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對于李永生的回答,秦天祝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我問你中脘穴通竅,你問我……什么的寫法?”
“我就知道,你跟我這天才無法有效地溝通,”李永生根本不帶理他,只是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中脘穴有幾種通竅方式,對吧?”
“沒錯,”秦天祝傲然點頭,“你沒修過七十二竅,我許你猜測,說對數量就行了,不需要跟我解釋。”
就在此刻,書閣里一個中年、美婦正好路過,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一皺眉頭,將腳步放緩了一點——討論中脘穴通竅手段,這是本修院的書閣,還是研修院的書閣?
擱在四十年前,本修院敢討論這些,是有僭越之嫌的,修院學生修的就是三十六祖竅,制修之上才能接觸到七十二祖竅的修煉法。
不過后來因為衛國戰爭——也是第三次中新大戰,這方面就約束得不嚴了,戰場上自家人實力強一點,總是要好一些。
所以官府就默認了這種討論,想著民間能有人按七十二祖竅修煉,也都是咱國的戰力。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效果并不是很大,七十二祖竅的修煉法,對資源要求比較高,小民承受不起,而各世家大族也看緊了功法,不使流傳出去——你們都會了,我們還稱什么世家?
但是不管怎么說,因為衛國戰爭,七十二祖竅的修煉,很多小民都知道了,而這樣的討論,也無法再拿僭越說事——別在公開場合說就行。
研修院的學生都是制修,討論這個無所謂,但是本修院的學生嘛……呵呵。
美婦人豎起了耳朵,要聽這對話的答案。
“中脘穴通竅,這么簡單的問題,呵呵,”李永生也笑了起來,頓一頓之后,他很干脆地回答,“通竅方式……只有一種。”
胡扯!美婦人輕拍一下額頭,你不懂不要亂說,起碼有五種比較成熟的方式好不好?不成熟的方式更多!
我倒是忘了,這里終究只是本修院,不是博修院。
“胡扯!”秦天祝也惱了,“你這態度也太不端正,我就不跟你解釋正確答案了,鴻運樓,你請客吧。”
“我請客,你吃得下去嗎?”李永生很不屑地看著他,“那你告訴我,有幾種?”
“這話題是不允許討論的,”秦天祝覺得對方輸了,心態平和了很多,他很認真地解釋,“我告訴你答案,也不合適,但是我可以負責地說……最少六種,不解釋!”
你倒是給我解釋啊,中年、美婦聽到“六種”二字,腿都抖了,真恨不得沖出來,抓了那個漂亮的男生走人——那個帥氣的就不抓了。
“六種……呵呵,”李永生不屑地笑了起來,“六百種也不止,你懂什么?”
咦?秦天祝和中年、美婦聞言,齊齊就是一愣。
秦天祝最先反應過來了,他不管對方是不是妄言,首先,敢說有六百種通竅方式的,不是白癡就是有說法的——哪怕是三十六祖竅,也沒這么多通竅方式。
李永生像白癡嗎?怎么看也不像啊。
秦天祝繃著臉發話,“說話誰不會?你得說清楚!”
“要不說你是偽天才呢?”李永生不屑地搖搖頭,然后伸出一個食指來晃一晃,“通竅方式數不勝數,合適自己的,只有一種……我這話,你起碼得琢磨一個月。”
“你這廢話,也需要折磨我一個月?”秦天祝氣得差點跳起來,“通竅當然只能是一種手段,咱們討論的,是一共有幾種通竅手段。”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說了,通竅手段數不勝數,合適自身的只有一種。”
中年、美婦忍不住從玄關斜斜地探出身子,看他說話的表情。
“你是說……”秦天祝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既然號稱是天才,本身也不笨的。
不過李永生的回答,還是有點挑戰他的認知底線,“合適自己的……那是什么?”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那是通竅的思路……你可曾細細地看過,玄青位面,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嗎?”
秦天祝沉默半晌,狠狠地一拍桌子,“果然如此,手段還真的不重要。”
“我的桌子,”李永生一指自己的桌子,苦笑一聲,“被你毀了……一枚銀元。”
“你別跟我說銀元,”秦天祝不耐煩地發話,他現在心里好像被人塞了好幾團雞毛,他隱約地感覺到,李永生現在說的這些話,這些思路,是個了不起的事兒,異常精妙。
但是要說到底哪里精妙,他暫時無法判斷。
定一定神之后,他沉聲發話,“姑且算你有理,我回去細想一想,如何駁倒你……了不得給你一塊銀元,很多嗎?”
是啊,一塊銀元,很多嗎?中年、美婦都要探身出去抓人了,聽到最后一句話,她終于按捺下了心思,深吸一口氣——我且再等一等。
秦天祝作勢要走,不見對方來攔,忍不住出聲,“你就不想問一問我,中脘穴那六種通竅方式是什么嗎?”
“你賠一張新桌子給我,要不就給我一個銀元,”李永生對他的勾引無動于衷,反倒是指一指面前留了掌痕的桌子,“秦學長,這可是公物。”
“我身上哪里可能帶這么多錢?”秦天祝翻一下眼皮,他家是相當富有的,但是他自己能掌握的錢財并不多,再加上他前些日子治傷,很是花了點錢,家里對他的用度卡得很死。
他沒好氣地回答,“我先回去找找看,能不能湊張桌子給你……一個銀元,你不如去搶!”
說完之后,他轉身就走,只聽得書閣勘驗在身后輕聲笑著,“哈哈,晚飯的時候,我去食堂找你,你得給個話。”
李永生一張桌子要一枚銀元,實在有點獅子大張口,不過……他不是缺錢嗎?若是秦天祝賠不來事務,他就打算自己動手,做一個桌子,然后那個銀元就歸他了。
如此敲竹杠,他沒有絲毫的愧疚——這桌子終究是修院的公務,我又沒請你來拍壞它。
秦天祝根本不答話,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永生正開心地笑呢,猛地發現面前多了一人,他在記憶搜索一下,知道這中年、美婦是教諭,貌似地位還不低的樣子,于是他面色一整發話,“教諭您想找什么書?”
書閣勘驗除了為學生服務,也為教諭服務,尤其是有些教諭來借書,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反倒還要書閣勘驗提供細節。
李永生也是在書閣里待了兩個月之后,才大致摸清楚了大部分內容。
中年、美婦微微搖一下臻首,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既然你說中脘穴只有一種通竅方式,那么你告訴我……要點在哪里?”
“我不知道,”李永生搖搖頭,很干脆地拒絕,你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告訴你這個?
所謂一種通竅方式,那就是必然能通竅,這種要點,玄青位面應該沒幾個人知道。
他反倒是一擠眼睛,笑著發話,“教諭,你偷聽我們談話,這可不好。”
美婦被他這話說得臉微微一紅,然后才眼睛一瞪,“小家伙,你們談的內容,已經、已經……”
“已經超綱了,”李永生笑著點點頭,“不過,修院是鼓勵學生自修的,沒錯吧?”
超綱?中年、美婦琢磨了一下,才回味過來這詞是什么意思,超出現有的修行水平的綱要了,這么說,倒也貼切。
不過她一直不怎么喜歡油嘴滑舌的學生,于是臉一沉,“七十二祖竅的修行,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誰給的你功法?”
她這話有點詐唬人的意思,雖然制修之下不合適接觸七十二祖竅修煉法,但是人家功法來路清白的話,也不怕查。
但是這個功法,官府和世家大族一直封鎖得很死,她這話相當于在地球界發問——這些內參上的消息,你怎么得到的?
當然,李永生若是身靠世家大族,功法有合理來源的話,別人不能多做計較,只會說一句這么做不好。
“我聽一個老爺爺講的,”李永生笑著回答,“他跟我說,通竅不能死讀書,合適你的,才是最好的……別迷信功法等級。”
中年、美婦聽到這話,有若被雷擊了一般,登時就呆立在那里,好半天才喃喃自語,“合適你的才是最好的,這話……好有哲理!”
她最近一直在研究一個難題,怎么試都覺得有點力不從心,而她偏偏地找不出原因,所以只能一遍遍地琢磨前人的心得。
玄青位面是異常講究傳承的,而她卻從對方看似大逆不道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玄機。
李永生點點頭,“所以我才會記得深。”
中年、美婦明顯已經有些心不在焉,她上前兩步,一探手,死死地扣住了這個學生的手腕,激動地發問,“那高人……那老爺爺現在何處?”
“這我哪里知道?”李永生一攤手,無可奈何地回答,“聽到這話的時候我還小,只是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就記住了。”
中年、美婦沉著臉看著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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