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永生的勸說下,趙欣欣終于氣呼呼地表示:那我交給你了。
過了一天,那地賴子再來的時候,李永生走上前,交了一塊銀元做規費。
不過這人吶,還真的不能慣,小混混收了錢,反而還來撩撥趙欣欣,“小女娃,昨天不是嘴很硬嗎?再給我硬一下看看?”
趙欣欣氣得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了,不過考慮到不能為父王惹禍,只能強行忍著。
李永生也不理這廝,只是看著此人身后的司修,淡淡地發話,“收了規費以后,這就是你們的表現?”
“鐵頭,夠了!”司修終于出聲,他的眉頭緊皺,卻也沒有多說。
那喚作鐵頭的小混混頓時愕然,收了規費之后,不是要繼續試探,對方強勢不強勢嗎?
于是他奇怪地發話,“曹大人,這個我們酒家規模不小,交一塊的規費,都這么唧唧歪歪的,不該教育一下嗎?”
他說話的重點,當然是在“規模不小”四個字上面——油水很足呢。
司修臉一沉,轉身向外走去,根本連話都懶得說。
鐵頭一看,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也轉身跟著走了,但是直到走出老遠,他依舊沒有搞明白:我這往常一直使用的手段,哪里錯了?
第二天凌晨,我們酒家門口,不知道被誰倒了一堆磚石,堵住了正門。
酒家的小二得了李永生授意,直接去找徐秋生:有人沖我們使壞,你得查出來啊。
他沒見到徐秋生,不過消息肯定是傳上去了。
中午的時候,那名姓曹的司修來了,他來到趙欣欣面前,面無表情地表示:想要查誰使壞的,你得給我幾天時間。
趙欣欣根本懶得理他,抬手沖某人一招,“你來處理!”
李永生走過來,臉上也沒什么表情,“調查是要有個時間,我們能理解,不過這垃圾堵著門,怎么辦呢?”
司修臉上,顯出一絲怪異來,“堵著門,那你清理了唄,你不做生意了?”
因為垃圾堵著門,到現在為止,中午一桌客人都沒來。
“你們找不到人,還要讓我們清理?”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發話,“原來規費掙得這么容易?”
司修愕然地張大了嘴巴,“沒搞錯吧,你讓我們清理垃圾?”
“那是必須的,”李永生淡淡地看著他,“我們交了規費,還有人找麻煩……你不處理誰處理?”
“這不可能,”司修也火了,他知道這家酒家勢力不小,徐秋生也很看重,但是我們是收規費的,不是清掃垃圾的。
“這個事兒,你做不了主,”李永生抬手沖他指一指,“回去問那個徐先生吧,你們若不處理,垃圾就會一直堆在這兒。”
這尼瑪……影響的是你們的生意吧?曹司修好懸以為自己聽錯了。
垃圾一直堆在這兒,你覺得……這能對我構成威脅?
不過此事實在太過詭異,他收規費多年,能發現里面的味道,想一想之后,他點點頭,什么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有幾個漢子過來,推著小車,將垃圾運走了。
垃圾不算很多,卻也有六七方,漢子們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趙欣欣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也不出聲,直到垃圾清運完畢,才冷哼一聲,“那廝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這個推論,相信誰都不會反對,收規費的地賴子,怎么可能會去做清潔工?
“這卻也難說,”李永生笑了起來,很輕松地發話,“總該給咱們個交待嘛。”
趙欣欣冷哼一聲,“偏你會作弄人,他們若是不將垃圾運走,豈不是要影響生意?”
看這熱鬧的,可不止他倆,左右是沒客人,酒家的小二和大廚都湊了過來。
不過九公主并不在意,就這么直接說了——這垃圾是李永生干的。
李永生對此也不意外,他太知道她的性情了,上一世,永馨就是比較喜愛顯擺的,那跟素養無關,純粹是個人習性。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笑一笑,“影響就影響了,這幾日生意又不好。”
聽到這話,趙欣欣頹然長嘆一聲,生意不好……真的是很沒面子啊。
不過,看到他作弄人,她也興致盎然,很快將生意不好這個現實拋在了腦后。
要不說有錢任性呢?只要能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她很快就會拋開對錢財的關注。
第三天夜里,有人在外面拋擲石塊,將酒家的兩扇窗戶打得稀爛。
這又是李永生所為,他雖然做不出在自家門口弄一堆糞便的事兒,但是弄點不太出格的動靜,還是很簡單的。
于是,我們酒家的小二,又去找徐先生求助了。
徐先生依舊不在,緊接著,曹司修再次來到了酒家,他的臉色十分不好,“誰干的?”
“我還想問你,是誰干的呢,”這次就輪到趙欣欣出面了,她鐵青著臉發話,“倒垃圾的人還沒有找到,窗子又破了,你們收了規費,就是這樣做事?”
她以前是懶得跟這些人打交道,生怕壓制不住火氣,將事情弄得不可收拾,現在李永生已經把路探得差不多了,她就要跳出來,親自參與一下——捉弄人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你怎么不說,是你們惹了什么人呢?”司修氣得臉色發黑,“調查是需要時間的,我們收了規費,你們也不能胡亂得罪人?”
趙欣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你幫著補一下窗戶吧。”
“神馬?”司修頓時愕然,然后就是勃然大怒,“你那窗戶是輕靈木的,一塊銀元才能買多大的一塊?”
趙欣欣不屑地哼一聲,“誰讓你收我規費呢?收了錢,你就得辦事啊。”
“絕對不可能,”司修斷然拒絕,上一次找人運垃圾,那是小事,苦力活而已,地賴子出面,哪怕不給錢,別人也要幫忙。
但是輕靈木的窗戶被打爛,真的是大事,材料費就超過規費了。
他甚至有點懷疑,這酒家不是跟其他勢力勾結了之后,專門來惡心徐先生的吧?
“這個事兒,你做不了主,”趙欣欣見過李永生上次是怎么處理的,于是有樣學樣地發話,“你別說得那么絕對,先回去問一問吧。”
李永生在旁邊看得暗暗呲牙,嘖,還是沒說對臺詞啊,你難道不知道,什么叫“學我者生像我者死”嗎?
趙欣欣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看著那司修鐵青著臉離開,她的心情相當不錯。
不過到了晚上,她的心情就再度糟糕了起來,“混蛋,居然敢不派人來修窗戶?”
她很想找李永生問一問,接下來該怎么辦,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李永生出門去了。
倒是有一名女性的小二,出聲勸她,“說不定一時找不到好的木工,看看明日吧。”
趙欣欣想一想,也有這種可能,她又氣李永生在關鍵時刻離開,心說我就不信處理不好這件事,不問那家伙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還是沒人來修窗戶,趙欣欣惱了,叮囑一名小二,“明天再去問一下,收了規費,就是這般行事的?”
小二一大早就去問了,然后很快就回來了,“啟稟東家,人家說了,目前正在查找肇事者,抽不出來人手修理窗戶,要咱們自己修。”
趙欣欣聞言,頓時勃然大怒,“那咱們的規費白交了?”
“對方還說……”小二猶豫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出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左右不過一塊銀元的規費,若是咱們整天這樣得罪人,那想處理也行,規費得漲。”
曹司修說話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客氣,他就差明說,這是我們酒家自己的干的,能婉轉地說出“你們得罪人”,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漲規費?”趙欣欣眼珠一轉,冷笑一聲,“行,給他漲,問他想要多少,才能徹底保證酒家的安全?”
小二傻眼了,“咱們主動漲?”
“沒錯,隨便他開口,只要他敢要,我就敢給!”趙欣欣氣呼呼地發話,“萬兩黃金都無所謂,我倒要看看,酒家一把火燒了,他能不能給我重建一座!”
終究是嬌縱出來的九公主,火氣一起,就不計成本了,這口氣一定要出。
“好了欣欣,”李永生見她這樣,只能再次出聲阻止,“事情交給我吧。”
趙欣欣是氣壞了,狠狠地瞪他一眼,“李永生,我正式告知你,這次你要是不能幫我出了這口氣,以后你都不要指望跟我交往了。”
出氣也不是你這么出的!李永生聽得就笑,“那意思是說,你是有可能成為我的伴侶了?”
趙欣欣先是一愣,然后臉一紅,又哼一聲,“你先把事辦好,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果然是上一世永馨的性格,李永生心里暗笑,忽悠人很有一套,騙得人把事辦完,不認賬的概率極高——他可是沒少為她擦過屁股。
“其實是你把事辦糟的,”他“委屈”地低聲嘀咕一句。
“你說什么?”趙欣欣的眼睛一瞪,很有點河東獅吼的味道。
“沒事,沒事,我這就去安排,”李永生轉身開溜,心里卻是暗暗嘀咕,若是你已經覺醒了,敢這么跟我說話,我非收拾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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