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法壇搭建完成,虎鑒沐浴更衣,靜靜的登上了法壇。
正在中軍大帳內端坐,研究破城之道的玉獨秀忽然間感覺眼皮一跳,虛空的中劫數憑空冒出,無數的火劫之力圍繞著大營蒸騰。
“這么濃郁的火劫之力,難道對方謀劃著用火燒營”玉獨秀皺著眉頭,吩咐手下士卒加緊戒備,萬萬不可讓對方的人馬混進來,燒了大營。
但是千算萬算,玉獨秀也不是神仙,萬萬算不到那玉俑城不聲不響的就來了一位太元道的修士。
“對方若是火攻,必然是晚間趁夜襲營,到時候做法召喚出烏云,以防萬一就是了”玉獨秀心中思量,繼續思考破城之道,卻沒將這件事當回事。
午時三刻,金烏高懸,正是一天溫度最高,至剛至陽之時。
那虎鑒胸前懸浮著一面仿若是鏡子般的法器,此法器在日光下灼灼生輝,不斷吸納著天空的至陽之力。
“只可惜,此法器過了今天,就會靈性大損,再無成長空間,可惜了這陪伴我萬年的寶物”虎鑒看著身前的鏡子,流漏著不舍之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鏡子吸納的太陽之力越來越多,眼見著太陽即將偏離正午,卻見虎鑒手中法訣變動,下一刻催動神通,一個火紅的小太陽自體內飛舞而出,沒入鏡子內。
“嗖”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攪亂了周邊幾十里的天地靈氣,太陽在此時似乎變大了許多。
端坐營帳的玉獨秀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妙:“糟了,有人在做法”。
正要施法打斷對方的術法,卻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鏡子所化的小太陽迅若奔雷,瞬間跨越十幾里地。一頭扎入中軍大帳內,下一刻卻見虛空中無數火球仿若流星一般墜落而下,噼里啪啦仿若是雨點。conad1;幾個呼吸間大勝軍帳被點燃。
天空中陽光正濃,無盡的日光灑落而下。加持著火系法器的威能。
玉獨秀沖天而起,正要召喚出南方離地焰光旗,要知道那南方離地焰光旗乃是火系至寶,自然可以降服此地的無數火焰。
但動作一半,卻又止住,不說天地間軍伍煞氣乃至國運反噬,會導致法寶損失一部分靈性,就說南方離地焰光旗拿出來之后。被掌教知道了怎么辦。
要知道掌教對自己的法寶垂涎已久,上次自己憑借掌中乾坤避過了掌教的探查,這次若是被掌教知曉,怕是也有些麻煩。
當然了,最關鍵的是,玉獨秀不知道這軍伍煞氣對于自己的南方離地焰光旗影響有多大。
雖然本質上說,南方離地焰光旗乃是先天之物萬法不侵,但軍伍煞氣,國運之力玄奧莫測,玉獨秀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為了宗門,將自己最好的法寶搭出去。
尤其是如今自己的元神身合扶桑神木,若是受到這軍伍煞氣的影響。斷了道基,絕了成道之路,怕是得不償失,即便是最后宗門大勝,憑借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嫡傳弟子,沒有宗門的支持,又能獲得多少便宜。
就在和猶豫的功夫,那鏡子散射出無數神光,所過之處萬物具燃。八百里營帳瞬間成為了火海,無數的士兵叫喊著慌亂地向著大營外跑去。
“呼風喚雨”玉獨秀深深的看了眼城內。周身法力鼓蕩,一陣狂風涌起。卷起無盡烏云。
呼風喚雨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即便是玉獨秀得天獨厚,也在十幾個呼吸后才召集來雨水。
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軍營內,但烈火已經熊熊燃起,豈是那么容易就能撲滅的。
“殺啊”此時玉俑城城門打開,黃普奇一馬當先,率領著無數的軍士沖了出來。conad2;
痛打落水狗,這是每個人都喜歡做的事情。
玉獨秀面色越加陰沉,大火的威脅下,軍營早就亂了,即便是玉獨秀此時神通通天,也無回天之力。
至于說布置八門鎖金,別開玩笑了,此時那五千士卒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那里尋找。
“好狠”玉獨秀看著玉俑城,淡淡道了一聲,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玉獨秀自然不會做無用功,下一刻駕馭著云頭,向著大散關的方向飛去。
“活捉妙秀”。
“活捉妙秀小兒,官升一品”。
“活捉妙秀,賞金千兩”。
不斷有大燕士兵吶喊,可惜玉獨秀騰云駕霧,那凡夫俗子如何追的上。
眼見著玉獨秀漸行漸遠漸遠,不見了蹤跡,那黃普奇氣的垂足頓胸,長長一嘆:“居然叫這小兒跑了,此人日后終究為我太元道大患,一定不能給他喘過氣的機會”。
玉獨秀騰云駕霧向著大散關方向飛去,沒走多遠,就看到神情慌張的妙法五人,在路上奔逃。
這五人雖然是修士,但修為遠遠及不上玉獨秀,即便是能使出些術法,但面對著鋪天蓋地的大軍,早晚有法力耗盡之時,再說了此時煞氣沖天,對于法力影響甚大,不是每個人都是玉獨秀,都可以在在兩軍陣前使用法術。
看著那慌張的五人,玉獨秀左手猛地向下一伸,就將那五人攝上云頭,毫不停留的向著大勝的方向飛去。
玉俑城內,虎鑒周身火光閃動,仿若是一個火焰巨人,每一個毛孔都在噴著火焰。conad3;
一刻鐘過去,卻見一道流光劃過天際,落在虎鑒身前,散發出陣陣悲鳴,那鏡子一般的法寶再無之前的靈性,此時卻見鏡面銹跡斑斑,仿若是千萬年前的古物一般,不堪使用。
“噗”一口逆血噴出,血液飛濺落地,燃燒起道道火光,那虎鑒的額頭青絲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
若是玉獨秀再此,必然可以看到,無數的劫之力組成的鎖鏈向著虎鑒的周身籠罩而來,欲要將虎鑒牢牢鎖死。
同一時間,無數屬于大勝殘留的軍伍煞氣,順著那鎖鏈,向著虎鑒沖來。
“太元,給我鎮,我不能死,至少在沒有殺掉那妙秀小兒之前,貧道不能死,天人五衰,給我回去”虎鑒突然間掏出一顆丹藥,猛地吞入口中。
同一時間,大勝皇朝似乎有一聲巨大的龍吟之音響起,跨過無數虛空,仿若驚雷滾滾,灌入了虎鑒的耳中。
“噗”再次一口逆血噴出,虎鑒周身突然生出無數無垢,一股腐朽的氣息擴散而出。
天地間國運的力量,再加上大劫的力量,居然引發種種連鎖反應,讓那虎鑒受到反噬,使得天人五衰提前降臨。
“天罰,我不服,我不服啊,憑什么那妙秀小兒可以使用仙家陣道八門鎖金,卻不許我使用術法神通,我不服,我不服”盡管體內已經有腐朽之意開始蔓延,但那虎鑒缺不服輸,大把大把的靈藥吞入腹中,終于止住了頹勢。
若是被玉獨秀瞧見,此時定然會略作吃驚,這虎鑒所吞噬的靈藥居然都是離塵洞天出品。
那可是準仙離塵道長煉制的無上仙丹,若說能止住天人五衰,倒也不是沒有幾分可能。
眼見著天人五衰居然被定住,那虎鑒大喜過望,更多的丹藥吞入口中,只可惜了,天地間劫數不斷,任憑他吞噬再多的丹藥,也無法完全驅逐體內的天人五衰之力。
此時的虎鑒天人五衰與丹藥之力暫時成就了一個平衡,隨著丹藥之力被消磨掉,那天人五衰之力終究會占據上風,將虎鑒的性命帶走。
“噓”虎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周身都被汗水濕透:“一定要在臨死之前,殺了那妙秀小兒,為我太元道除此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