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獨秀三言兩語將自己摘得個一干二凈,這天地間氣運乃是極為玄妙之物,少有人知,即便是知道,也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大秘,那凡間人皇乃是凡胎,不精通練氣之術,若是沒有修士指點,永遠都不可能明白這個道理。
當然了,修士又不是傻子,讓凡人保持這敬畏之心才是正理,誰會將這種事情說出來,這種事情可是修士之間的大秘,面對凡人的優越所在,若是對凡人說出來,可是犯了大忌諱。
但偏偏玉獨秀此時卻與那李云輝說出來,抱的什么心思,怕是沒有人知道。
玉獨秀修煉太上忘情正法,已經完成了第一個階段,感應天地,此時此刻玉獨秀似乎不再受世間的七情六欲所困擾,以凡心感悟天心,領悟天地間的至理。
太上忘情正法第二個階段乃是徹底洞穿凡間的七情六欲,太上忘情,斬去雜念,與天地大道相合,時刻處于天人合一的階段,人就是天,天就是人,人天不分離,乃是至高無上之境。
第三階段,玉獨秀只是略窺門徑,或許是超脫天地萬物,不在三界萬物五行之中,乃是玄妙之境。
“主將,如今玉俑城嚴防死守,上下一心,咱們怕是破不開了”說到這里,那李云輝頓了頓,低著頭道:“糧草耗費的比預計要快上許多,還請主將做主”。
玉獨秀聞言沉默,將所有的糧草都消耗在這里,顯然是不現實的,畢竟這幾萬大軍撤軍返回大散關還要留下一部分物資,今天已經是攻城的第三天了,今夜若是在破不開城門,玉獨秀只能撤軍。
“明早若是還沒有攻下玉俑城,就下令撤兵,就算是宗門有心責備,本座也是毫無畏懼。畢竟已經盡力了,天意如此,又能奈何”玉獨秀仰天長嘆,滿面悲痛。
李云輝聞言轉身退去。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問,有些事情更是想都不能想。
妙法五人走進來,看著神情黯淡的玉獨秀,妙法面上帶著悲痛之:“師兄。難道真的不肯出手搬運一些糧草,此地死了這么多人,難道就眼看著功虧一簣不成”。
對于妙法的話,玉獨秀沒有出聲,只是仰頭看著大帳。
一邊的妙俅拉了拉妙法的衣袖,示意他閉嘴,不要多言,那妙法卻是不依,只是看著玉獨秀。
玉獨秀輕輕一嘆:“我雖然不知道教祖有何計劃,但得窺一角。便可知全貌,這件事我太平道犯了忌諱,與八大宗門為敵,無論我太平道計劃是如何周密,卻也難以對抗八大無上宗門的壓力”。
說到這里,玉獨秀嘴角露出一絲冷冽的笑容:“也不怕告訴你們,太平道的大計肩負與掌教身上,與我這才修煉幾年的真傳弟子有何干系,就算是失敗,難道教祖還能將責任推卸到我這一個小小的新晉真傳弟子身上不成?”。
玉獨秀說的是大實話。他身世普通,背后沒有家族的支持,若是普通弟子,新晉弟子。此時能掌握幾個術法也就不錯了,如何能掌握神通,更何況與老一輩修士爭斗毫不落下風。
要是太平道此次起事失敗,那責任自然由哪些老家伙去抗,輪不到他玉獨秀,此時玉獨秀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是太平道折騰的再厲害,失敗了又能如何?。
要知道太平教祖乃是諸天人族九大無上仙人之一,只要太平教祖活著,難道諸大宗門敢趕盡殺絕不成?。
那些老家伙,包括掌教都對自己心存異心,窺視自己的混沌母氣,法寶、丹經,此次讓玉獨秀獨領一軍,未嘗沒有借助太元道修士之手,過來試探他,或者是重創他。
他玉獨秀雖然是宗門的嫡傳弟子,但若是太平道起事成功,得利者誰?。
得利者無非是掌教以及太平道內的各大家族,若是失敗呢?損失的自然是各大家族的實力,干他妙秀半分錢的關系。
說來說去,都是在為掌教與宗門內的各大家族打江山,他玉獨秀又不是傻子,對方這般惦記他,還為對方拼死拼活的出力。
為了對自己凱視不斷的各大家族,將自己的法寶前途,成道之機搭上,他玉獨秀沒那傻。
或許有的人看到這里會不解,既然玉獨秀如此想法,那為何還要攻下西散關,攻攻打玉俑城?。
首先,畢竟這是掌教的命令,若是一點動作也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其次,也就是最重要的,玉獨秀想試探一下大劫之力,看看自己的黑蓮成長需要多少大劫之力,也對劫之力進行一番試探,果真是妙用無窮。
若說攻不下那玉俑城,純粹是開玩笑,玉獨秀若是有心,不需要施展術法,只需調動天地間的災厄之力,將災厄之力施加與玉俑城上,那玉俑城必然是災厄連連,劫難不斷,玉獨秀想要破城簡直是輕而易舉。
若是太平道內諸位長老與掌教對于自己好生安撫,那還好,玉獨秀斷然不會如此決絕,但自從從那離塵洞天返回宗門之后,玉獨秀心中就已經種下了芥蒂。
首先,這宗門屬于教祖的,其次宗門是屬于掌教與各大家族的,他玉獨秀雖然是碧秀峰嫡傳弟子,未來的碧秀峰掌門人,但看德明與各大家族的關系,未必很好。
他玉獨秀要是在毫無顧忌的使用術法攻城,為太平道攻城拔寨,擔下無數的因果業力,自絕仙途,那純粹是傻子。
玉獨秀說的如此直白,妙法的臉瞬間就白了。
在妙法身邊的四人倒是面無異,雖然被玉獨秀的話震驚到了,但卻也不感到詫異,畢竟玉獨秀所說都是事實。
“妙秀師兄,你敢如此忤逆,置宗門的利益于不顧,難道就不怕貧道一怒之下,告到掌教面前?”妙法面上怒火更甚。
玉獨秀搖搖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妙法一眼:“你就算是告了又能如何?我并無過錯,所說都是事實,此次戰役本座已經盡了全力,就算是教祖親臨此地,也說不出什么”。
說到這里,玉獨秀頓了頓:“再說了,我乃是嫡傳弟子,更是未來碧秀峰峰主,就算是掌教信了你的話又能如何?,你又沒有證據,畢竟我是嫡傳弟子,沒有證據,沒有把柄,掌教與諸位老家伙又能奈何”。
那妙法一愣,下一刻轉過身指著妙俅四人道:“哈哈哈,這四位師弟又不是瞎子,他們自然會為我作證”。
玉獨秀“一愣”,將目光看向四人:“你們會為他作證嗎?”。
那妙聲聞言面難看,干咳一聲:“師兄說笑了,這等大事,不是我們這些普通內門弟子可以攙和的,還請師兄饒過我等,師弟在此拜謝了”。
說著,對那妙法鄭重一禮。
妙法神情一怔,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向與自己合得來的四人此時居然不幫自己。
“妙法師兄,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你為掌教辦事,自然有掌教為你撐腰,但我們四人在宗門內無依無靠,那碧秀峰乃是我太平道最大山峰之一,要是招來報復,師弟可擔當不起,師兄你們是神仙打架,可千萬不要波及我們這些小鬼”妙留低聲道,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妙秀,見到妙秀面如常,并無表示,心中才松了一口氣。
那妙法沉默許久,看了眼妙俅四人,再看看玉獨秀,冷聲道:“原來幾位師弟與妙秀師兄已經穿一條褲子了,這件事我必然會上報掌教,還請師兄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