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剛在茶餐廳坐下的方遠山，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巴西那邊座機打過來的，接起來道：“哪位？”
“老板是我啊！”
聽到是安妮的聲音，他看了看手表微笑道：“怎么現在還沒睡覺？”
“我是想問問老板、那批設備什么時候到的，這邊就等著開工了！”
他算了算時間回到：“你別急，設備這幾天就到了。”說完跟安妮又聊了兩句才掛斷電話。
等服務員把點心送上來后，方遠山才開口道：“我要你做的事可能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樣、只是坐在辦公室里看看電腦、研究分析一下就行的；你必須走出去，把下海街每家店鋪的情況都給我摸透。還有油尖旺這邊的市場調研、游客的購物偏好、接受能力之類的也給我做好詳細的分析報告。”
憋了一路的董學林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的問到：“那個……老……老板，你能告訴你打算干什么嗎？”
從面前的碟子里捏起一個蛋撻，邊吃邊到：“往小了說我是準備開店賺錢；往大了說嘛，我準備把下海街打造成像美國紐約‘第五大道上段’、法國巴黎‘香榭麗舍大街’那樣全球最頂級的街區。每一個來到香江的人、想起的不是銅羅彎、不是蘭桂坊，必定是下海街。你能明白嗎？”
“我……”
對面的董學林剛送到嘴邊的蛋撻已經忘記吃了，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哭不哭、似笑非笑。如果不是礙于那兩雙鞋子的原因、他真的不準備再繼續坐下去了，跟這樣的神經病有什么好聊的？還第五大道、還香榭麗舍大街，你怎么不說明天準備買下銅羅彎的？
對面的方遠山還在述說著自己的規劃：“下海街底子有，但是這些年來死水一灘，剛剛那家鞋店的老板娘什么樣你也看到了。鞋子怎么樣我不去評價她，敢賣幾萬一雙還不打折的，那肯定有點底氣。但是這個服務意識就真的是太差了，你怎么能肯定人家就一定不會買呢？”
“嗯！”對面的董學林干笑著應了一聲。
有個高材生在面前聽他講演，方遠山一下來勁了，滔滔不絕到：“你得研究購物人的心理，他們要的是什么？那肯定是面子啊！就好比我進去買東西，一進門兒，甭管有事沒事兒、服務員熱情的來句Gladtoserve誘，必須是倫敦腔的。這樣的感覺怎么樣？那必須是高大上啊。我就會覺得這家店非常有格調，那我除非是真的買不起，或者是口袋沒帶那么多錢，要不怎么也拉不下臉走人是吧？”
“那老板你的意思是？”
正說得有點口干的他，端起面前的冷飲喝了口道：“你給我照著頂級商業圈的規劃去通盤考慮，做一份詳細的策劃出來，每家店面有什么優缺點，都給我做備案，不要怕麻煩。”
“我……我知道了”
心情漸漸平復下來的方遠山，看著這位高材生有點懵逼的表情，笑著道：“那就來談談你的薪水吧，這樣的工作你覺得一個月多少錢比較滿意？”
看著方遠山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對面的董學林想了想道：“我之前那家公司的薪水每月扣除稅費、拿到手大概在二萬八到三萬之間，我希望不要低于這個水平。”
“我開給你每月六萬，以后每年的薪水以百分之五十的幅度上漲，獎金根據你的成績計算。另外一切因為工作產生的費用實報實銷，至于配房配車，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怎么樣，滿意嗎？”
“啊……滿……滿意。”
此時的董學林已經傻掉了，說起話來都有點結結巴巴的。方遠山之前說的那些事情，基本每一個市場調研人員都能勝任，在他看來，自己也不過就是學歷高一點罷了，論實際經驗、還不如人家那些普通大學畢業生呢！
可是這個年輕的老板卻開出這么高的價格聘請自己，這讓他頓時有點患得患失了起來，不確定道：“你……您真的打算聘請我做這些事情啊？”
方遠山點點頭道：“當然了，至于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回頭給我看結果就行！”
董學林漲紅著臉色道：“老板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呵呵那就好。”
把臨時辦公地點告訴了他，又吩咐了一番之后，方遠山就回了油馬蒂這邊的家。
那個孟老頭在這邊的房產是一個叫“興隆花苑”的小區，在香江“光真女書院”的斜對面。周邊無論是交通、醫院還是環境都不錯，站在陽臺上看過去、遠處的香江天文臺盡收眼底。
到家時見到宋恩熙還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方遠山的臉上掛滿了笑意。經過這么些天的觀察、他終于發現這個小姑娘的愛好了，只要給她放動畫片、她就不會再粘著他，這也讓方遠山的心里松了口氣。
在沙發上坐下來后，方遠山掏出手機給唐興文去了個電話，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
“那邊談得怎么樣了？”
“老板，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這個公司固定資產不多，十幾部老舊的小車，辦公場所是租賃的，另外還有一些跟蹤調查設備，不過也是便宜貨。”
“哦，要多少錢？”
聽到他問價錢，對面的唐興文笑道：“他們兩個月沒發工資了，連辦公文員算在內，一共二十七個人的工資，加上那些小車還有設備折舊費，老板你只要支付50萬就行。”
“哦這么便宜？那原來的負責人說的，有沒有什么額外的要求？”
“嗯，他希望老板能繼續聘用他。他對這行比較感興趣，可惜不善經營，所以才讓公司倒閉的。”
“呵呵”
方遠山一聽這話笑了起來，這有什么問題，他正在到處招人呢。只要有真本事，他歡迎還來不及呢！
“嗯，你這兩天就動身到香江來，把油馬蒂的下海街、所有商鋪都給我調查出來，要詳細點，聽明白沒有？順便讓那個負責人過來讓我見見。”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剛放下電話，那邊的梁姨捧著托盤走了過來，到了他旁邊輕柔到：“先生，我熬了點銀耳湯，您趁熱喝。”
跑了半天的方遠山也確實有點渴了，嘴里嚼著銀耳、眼角余光掃到了梁姨的腳，跟著抬起頭笑道：“我今天幫你定做了兩雙鞋子，三十七碼的，合適嗎？”
正彎下腰撿拾地毯上報紙的“大保姆”，聽到他這話后、身子一下僵住了，等再直起身子時、眼睛已經紅了起來，語帶哽咽的道：“謝……謝謝先生……”一句話沒說完、竟然掩著嘴朝廚房跑了去
“呃……這是怎么回事？”