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剛說完,公孫不器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用死生之意錘煉神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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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不器當然也知道神念錘煉之術,但是哪一種最合適現在的他,他還真不知道。
“沒錯,”李永生點點頭,“天地人三劫,你已經過了兩劫,用死生之意錘煉神念很安全,也是最好的。”
證真也講劫數,而且說法頗多,其中天地人三劫,就是其中一大類。
大致來說,能不能證真,要看自家對大道的領悟是否得了真諦,此之謂天之劫數——要看看天道認可不認可你。
地之劫數,則是能不能覓得靈地證真,像公孫不器這樣,半路上有了感應,就要匆忙證真,算是比較大的地之劫數了。
人劫則是證真者能不能邀來足夠的人手護法,能不能排除其他人的干擾。
公孫不器的地之劫數和人之劫數,是相當艱難的,但是以因果而論,他算是撐過了這兩劫,下一次證真的話,這兩劫不會再怎么為難他了——如果有下一次的話。
當然,若是他身上其他因果太重,下一次證真,沒準會重新經歷這兩劫。
總之,這種天道之數,沒誰能完全判斷準確,有個大致去向就是了。
公孫不器當然也聽得懂這話,聞言微微頷首。
不知道什么時候,公孫未明已經解下了嘴上的帕子,然后他猛地發話,“我公孫家有生死竹林,用那個可以嗎?好吧……我再扎起來。”
李永生也是被他逗得微微一笑,沉吟一下方始發話,“有生死竹林更好了,不過要百畝之上,一竹成林方好。”
這生死竹林也是中土國的奇物,是天生天長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會冒出這么一片來,也不能移植,以百年為期,過期則枯死。
竹林中朝有雨聲暮有風聲,最是懾人神魄,用來錘煉神念是極佳的,有生死竹林的地方,一般都會被大勢力圈起來,用來鍛煉己方的人才。
生死竹林真的很罕見,目前中土國已知的,也不過三處,一處在玄女宮中,一處在寧王府,還有一處在海西一個隱世家族的秘境里。
不過這竹林錘煉神念,只能偶爾為之,長久下去,時間長了修者容易受不了,比如芝城黃家,就是海西那個隱世家族,他們家的生死竹林一大作用,就是對犯錯的族中子弟執行家法。
這東西很稀罕,用得很少,錘煉神念的手段也不止一種,所以公孫未明并不怕說出來——對著郎中隱瞞這些,有意思嗎?
“百畝的一竹成林,還真的有,”公孫不器微微一笑,“身在北地,難以看到竹子,所以家里就多種了一些。”
一竹成林百畝,這可是未必能百年時間做到的,所以他才說“種了一些”。
生死竹林天生天養不能種植,但那是沒人看護的情況下,有人看護的話,百年期限到了,只要肯花本錢,用靈氣維護,并使用陣法穩固,竹林經歷了枯榮,還會繼續壯大。
但是這樣折騰,成本可不低,而生死竹林只是來歷成謎,真正的作用不太大,舍得大力維護的,都是那些家大業大的世家。
李永生微微頷首,“便是用那個生生陣催發出來?”
“唔,差不多吧,一年就得耗費數十靈石,委實價值不菲,”公孫不器含含糊糊地回答,“不過李大師需要的話,我可以免費提供給閣下使用。”
生死竹林除了自家用,外人當然也能用,不過想使用肯定要付出代價——有些修者神念不夠扎實,想找地方去除隱患,還得拿出大把的好處才行。
“這個再說吧,”李永生笑一笑,“你公孫家有沒有心脈和神庭共振……嗯,呼應之術?”
公孫不器用了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內察和內視都好說,但是這潮汐之法……我們也只是聽說過,族中沒有如此秘法。”
“如果條件允許,你還是爭取買一套吧,”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對你證真有好處。”
我勒個去的,你還真敢說啊,公孫不器有點無語。
不過他倒是不敢懷疑這話,事實證明,李永生是個很有水平的醫生,患者很難生出“你自己做不到,憑啥敢教我”的念頭。
就像地球界給百歲老人看病的醫生,不可能也是百歲老人,所以初階司修向準證建議,你這么做更容易證真,準證也不能拿對方的修為說事。
人家修為雖然低,沒準給真君看過病呢。
他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嗯,我記下了。”
“那么,注意事項我就交待得差不多了,”李永生側頭看一眼王志云,“王軍役使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我當然有事了,王軍役使一直腰板就想說話,公孫奉賢連忙表示,“戰馬的事沒問題,族里準了,你打算什么時候來提馬?”
“提馬?”王志云一愣,想一想之后,他才發話,“你們能送嗎?我們出路費和辛苦費。”
“我們送,那你可得等了,”公孫奉賢一攤雙手,“你們提馬,可以過幽州郡,但是我們送馬,必須繞幽州才行。”
幽州郡現在對各種勢力查得很嚴,公孫家哪里敢驅趕著這么一大批戰馬過境?
“我沒人手啊,”王志云苦笑著一攤手,“我手下騎兵都不知道有沒有一百個,這長途押運,真的是做不到,我不熟,我看他們也夠嗆熟……要不,永生?”
“你別叫我,”李永生一擺手,很干脆地發話,“御馬監押運戰馬沒有問題,但是一來,那幫人不好打交道,二來……這戰馬算誰家的?萬一有人歪嘴,不好說清楚,寧致遠的仇家多了。”
王志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打的主意不切實際。
公孫未明已經解下了帕子,他看一眼王志云,“我就奇怪了,你軍中沒幾個有點份量的袍澤?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是啊,”公孫奉賢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人緣不會差到那一步吧?”
“拜托,這是戰馬啊,”王軍役使哭笑不得地一攤雙手,“還是我化來的……人家幫了忙,張嘴要個幾百匹,我給還是不給?”
公孫家三個真人不說話了,好半天公孫奉賢才嘟囔一聲,“那起碼得繞并州郡……并州郡還不行,那里在查荊王舊部,得再往遠繞。”
“一匹馬的價錢,變成兩匹了,”公孫未明哭笑不得地嘆口氣,“撇開路上的損耗不說,肥馬也變成瘦馬了。”
李永生的眉頭皺一皺,“那走海路呢?”
“海路可以!”公孫未明狠狠地一拍大腿,“好辦法,海路還省心,從大河入豫州……不對,從揚子江走更方便。”
“這個時節,走揚子江太危險,”公孫不器淡淡地發話,“走豫州吧,省得過海岱的時候,被襄王沾染上。”
別看他們是隱世家族,這種非常時刻,照樣要關心朝廷動向,若是別的事,他們或者不需要太在意朝廷的反應,但是戰馬……這玩意兒太敏感了。
“好的,”王志云一拍大腿,答應了下來,“運到博靈郡關口,就算不用你們管了!”
他是一郡的軍役正使,戰馬又是他自己弄到的,根本都不需要跟軍役副使或者任何人商量,“價錢什么的,咱們商量個章程,都是好朋友來的,好說。”
公孫未明翻個白眼,“我們還以為,運到府城就不用管了呢。”
“未明準證,我這也是為了博靈郡的黎庶,”王志云一攤雙手,然后又擠出一個笑臉來,“不過,罵我兩句能讓您舒服的話,您只管罵好了。”
一桌人又聊了一陣,公孫不器告個罪,去房間休息了,他已經連續多少天沒有休息了,今天強撐著見李永生,那是對大師的尊敬。
他走了,公孫奉賢和王志云到一邊商量戰馬的事兒去了,只剩下公孫未明和李永生,還坐在圓桌邊,慢慢地喝茶,兩人誰也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上又下起雨來,兩人誰也沒有撐起靈氣,更別說撐傘了。
雨逐漸地大了。
公孫未明側頭看李永生一眼,呲牙一笑,“你也喜歡淋雨?算是個知己……這雨還是有點小了,是吧?”
我這……真的是不想跟你作對的!李永生的嘴角抽動一下,“我喜歡小雨。”
他喜歡雨是受永馨的影響,喜歡的也是那種綿密的細雨,
“小雨?呵呵,”公孫未明不屑地笑一笑,“那是娘們兒才喜歡的,男人就該喜歡暴雨,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那才是男人的天氣。”
“是啊,在那樣的天氣里,選個山峰,練一練長槍大戟,最好再練一練鏈子錘什么的,”李永生幽幽地發話,“那才是男人的生活。”
“握草,你也被電過?”公孫未明訝異地看他一眼,“看不出來嘛。”
你真這么玩過?李永生有點吃驚,不過想一想,一旦進入化修,不是遇到特別大的雷電的話,對身體的影響并不大,“要是你常玩,最好修習一下木系功法。”
(有事,提前更了,最后兩天了,誰又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