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獨秀緩緩站起身,眼中一輪玉色的圓盤在眼底深處不斷旋轉,時刻維持操控著體內丹爐之中先天水火之力的平衡。
內煉神藥,玉獨秀以自家周身竅穴為丹爐,人體為天地,以人身竊取天地造化,超脫天地,孕育體內的神藥。
“反正這具肉身早晚都要拋棄,倒不如以這一具肉身的所有力量,本座今生所有修為,來孕育體內的不死神丹”玉獨秀傲立于蓮花之上,雙目之中神光赫赫。
內煉神藥,說來簡單,其中的危險也是顯而易見,若是一旦體內的先天水火陰陽失衡,必然會炸爐,到時候玉獨秀整個人都會灰飛煙滅,化為齏粉。
“先天神水、先天神火、先天神雷的力量,果真是玄妙無窮”玉獨秀閉著眼睛,陶醉于體內的三種先天意境之中,不可自拔。
過了一會,玉獨秀睜開眼睛,伸出手指略一掐算,卻是眉宇微皺:“倒是沒想到,居然過去了幾個月,也不知道如今中域的情況如何,那米茨是否養肥了”。
正想著,卻聽外面傳來朝天的聲音:“妙秀,你是不是醒了”。
“怎么了”玉獨秀一步邁出,走出蓮花池。
朝天此時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這米茨已經養肥了,再不動手,怕是會養虎為患,這幾個月米茨接連斬殺三位妖圣,底蘊深厚少有人及,此時斬殺剛剛好”。
“哦,米茨的效率倒是快啊,以前真沒想到,此人居然有這般天資”玉獨秀點點頭:“走吧,本座去會會米茨,這米茨一心想要找我尋仇,本座應該給其一個機會,成全他”。
“你可別將米茨的氣運奪了去,這米茨我盯了三個月,再也沒有比他合適的了”朝天一雙眼睛狐疑的看著玉獨秀。
玉獨秀搖搖頭:“我本身并不缺少氣運,而且我也不打算走這條道路”。
“對了,你在這蓮花池中閉關三個月,這等關鍵時刻你居然會閉關,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在煉制長生不死神藥”朝天看著玉獨秀,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
玉獨秀也不隱瞞:“是啊,如今各種靈藥已經入了丹爐,只待時機一到,本座丹藥九轉,竊取天地造化,超脫法則,便可以煉制成不死神藥”。
“天才?瘋子?”此時朝天看著玉獨秀,內心之中各種念頭不斷交織。
“算了,本座也不想多說,你我合計一番,如何不著痕跡斬殺了這米茨才是正理”玉獨秀看著遠處的風景,悠然一嘆。
“也是”。
中域,太元道大帳之中,百萬軍士營帳接天連地,綿綿無窮。
“米茨道長果真是修為通天徹地,不負太斗十大天驕之名,依照本座看來,道友此時的修為,就算是太斗道排名第一的天星,也不能比擬”翰書桓輕輕的撫摸著手中酒杯,托起酒杯,對著米茨一禮。
米茨聞言謙遜一笑,但眼中一股傲然卻沒有瞞得過翰書桓:“哪里哪里,貧道也不過是當年得到一份機緣,祭煉成了這風車而已,更有三光神水煉入法力,使得貧道修為倍增,此事還要托了木青竹道兄的福氣才是,貧道敬道友一杯”。
米茨對著木青竹一禮,這句話說的絕對是真心實意,之前木青竹‘毫不猶豫’的將三光神水給了米茨,頓時令木青竹在米茨的心中好感暴增。
木青竹聞言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道友說笑了,這三光神水本來就是自太斗道取來的,歸還太斗道也是正常,此乃人之常情而已,道友不必在客套了”。
嘴上這般說,木青竹心中卻是暗罵:“直賊娘了,老子當時要不是腦袋被驢踢了,豈會將寶物給你”。
“哎,說起這三光神水,也不知道妙秀這廝在哪里”米茨眼中閃爍著一抹淡淡的殺機。
“妙秀道兄在大宸古城之中閉關修煉,要我說,必然是那妙秀聽聞了道友的名號,嚇得不敢出來,故意避開道友”一位太斗道弟子恭維道。
“哈哈哈,哈哈哈”米茨狂笑,仰頭喝了一杯酒水,卻不多言。
酒宴酣暢淋漓盡致,眾人各自散去,那米茨搖搖晃晃,已經有了醉意,自從接連斬殺幾位妖圣,殺之如屠雞鴨,米茨內心自信瞬間爆棚,這風車確實是給了米茨極大的信心。
回到住處,那米茨醉眼朦朧的倒在床上,卻突然間目光一動,迅速坐起身,一雙眼睛謹慎的看著虛空:“妙秀的氣機,妙秀這廝來過軍營了”。
“來得好,之前小爺正無處尋你,如今你既然自己前來送死,卻休怪小爺我下狠手了,此時必然沒有人注意到妙秀來到此地,只要我不驚動眾人,暗中將妙秀殺掉,誰又知道那妙秀是我殺的?至于說眾位教祖哪里嘛,,,,,”米茨搖了搖腦袋:“管不了那么多了,那妙秀已經是廢人一個,我就不信憑我如今的資質、氣運,太斗教祖會為了一個妙秀而將我折了”。
說完之后,卻見米茨眼中帶著醉意,瞬間循著那股氣機駕馭著云頭沖了出去。
有太元道弟子在巡營,看著米茨駕云而去,頓時一驚:“米茨道長何去?”。
“貧道閑著無事,出去散散心”說完之后,米茨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云端。
看著米茨離去,那太元道弟子卻也沒有多想,這大營之中軍伍煞氣太過于壓抑,太元道有不少弟子受不了這股壓抑煞氣,搬出了大營,在遠處的群山之中居住,米茨感覺到煩悶,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太元道大營萬里之外,某一處風景秀麗之處,月色高升,將無盡群山染上了一層潔白的銀紗布。
遠處一條溪水潺潺,更是增添了幾分靈山大川的景色。
在這山川頂峰,月色之下,有兩個模糊的黑影盤坐在青石兩側,盯著中間的一盤棋局不語。
“你確定那米茨感應到你的氣機之后,會循著氣機向此地找來?”朝天捏著黑子,看著棋局頭也不抬道。
玉獨秀把玩著手中的棋子,輕輕的一笑:“放心吧,本座有十足把握”。
玉獨秀當然有把握,不單單是氣機的影響,更有心魔作祟,米茨心中的破綻,玉獨秀再清楚不過,順著這破綻入侵米茨的內心,不費吹灰之力。
正說著,遠處一道云頭劃過天際,轉瞬間便來到了二人近前,那米茨散去云頭,傲立于遠處,面帶不屑之色:“妙秀,你這家伙三更半夜不去打坐休息,在這里下什么棋”。
朝天米茨不認識,此時朝天氣機內斂,米茨也不將朝天看在眼中。
玉獨秀手中捏著棋子,一顆棋子落下,瞬間自棋子之中一道道黑色的逆亂之氣升騰而起,彌漫虛空。
“你倒是說話啊,當年在碧游洞天,你不是很威風嗎?很霸氣嗎?怎么如今見到本座,不敢說話了?”米茨一雙眼睛盯著玉獨秀,話語之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你看這山水如畫,夜色寧靜安詳,何必打破了這夜色,壞了這景致”玉獨秀滿面嘆息。
“哼,你還有閑心為這景色擔憂,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米茨冷笑。
“哦”玉獨秀聞言不置可否的落下一顆棋子。
“你要死了,在死前好好看看這夜色美景吧,這可能是你看到的最后一個夜晚”米茨雙手之中法力涌動。
玉獨秀聞言深深一嘆:“唉,這里的景色真不錯”。
“確實是不錯”米茨冷笑。
“既然不錯,你也喜歡這里,將你埋葬在這里,也不算是辱沒了你”話語殺機森然,這句話不是玉獨秀說的,也不是米茨說的,而是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朝天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