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廟祝果然是不想動手祭使,一個勁兒地推脫,直到公孫未明不耐煩地催促,他才猶豫再三,祭起了鎮廟之寶。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中文%小說
二郎神眼虛浮在空中,黑色的珠子上,射出一道霧狀的白芒,正正地籠罩住了一名中階司修這位是二郎廟的戰修。
戰修的身體被白光籠罩著,逐漸變得透明了起來,身上的經脈、祖竅、血管和骨骼,也隱約可察,密密麻麻的紋路交織在一起,有點看光片的感覺。
白芒持續了七八息的時間,二廟祝就看向了李永生,“夠不夠?我的靈氣損耗得很快。”
“呵呵,”李永生意味不明地笑兩聲,然后點點頭,“可以了,找個地方說兩句?”
二廟祝將二郎神眼收了起來,小心謹慎地放進玉盒里,四下看一看,又捧著玉盒往遠處走了七八步,點點頭,“就這兒說吧,也都不是外人。”
話是這么說的,但是緊接著,他就將靈氣罩撐起來隔絕聲音,看著對方。
李永生面容一整,正色發話,“你們這個二郎神眼……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嗎?”
二廟祝眨巴著眼睛,呆呆地看著他,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李大師此話何意?”
“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吧?”李永生不解地看著他,“這個鎮廟之寶……似乎有了損耗。”
他想一想,選擇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比喻,“就像儲物袋用得久了,會有損耗一樣。”
二廟祝的臉色,逐漸地緩和了起來,他左右看一眼,猶豫一下方始發話,“這個……怎么說呢?按理說,我是不該讓你知道的。”
李永生并不說話,就那么淡淡地看著他。
二廟祝本來想讓對方知難而退,可是看到李大師這架勢,大概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想一想前后的因果,他發現自己不說也不行了。
于是他嘆口氣,“此事我也知道得不多,聽師父說起過一次,二郎神眼是受過損傷,否則的話威力會更大,上上一代主持曾經嘗試修復,不過……未果。”
正是因為如此,二廟祝才那么不情愿祭使鎮廟之寶,物件使用本來就存在損耗,而這二郎神眼本身又受損,若不是師父傷重,他才不會答應李永生的要求。(
至于他剛才為什么會沉下臉來,原因也很簡單,他覺得自家的東西受損,除了子孫廟里的人,外人就不可能知道除非是損壞二郎神眼的始作俑者。
就連他這個二廟祝,對此都不是很知情,一聽李永生說,二郎神眼不該是這個樣子,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不好的地方了。
直到聽李永生拿儲物袋做例子,他才知道,自己是誤會對方了。
真的誤會李永生了?也不盡然,觀風使已經看出來了,那二郎神眼是有問題的,但是他總不能說,你家的鎮廟之寶,是個破損的殘次品。
以他的眼光,不難看出來,寶物上的符箓陣法已經受損,大致是因為靈氣輸入得過于強猛沒準是哪個真君拿著這玩意兒拼命來著。
本來已經破損的寶物,還要繼續使用,損耗肯定要更大一點,怪不得那廟祝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不過李永生的心情也是一波三折,他看出了二郎神眼的祭煉流派,是仙界里七大奇門流派之一,這讓他心里有點高興,朱真人的傷情會比較好處理了。
但是等他發現,寶物是殘缺的,心里又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殘缺的道器,發出攻擊的時候不但使用靈氣更多,更是有輸出的缺陷。
待到道器反噬回來,那就更熱鬧了,根本不是能通過常情來推算的,陣法破損處泄露出來的靈氣,不但無序,還可能很狂暴。
所以他現在面臨的,是兩個問題,想要治好朱真人,先得讓二郎神眼恢復正常運轉。
李永生仔細考慮一下,才出聲發問,“要是從治好朱真人,和修好二郎神眼里選一樣的話,你愿意選擇哪一樣?”
“當然是治好我師父了,”二廟祝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后下一刻,他才愕然地張大嘴巴,眼珠子也快瞪出了眼眶,“什么?你說什么?你能修復二郎神眼?你確定沒說錯?”
“修好談不上,”李永生發現自己出現了口誤,少不得更正一下,“確切地說,這個東西一時半會兒修不好,不過呢,必須對這個東西做出些處理,才能治療你師父。”
二廟祝這次理解能力爆表,直接秒懂了,“你是說要對神眼動手腳?”
素質,素質啊!李永生很無語地摸一摸額頭,“你要這么說,也可以。”
“那不可能……”二廟祝剛要拒絕,卻是想起了大師兄的叮囑,相較師父的傷勢,其他都是次要的,于是又硬生生地改口,“如何對寶物動手腳?”
“咱們能好好說話嗎?”李永生有點不高興了,“我要擺個陣勢,在溫養二郎神眼之后,對你的師父進行治療。”
“溫養?”二廟祝驚得叫了一聲。
“好了,”公孫未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很不高興地發話了,“李大師對陣法的研究,也很有一套,你不該信不過他。”
二廟祝又是一驚,撤去了靈氣罩,看向公孫未明,一臉的無奈,“未明準證,我們說話是撐起了靈氣罩的,您這也真是……”
“誰讓你不走得遠點說呢?”公孫未明施施然走過來,很無所謂地回答,這家伙無賴起來,真沒有高階化修的體面,“我就是會讀唇語,你又沒讓我閉眼reads;。”
二廟祝無奈地翻個白眼,公孫未明卻是一抬手,又放出一個靈氣罩來,轉頭看向李永生,一臉的歡喜,“李大師,你真的能修復這二郎廟的鎮廟之寶?”
李永生微微頷首,“這個東西是要溫養的,起碼十年才能見功,當然,若是用靈石溫養的話,數百塊靈石,一年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二廟祝忍不住了,他出聲吐槽,“李大師,我知道您醫術精湛,精通陣法,沒想到還能修復寶物,您不覺得,您這個年紀,會的東西,有點太多了嗎?”
他一直是很尊重李永生的,哪怕是丁祥云態度比較惡劣,但是他心里覺得,公孫家不至于這么不靠譜,而且公孫未明也悄悄地跟他說了,此人救治了公孫不器。
公孫不器的傷情有多嚴重,二廟祝也心里有數,事實上,公孫家人來接公孫不器走的時候,態度是相當惡劣的,好端端的一個準證,借地證真就證成這樣,誰都要惱火。
他們非常懷疑,是二郎廟泄露的信息總不可能是公孫家泄露的。
二廟祝愿意尊重李大師,但是現在,李大師的能力,很顯然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圍,那么冒犯一下也顧不得了上上一任的主持,是巔峰化修,人脈極廣,也沒有修好寶物。
“哈哈,”公孫未明得意地仰天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然后才又看向李永生,“李大師,那么朱主持的傷情,你也有把握治好了?”
“這可是難說,”李永生搖搖頭,緩緩發話,“我能保證他好轉得快一些,僅僅如此……這個破損的二郎神眼,帶來了很多不確定因素。”
既然公孫未明會讀唇語,也沒必要再隱瞞二郎神眼受損的事實了這消息一旦傳出去,肯定是對二郎廟不利,但是以李永生跟公孫家的關系,就算公孫未明不會讀唇語,二郎廟也相信,公孫家早晚會知情。
“總之是能讓他好轉,這就是好事,”公孫未明心里真的是太痛快了。
自打公孫不器好轉之后,公孫家族的心情就好了不少,但是緊接著,一個問題就擺了上來:該怎么償還二郎廟的人情?
請李永生來,其實是公孫家表明態度的一種方式,并不是說他們對他真的有多大信心,現在可好,李永生不但能幫朱真人療傷,還能幫二郎廟修復破損的二郎神眼。
以公孫未明的眼力,當然也看出來了,李永生對修好二郎神眼的信心,比治好朱真人的信心還要大。
這似乎有本末倒置的嫌疑,但是……真的是本末倒置了嗎?公孫未明做事雖然不靠譜,但是他這個位置決定了,他的眼光還是要比旁人高一點。
對一個注重傳承的勢力來講,核心人物固然重要,但是足以左右勢力存續的重器,更為重要,公孫未明認為,修好二郎神眼,甚至比治好朱真人還重要。
這種比較只是一種認知,沒有什么標準可言,朱真人也許不會認同,但是認同的可能性更大。
尤為關鍵的是,想要幫朱主持調理傷勢,還必須得溫養二郎神眼捆綁銷售來的。
就算朱爾寰更看重自己一些,面對這種情況,首先考慮的,也是要怎么先處理鎮廟之寶。
公孫未明目前唯一要考慮的,是這個鎮廟之寶在修復好之前,能對朱主持做出多大的幫助,畢竟這二郎神眼溫養十年不算長,可是朱真人的傷勢,卻拖不了十年了。
“李大師,咱們溫養二郎神眼多久,就可以幫朱主持療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