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教祖干咳之后,虛空逐漸恢復平靜,眾位教祖不再交流,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中域的方向。
“熱,熱得要命”。
這是玉獨秀進入光罩后的第一個感覺,就好像是墮入了巖漿之中,被那無盡的地心火烘烤一般,周邊明明沒有見到任何火焰,但卻感覺這周邊的虛空都要被點燃,空間在微微波動。
“好熱”玉獨秀亁旋造化運轉,瞬間將周身的所有毛孔鎖死,下一刻卻見玉獨秀元神一陣跳動,先天扶桑木枝椏在風中搖擺,接著所有熱浪瞬間被先天扶桑吸收,玉獨秀周身通體舒坦,一片清涼。
“此地這般灼熱,必然是有先天神火無疑,等閑的異火都沒有這般熱浪,即便是沒有見到火焰,但卻已經感覺到火焰的灼熱度了”玉獨秀喃喃自語。
光罩之后,是另外一方世界,這是一處沒有絲毫生機的世界,腳下的山石成為齏粉,一步邁出帶起陣陣微風,那齏粉隨著微風在虛空中飛舞。
“呼”玉獨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收斂了周身的氣機,在成為灰燼的世界緩步行走。
“嗯?”沒有走多遠,玉獨秀就看到了一團火焰,一團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燒,那火焰周邊的虛空扭曲,瞬間被洞穿,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黑洞。
說是黑洞或許不太準確,應該說成是被燒穿了的虛空更為貼切。
火焰高一米左右,周邊都是滾滾巖漿在大地上翻騰,好像是煮熟的開水,在不斷翻滾。
卻見那火焰的上空懸浮著一張非金非鐵非木的令牌,那令牌上刻錄著一張符箓,形成一個光罩,將那先天神火鎮壓其中。
一道符文鎮壓可以燃燒天地萬物的先天神火,可見這符文的威能之恐怖。
之前玉獨秀遇到的所有符詔。不論是教祖的也好,妖神的也罷,都是紙質的符詔,但此時遇見的符詔,卻是非金非鐵非木所制成,可見這符箓與普通的符箓不同,乃是太平教祖花費了大功夫煉制的特殊符箓。
“這就是先天神火?”玉獨秀看著那熊熊燃燒不斷扭曲虛空的火焰,眼中閃過道道神光,亁旋造化運轉。
第一眼看去,卻見那先天神火與普通的火焰并無區別。但此時睜開天眼,卻見那先天神火中一道道熟悉的紋路在閃爍,這種紋路玉獨秀見過,以前在先天雷獸的身上見到過,并且還擴印下來加以參悟,此時卻在這先天神火的身上見到。
這先天神火的符文雖然與先天雷獸的符文一樣怪異,但卻蘊含著不一樣的奧義,不一樣的法則,但二者卻有相同之處。雷火,雷電與火焰卻是不分家的。
“這就是先天神火”玉獨秀看著那先天神火,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不過隨后卻又犯了難。這先天神火無物不燃,若想利用這先天神火煅燒材料,該如何控制這先天神火?。
“這先天神火卻是碰不得,就算是掌握了亁旋造化。也是碰不得,這家伙太恐怖了,稍有不慎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玉獨秀遠遠的站在巖漿岸邊。看著那先天神火,眼中流光閃爍不停。
下一刻,卻見玉獨秀手掌一動,手中出現了一塊金屬,這金屬乃是萬載寒鐵,最是堅硬不過,以前玉獨秀若想熔煉這寒鐵,卻也要用三味真火消融個一時半刻。
隨手將這萬載寒鐵扔入火焰之中,卻聽得‘嗤’的一聲,卻見那萬載寒鐵尚未接近那先天神火,就已經被那股灼熱之力給氣化了。
“嘶”玉獨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先天火焰的威能卻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即便是之前知曉這先天火焰恐怖,卻也未曾想到恐怖如此,這可是萬載寒鐵,而且還隔著教祖的符詔,威能不知道消減了多少倍,即便是如此,這萬載寒鐵卻也瞬間融化,也不知道直面先天神火又是何等威能。
這等萬載寒鐵尚且瞬間氣化,更何況是修士的肉身,只怕修士還未接近這先天神焰,就已經瞬間化為這天地間的一捧灰灰,或者說是灰灰也剩不下。
咽了咽口水,玉獨秀有些頭大:“先天神火是發現了,但是該如何將其利用,卻是真正的難題”。
外界,太平道主峰大殿,掌教身后背負著一個包裹,轉過身看著那掌教大殿,無盡的太平道景色,雙目中點點留戀不舍閃爍不停。
卻見掌教頭上戴著一尊發冠,那發冠上鑲嵌著一顆紫色珠子,這紫色珠子猶若熊熊燃燒的大日,散發著無盡神光,將掌教襯托的威嚴無比。
掌教的右手執著拂塵,將那拂塵搭在左臂上,在掌教身邊站著明圡與那童子。
看著滿臉不舍的明圡與那童子,掌教輕輕一笑:“莫要做小女兒姿態,本座去中域尋求長生之機,又不是一去不復返,咱們日后終有相見之日”。
說到這里,一雙眼睛看向明圡:“本座前去中域,這后輩就交由你照看,若是遇見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盡管去找妙秀洞主,我與妙秀洞主雖然稱不上是莫逆之交,但卻也算得上是好友”。
“師尊,弟子愿意與師尊共同下山,面對一切”那明圡面色悲切道。
掌教輕輕一笑,拍了拍那明圡的肩膀:“山下雖然是長生之機,但卻也危機重重,這天下修士何其多,那復蘇的上古大能猶若過江之鯽,數不勝數,本座有兩件法寶尚且不敢說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你們”。
說到這里,掌教話語深沉道:“封神雖好,但卻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封神的,你們修為太低,還是聽本座的話,留在山上吧”。
說完之后,看向那自家的后輩:“孔宣,你在本座后輩中,也算是出色的一個,你那日得到妙秀首座允許,參悟了碧秀峰的無上真章,這般大機緣卻是不淺,這諸般后輩中,本座最看好你,日后本座若是封神失敗,你就去碧游洞天投奔那妙秀,妙秀如今風姿越加不凡,證得準仙之位卻是沒有問題,足以護持你成長起來,以后修煉要全靠自己,本座不能幫你了”。
話未說完,那孔宣已經涕不成聲,只是低著頭拿袖子擦拭著淚水。
掌教將目光無限拉伸,似乎看到了太平道的后山,看到了玉獨秀在后山之中面對著先天神呀呲牙咧嘴的模樣,輕輕一笑:“也不知道這次妙秀的謀劃能否成功,不過人情算是欠下了,以后看到本座遇難,就不信這小子好意思不施以援手”。
說完之后猛地收回目光,轉過頭看向明圡:“替我照看好孔宣,為師下山去也,你們日后好生跟著妙秀混生活,那妙秀卻是不會虧待你們,等那妙秀出來之后,替我問好”。
說完之后掌教轉身離去,不帶絲毫的留戀。
“師尊”。
“祖爺爺”。
明圡與孔宣哭聲道。
掌教也不回頭,只是擺了擺手,轉瞬間消失在天地之間。
太平道最高峰,教祖此時投過來目光,遠遠的看著那消失在天際的流光,慢慢收回視線:“下山了嗎?”。
太平道發生的事情玉獨秀不知道,此時玉獨秀面對著那熊熊燃燒的先天神焰正在頭疼。
玉獨秀摸了摸下巴,看著那先天神焰,圍繞著巖漿走了幾圈,心中快速思忖:“一直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誰知道外界封神大劫進展到什么地步,教祖又什么時候將目光垂落此地,一旦被教祖發現我潛入此地,卻是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