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瑤沉聲回答,“栗化主還在那里,我先帶了一部分弟子回來,北極宮也是如此,邪教那邊遲遲沒有反應,道宮自然也不會把戰力平白消耗在那里。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說完之后,她又看一眼李永生,“你答應我的萬載幽水,何時能交易?”
“還得過一段時間,”李永生正色回答,“三宮主已經允諾,派人捎幾滴來給我。”
“三宮主?”丁經主訝異地看他一眼,這家伙什么時候跟真君勾搭上了?
在西疆的時候,她也觀察過,發現北極宮三宮主并不怎么跟別人接觸,跟李永生似乎也就談過一次話吧?
她心里納悶,忍不住就出聲發問,“此前你手上的萬載幽水,也是得自于北極宮?”
“呵呵,這個可是不方便說,”李永生笑一笑,轉移了話題,“敢問丁經主,你可知趙欣欣待在宮中,是要做什么任務嗎?”
“我把她給你帶來了,有什么話,你自己問她好了,”丁青瑤面無表情地發話,“省了你的心上人連續趕路了,我如此幫你,我的事,你最好也放在心上。”
“這是當然,”李永生笑著點點頭,其實他感應到了,永馨已經回來了。
下一刻,趙欣欣出現在不遠處,不過她的修為,赫然已經是初階司修了。
李永生的眉頭一揚,“駭然”發問,“你竟然精進若斯?”
“還要多謝栗化主,”趙欣欣波瀾不驚地回答,然后沖丁青瑤深施一禮,“多謝經主帶挈。”
“無妨,”丁經主很隨意地一擺手,“你要做的事情,我可以幫著協調,不過這小子答應了我弄些萬載幽水,你也幫著催一催。”
“好的,”趙欣欣點點頭,一副乖乖女的模樣,讓人根本想不到,其實萬載幽水就是出自她的手。
“那我就走了,”丁青瑤點點頭,走前又看李永生一眼,“九公主金枝玉葉,能看上你,是你天大的造化,要懂得珍惜。”
“嗯嗯,”李永生連連點頭,“我一定珍惜,多謝經主的點撥。”
“哼,”丁青瑤一擺手,電射而去。
她才一走,不等李永生發話,趙欣欣就出聲了,她看著公孫未明,笑嘻嘻地發話,“這是未明準證吧?永生怎么不帶貴客入園里居住?”
“那是你的地方,我怎么好隨便帶人進去?”李永生一攤手,“請不請他入園,你自己決定。”
“準證駕臨,是我的榮幸,”趙欣欣微笑著回答,“永生你張羅好了,就是墨園吧。”
墨園算是園林里待客的地方,說起來,她還是比較在意自家的隱私的。
“客隨主便,”公孫未明笑著回答,“九公主可是不簡單呢。”
“是嗎?”趙欣欣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看著他,“怎么不簡單?我沒覺得啊。”
“我跟永生相處,也好幾個月了,當然敢說這話,”公孫未明信心滿滿地回答,“他不管見了誰,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但是偏偏見了你,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你這不是廢話嗎?趙欣欣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偏偏的,這種大實話……她很享受。
于是她笑著回答,“永生不太會做人,未明準證體諒則個。”
我說,你至于嗎?李永生有點不開森,“那我就安排了啊,還有我的同窗一行人。”
“可以啊,”趙欣欣心氣兒順了,就表現得異常賢惠,“你的朋友嘛。”
“你倆不要肉麻了行嗎?”公孫未明發話了,“這兒還有個活人呢。”
接下來,李永生就將公孫家人和秦天祝一行人,全部安排到了園林里,反正地方很大。
這兩家也沒啥不滿的,畢竟這是九公主的別院。
安排下來之后,李永生就要說朵兒的事了。
趙欣欣聽完之后,有點小小的不高興,“你也不問問我,為啥去宮里那么久。”
啊?李永生眉頭一揚,“為啥去那么久呢?你說。”
“算了,我還是先去看看,你朋友的未婚妻吧,”趙欣欣有點意興索然,“反正你也不關心我遇到什么事兒了。”
“你這才是……”李永生覺得自己像是遇到了兵的秀才,“這個位面,有什么你解決不了的問題?咱還能好好聊天嗎?”
“算了,懶得理你,”趙欣欣站起身來,“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的朋友。”
秦家和李家人,被安排到了梅園,這是個不大的園子,也就四五畝地,滿園的梅花。
李永生在一路上,見過朵兒幾次,不過她都是蒙著輕紗,粗粗看起來,確實是個美女。
趙欣欣進到朵兒所在的屋里,診療去了,秦天祝則是拿了一壺酒,在一株青梅下,跟李永生對飲了起來。
至于李姨什么的李家人,到了這里,真沒有發揮的余地,九公主的氣場就鎮住他們了。
看得出來,汽車人雖然嘴上說痛恨這一樁婚事,可是時不時地看一眼朵兒的房間,明顯是心里還有相當的牽掛。
李永生就出聲打趣他,“你這樣子,給我的壓力很大啊,萬一九公主不能治好她,你是不是得跟我斷交?”
秦天祝的臉一沉,“我是那種人嗎?就算九公主能治好她,我都未必稀罕她。”
“嘴硬,”李永生笑著指一指他,一抬手,一杯酒下肚。
南方的天氣,跟北方果然不同,兩人喝著喝著,竟然下起雨來了。
秦天祝看一眼四周,一指五丈余外的亭子,“去那里喝?”
“就在這兒吧,懶得動了,”李永生淡淡地回答,“這小毛毛雨。”
就在此刻,趙欣欣走了出來,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九公主,”秦天祝見狀,忙不迭站起身,抬手一拱,“您可是……看出了什么?”
“看出來了一些,”趙欣欣果然不辱使命,但是下一刻,她就很傲嬌地表示,“不過我不能跟你說,我得跟永生商量。”
“那……看出來就好,”秦天祝干笑一聲,不管從哪個方面講,九公主都毫無壓力地碾壓他,他真的無法計較——就連秦家引以為傲的道宮關系,他也比不過九公主這玄女宮弟子。
唯一能引以為傲的,大約就是他可以站著尿了。
但是情之所系,他還是忍不住問一句,“能治嗎?”
趙欣欣遲疑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能治,不過呢……你確定要娶她嗎?”
“不娶也無所謂,”不遠處的房檐下,李姨出聲了,“能治就好了。”
趙欣欣地淡淡地看她一眼,“我沒跟你說話,你最好不要插嘴……這是禮節,懂嗎?”
李姨頓時閉嘴,李家再自命不凡,還沒資格在英王的九公主面前放肆。
“我還是……”秦天祝沉吟老半天,終于下定了決心,“禍害了她,我得認。”
“還算個男人,”趙欣欣點點頭,然后發話,“因果詛咒,香火成神道的。”
“因果……詛咒?”秦天祝的臉上,滿滿的茫然。
“香火成神道?”李姨的臉上,卻是滿滿的駭然,“野祀?”
“不是野祀,是佛道,”趙欣欣淡淡地發話,“她承受的是父母因果。”
在這一段時間里,她已經問明白了。
對永馨仙子來說,肌膚上的瑕疵,真的不算問題。
李永生將這樣的患者交給她,她有滿滿的信心,而且很有動力——你在確定我覺醒之前,不肯治療自己臉上的疤痕,現在你讓我幫你治療別人的疤痕,我不能給你掉鏈子。
不過,在朵兒摘下面紗的那一刻,她就發現了——你這傷里,有因果。
她非常確定,若是永生能看到這傷的話,也會在第一時間里判斷出來。
但是永生沒有為這個女孩兒診斷,那么,她就更要好好地判斷一下了。
“父母因果,香火成神道,佛道,”李永生咀嚼一下這三個詞匯,然后若有所思地發話,“她母親許了什么愿?”
“沒錯,”趙欣欣點點頭,“她母親是南桂郡人,信佛……許了什么愿,這個不得而知,只是朵兒說,她這個女兒,是許愿求來的。”
許了什么愿,這真的沒法猜,人都已經死了。
但是人死,因果不會斷,李永生的眉頭一皺,“也就是說,她母親沒有還愿?”
他已經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佛道是香火成神道里,相對另類的宗教,勸導與人為善和忍耐,不修今生修來世。
但是所有的香火成神道,都存在祈愿之后,還愿的問題,哪怕是草頭神也是如此——你祈求我什么,我降下神意,幫你做到了,你得還愿。
朵兒的母親為了求子嗣,許了愿,她沒有還愿,因果就報應在她的女兒身上了。
李永生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些和尚也太小氣了,朵兒的母親未必是不肯還愿,可能僅僅是不方便,既然人死了,因果也就該了去了,還要報應在她身上?”
汽車人說得很明白,朵兒的母親死后,李天義才帶著女兒離開博靈的,而朵兒毀容,是后來的事了,這個因果有點過分。
趙欣欣則是冷冷一哼,“那些禿驢里,就沒幾個好東西。”
哪怕在仙界,她對佛修也很是不感冒。
不遠處的李姨,眉頭則是微微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