準備了嗎?”
程曉羽聳聳肩說道:“最多就是防衛過當,大不了就是坐牢咯”
“你實在不該來霓虹的,不過現在說這些都遲了”伊集院靜美嘆口氣道。
程曉羽對自己的官司全然不關心,他只是揮手說道:“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這些歸我的律師去考慮”接著程曉羽又紅著臉,有些糾結的說道:“我說靜美姐,能不能把我的照片刪掉?”
“照片?什么照片?”
“你剛才不是說你拍了我沒穿衣服的照片嗎?”
“那可不行這對我來說,可是重要紀念”
“萬一你手機掉了怎么辦?這我們兩個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我可不想因為被皇太子追殺而英年早逝”
“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靜美姐你要什么?你提條件,不管是什么我都答應”
“這樣的說法才有誠意啊!讓我想看看,想好了就告訴你,然后就把照片刪了”
程曉羽見伊集院靜美油鹽不進,看樣子是要和他死磕到底,但他不能任由這樣可怕的罪證存在伊集院靜美的手機里,萬一被人發現,那事情真的就搞大了于是他想趁伊集院靜美沒有防備的時候,伸手把手機搶過來。
哪知道伊集院靜美早就提防著程曉羽了,程曉羽本就算不上孔武有力的男人,又害怕太過用力,傷到伊集院靜美,因此居然和伊集院靜美拉扯個勢均力敵,但終究程曉羽是男孩子,力量要大一些,眼見程曉羽馬上就要掰開伊集院靜美的手指,把手機搶過來。
伊集院靜美爭奪不過,突然就尖叫起來,想要喝止程曉羽,卻嚇的程曉羽一哆嗦,不敢在使勁,結果兩人同時失去了重心,于是程曉羽被伊集院靜美撲倒在了床上,并且這個時候程曉羽還是沒有穿內褲的浴袍很自然的朝兩邊分開,露出了兩條白皙光滑的大腿,和一只粉的小象。
伊集院靜美好死不死的將一條裹著黑絲的長腿頂在程曉羽的要害之處,并且她及其精致的面龐就堪堪的壓在程曉羽的面龐的上方,兩人四目相對,香甜的鼻息都融在了一起,曖昧又旖旎的氣氛頓時像火焰一樣騰騰的在兩人的身體之間燃燒了起來。
伊集院靜美柔軟的山峰就壓在她的胸膛上,栗的長發從潔白的脖頸之間滑落下來,掉在他的鎖骨處,像引線一樣,讓他身體里的細胞開始爆炸,程曉羽像渾身過了電流一樣,整個人都開始戰栗,小小羽也站了起來。
伊集院靜美面若紅霞,呼吸也十分急促,她的唇像是盛開的罌.粟.花,綻放著致命的誘惑,她玲瓏的曲線像是纏繞著程曉羽視線的綠藤蔓,叫程曉羽的血液沸騰、心跳加速。
程曉羽感覺有一種原始的力量在慫恿著他去占有這無比的美麗,想到面前這個美人是未來的霓虹皇后,巨大的征服感在胸腔里爆炸開來,讓他想要撕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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